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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澹也很快恢复冷静,赞同地点头道:“要想知道他们之间的过节,庄翼身边的人绝对不能问。否则,以他的机警肯定会打草惊蛇。我们只能从小公子那边寻找线索,我想他肯定还会来找我们。只是,我如今最担心的是,小公子一计不成,又会使用其他的手段。到时候,流云更是防不胜防。待晚上给流云诊脉时,要将此事告知于她,也让她防范些。”
余生摇头笑,都说关心则乱,陆子澹如此沉着冷静的人,一旦面对真正在乎的人时也难免失措,更何况是别人。笑笑着安慰道:“你也不用太着急,这小公子与庄翼不和全城皆知,类似这样投毒下药的事情不知有过多少次,庄翼肯定早有防备。庄翼对流云的看重,你我都看在眼里,你认为他会不提防小公子吗恐怕自我们从小公子那里一出来,就已经被列入到危险人物的名单上了。”
陆子澹长长吐了口气,窘迫地一笑,“你说的是,我早该想到的。”
晚上二人再去流云屋里探望,庄翼便不离左右。寸步不离地看着他二人诊脉、施针,又亲自送他们二人离开,竟不给他们任何与流云单独相处的机会。陆子澹心急,却也无奈。
当晚,陆子澹更是辗转反侧,睡如煎饼。夜间没有再听到昨晚凄厉怪叫,只有呜咽风声掠过城堡沙丘,发出哭嚎犹如人声,听在耳中,犹觉凄凉可怖。
第二十六回
二十六
黎明即起,院中安静如常,沙漠里的太阳格外炙热明亮,刚冒出个头就将整座土城染成金色。万道霞光洒在奇形怪状的沙丘上,映射出佹形僪状的阴影,犹如鬼舞神跳,分外骇人。难怪陆子澹会把它当成魔鬼城。
才吃了早饭,拓拔宏就满脸喜气的过来请他二人,说是流云醒了,叫他们过去瞧瞧。看来流云已经装不下去,不知是否有浓味太久没吃,饿得发慌。两人硬着头皮背起药箱,跟着拓拔宏绕到流云所在的院子。
一进门就见三三两两的下人在院中穿梭,有的端热水,有的端食物水果,忙得不亦乐乎。陆子澹深呼吸一口气,镇定心神,一步步踏进屋。
流云正斜靠在榻上喝粥,庄翼坐在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生怕一眨眼她就会消失一般,恨不得将她手中的瓷碗抢过来亲自喂她。
“庄公子,不知病人感觉如何”余生怕陆子澹反应太大引起庄翼怀疑,特意加大嗓门,将众人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流云浅浅一笑,唇边梨涡若隐若现,只是脸色略显苍白,看起来有气无力的模样。“可能是很久没见太阳了,头有些沉,不知是不是睡太久的缘故”
“我来看看。”余生跨步走到她面前,伸手示意庄翼先让开。“庄夫人在床上躺得太久,难免有些不习惯,腰酸背疼是难免的。但若是头疼气虚就不大对了。”
“嗯,啊你说什么庄夫人”流云瞳孔微缩,温和的眼眸突然犀利,双瞳锁住庄翼,脸上立刻显出怒容。庄翼脸色一窘,尴尬地解释道:“回来的路上有些不方便,都是,都是这位余大夫乱叫的,严儿你别当真。”
流云狠狠瞪了他一眼,不悦地回首对余生道:“我是小翼的姐姐,您唤我严姑娘便是。”
余生赶紧点头答应。
“对了,你说什么不大对那就快点检查啊,严儿究竟哪里不舒服,你快点告诉大夫,千万不要忍着,啊”庄翼有心带过刚才那令人尴尬的话题,赶紧把话头扯到她的病情上。余生也忙扭过头,背着庄翼朝流云挤眉弄眼。
“是啊,严姑娘是不是觉得没精神,也没有什么味口啊还有,是不是特别容易累,提不起劲儿来”
流云干笑两声,瞥一眼刚刚被喝得精光的大海碗,实在鼓不起勇气说自己胃口不好。只作出气力不济的模样,装模作样地呻吟几声,说是全身没劲,又想睡觉。庄翼顿时紧张起来,拉着余生问着问那,唯恐又查出什么毛病来。
余生只得信口胡诌,说她气弱体虚,阴阳不调等等一大堆,反正就是身体极差,随时可能卧病在床之类的话,让庄翼担心得不得了,怎么也不敢把他二人送走就是。
好在庄翼似乎很忙,在流云这边待了不到半个时辰就有人来请,大家总算松了一口气,均用无比期待的眼神送他离去。待他一走,留下的下人丫环马上被流云差遣出去。关上门,总算有了个还算清静的地方。
陆子澹言简意赅地将他们眼下的情形说给流云听。当听到求钥、勿正这两个名字时,流云心中一动,仿佛在哪里听过一般。皱眉想了想,许是七日醉药性尚未完全解除,脑子里一片混乱,许多事都记不真切。气恼地对着自己脑袋使劲拍,直到陆子澹心疼地将她的头拉入自己怀中。“别拍了,傻丫头,想不起来就不要想,看你难受得。”
“我定是听过他们名字的。”流云咬着嘴唇,眉间皱出细细的摺子,双手轻轻地来回敲击额头。“到底是哪里呢”
“说起来的话,好像从那小公子口中也听过你的名字。:陆子澹忽然想起昨日勿正脱口而出的名字。当时只以为是巧合,如今看来,两人的确颇有渊源。不过,这土城中的幼主为何会与流云扯上关系,任凭陆子澹怎么想也想不通。
经陆子澹这么一提醒,余生也想了起来,恍然道:“当时他还说谁也美不过流云,言语间对流云姑娘十分敬重。这么说起来的话,你们是友非敌。若能与小公子联合起来,我们做事也方便多了。那孩子年纪虽小,但很有心眼,将来长大了也定是一号人物。”
“那等我们回去的时候再去找勿正。就算流云记不起来也没关系,只要你们一见面,那一切都澄清了。怕只怕,庄翼为了保护你,不会让勿正轻易见到你。”陆子澹生怕流云想得头疼,赶紧安慰她,不让她辛苦。但流云忽然眼睛一亮,猛地抱住他,惊喜道:“原来是他们。”
说话同时,流云茫然地在身上摸了摸。路上换了好几次衣服,腰间的玉佩早已不在,只有贴身戴着的金丝脚链和狼牙项链仍完好无损。流云解下项链,手抚狼牙,大兴城里那两个满脸污泥无家可归的小乞儿马上浮现在脑中。
“这是勿正留给我的,他看到了一定知道是我。”见余陆二人一脸好奇,遂将当初在大兴城义救勿正他二人的事情告诉他们。两人皆叹,说善行善报。
虽拿了勿正的狼牙项链,但由于一路上都有人护送引路,两人始终找不到机会去寻人。入夜,二更。余生换了身便装,吹熄蜡烛出门,却见院中影影卓卓,看清那人身形,不由得摇头失笑。陆子澹也换了身青色简装,乌发束顶,双手斜背于后,闲闲散散地立在庭院中央。
“早知道瞒不过你。”余生笑着拍拍陆子澹的肩膀,“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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