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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这是她后来找到的家,她不想再失去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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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撼心:“跟楚师妹有关。”

南波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眼尖地发现自从上了马车后就跟死了一样的人动了下指尖,吓得他连忙把针往下一扎,一通捣鼓后又把人弄晕过去了。

谢白衣和楚知禅算是清云派的恩人,南波将银针擦干净,这才问道:“楚师姐怎么了?”

魏撼心就把买酒时听来的话全都告诉了南波,后者听完无言许久,他俩这是……犯天条了吗?

目前情况来看这俩人都挺危急的,分不清哪个轻重急缓。魏撼心伸手拍了拍南波的肩膀,说道:“所以你们看好小谢,我离开一趟。”

南波一语道破:“你要去提罪司需楚师姐。”

魏撼心:“昂。”

南波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最后他恼道:“你那修为才几斤几两?连楚师姐都能被他们押下,你就不能动点脑子办事吗?”

魏撼心一听就乐了:“跟提罪司讲脑子?那我才是真的疯了。”

那里可全都是一群暴力分子。

“放心吧,我有把握,”魏撼心再次拍了拍南波的肩膀,笑得贱兮兮的,“如今师父不在,那位置从上往下传我怎么着也能占着个掌门的位置,他们不至于让我露头就被秒。”说完,他又补了一句,“放宽心,相信师兄。”

南波推开他的手,没好气地说:“你从头到脚就长得让人不放心,信个屁。”但话是这样说,他倒也没有再拦着人。

魏撼心的伤其实不算有多严重,他向南波讨了点药之后就掀开帘子出去了,来去匆匆的。

南波低头看了看双目紧闭的谢白衣,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之后开始找药。

——先晕个两三四五天,这阵子的风波过去了再说。

提罪司中。

刑狱最深的那几间,往往关押的都是最穷凶极恶,罪不可恕的人。徐君好来时,给楚知禅带了药和水。

楚知禅没要,只抬眼看他:“徐君好,你的刑主的帽子不想要了?”

徐君好动了动唇,最后不知真假地低声说:“那便不要了罢。”

他原本的初心倒也没有那么昭然。

楚知禅看他半晌后偏开了脸:“三师兄,你既然有心改正,那便不应当再犯了,我仅是你的师妹,你在道合宗的师妹。如今你为刑主便是身份地位都有所改变,你应当以律令为准绳,不至于因我而淌了这浑水。”

“你劝我,也该当劝劝你自己。”

徐君好没必要因为她而落得骂名。

一时无人答,就在楚知禅以为自己劝好了徐君好时,忽然被握住了腕。她条件反射一般地想要挣开,却被那灵力压得动弹不得。

“宛宛,”徐君好低眸,将水递到她的唇 “你的嗓子哑了 司内没有茶水,你先……将就些。”

他的声音并不逼迫,只是握着她不松手。

楚知禅长舒一口气,放弃了:“松开我。”

徐君好心下一松,笑了笑后便松开了她的手。待她将那清水饮完,他才轻声说:“我知你的意思,但是纵然并非是我情难自抑,身为师兄我也不会对你袖手旁观,你是我瞧着长大的。”

那日知晓谢白衣在他人的帮助下逃出,徐君好的第一反应是先去找楚知禅,后来他也的确是找到了,赶在最后将她护下。否则罚主的那一鞭子下去落下不可去掉的伤疤不说,还会因此重伤。

但他到底是做不到对抗所有的提罪司的人与律令保下她。

徐君好忽然有些嫉妒谢白衣。

楚知禅饮过水后润了嗓子,缓了不少喉间的难受,她往后仰了仰头将后脑勺抵在墙上:“倘若是我寻常情还在的时候听了你说的话我或许还会有所感触,但是师兄,我现在没什么感觉了。”

徐君好脸上的笑微滞,随后他渐渐散了笑意:“为他至此,你当真甘心吗?”

他是嫉妒的。

那是他向来护着,宠着的师妹, 情窦初开却不敢冒犯的心上人,却在后来因为谢白衣而成了这般模样。

楚知禅却说:“我不是为他。”

徐君好一怔:“什么?”

楚知禅没有说话,她记得那莲华一抹,在无色天海当中尽数压于她身欲望与理智撕扯,那是她最难熬的两年。

无色天海,这是你们欠我的。

你观因果正因果,倘若我此番身殒,那便是你们欠了我的因果。

楚知禅到最后也没有要徐君好的药,她说反正明天都要行刑了,那药用了与否都不重要。

“徐好好。”

徐君好蓦然收紧了手。

楚知禅轻轻地说:“多谢。”

狱门关上,徐君好没有回应楚知禅的那一句感谢便出去了。

楚知禅似乎是疲倦地闭了闭眼,无人察觉黑暗中有一缕青芒浅浅一现。

被抓到的只有楚知禅一个,对此她并不感到意外。别说是沈献灵他们使了易容术,恐怕他们往脸上点颗痣别人都认不出来他们。

然而楚知禅不知道的是,沈献灵他们是撤走后在半路就被凌潇洒一抓一个准地接回去了,分开关起来。

“……师父!”

门上施了禁制,凭沈献灵他们的修为压根就破不开。沈献灵使劲地拍着门扉,喊了一夜让她的嗓子有些哑:“师父!此事跟七师姐没有关系,全都是我们干的,你们不能罚她!”

凌潇洒脸色并不好,沉声道:“胡闹!”

“我……”沈献灵咬唇,眼泪簌簌地落下,她哽咽着说:“我知道,我知道我们这样做不好,但是……我做不到看见师兄师姐们在眼前受苦受难,更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十二师兄去死啊……不应该是这样的。师父,世上没有天生的坏人,十二师兄他是有苦衷的,他不是那样十恶不赦的人……”

沈献灵扶着门扉的手已经通红一片,她渐渐地跪倒在门前低头哭着说:“师父……我们也没有办法啊,我已经失去一个师姐和一个师兄了,不能再失去了……”

这是她后来找到的家,她不想再失去了。

到后面,话语碎在呜咽声中,沈献灵泣不成声。

凌潇洒从未想过会落得如今局面。

沈献灵的话语同哭声始终在他的耳畔回荡不绝,他最后似颓然似难过地长叹一声,挥袖将禁制又再加固了一番。

“不必多言,”凌潇洒说,“你们不能出去,老实待在屋中。”

他这做师父的,自然是不可能看着徒弟受苦。

沈献灵说得没错,不能再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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