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叶肆篇（2 / 2）

还不是完整的。

只是一抹而已…

……

当我看见叶怀枢和苏歇时…

内心还是被狠狠刺痛了…

叶辰解释说，叶怀枢以前不在上古界，最近才回来，苏歇还要更晚。

可是。

我一直待在大哥身边，从未听他提起过叶怀枢…

我不知道我该不该相信。

我用叶辰的智联查了，和叶辰说的一样。

我觉得，我应该信了。

就当是…骗骗自己了…

……

叶辰让我跟着南枫去居妖山时，我察觉到上古界要出事了。

但是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只是想…偷偷的活着而已。

灵魂的一角，也在努力的活着。

……

我看见叶天机练剑，一整套下来，百分之七十五都是错的。

我提醒他，他不领情，反而怪我说了叶辰。

也不知道叶辰有什么好的，值得他这样对待。

我不管他了。

但是看着他动作愈演愈烈，我又忍不住不管他。

也许，是他灵魂在作怪吧！

叶辰说，先暂时不让叶天机练剑。

也没说让我教。

我也不稀罕教。

……

我独自在山上待了几天，山上很清幽寂静，山里的妖兽被他调教了几天，都很“自觉”的不来打扰他。

直到…

我看见了叶天机。

他和以前不一样。

应该是人格分裂。

他很幼稚，像只天真无邪的小娃娃。

他又很聪明，他知道另一个人格的存在，还把他命名为废物。

好吧！我也感觉挺废物的。

他说，他感觉我是他父亲。

我脑袋空白了一瞬。

还不等我说什么。

他就自己以血缘关系圆了过去。

好吧！是有点聪明，但不多。

他说，我是叶辰的弟弟，他喊我小叔叔。

我是叶辰的弟弟吗？我也不知道了。

可能是吧。

他和我说了好多，包括他另一个人格犯了错，他替他出来受罚。

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他说，“因为废物很脆弱，我不想他受伤。”

我觉得，他可能有所图谋。

每个人都是自私的。

就像他。

他想独立自主的活在这世间…

不想被叶辰发现。

……

他好幼稚。

他指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特别骄傲的和我说，衣服是叶辰给他的。

嗤。

旧衣服就那么好吗？

他不懂，也不想懂。

只不过…

他说他喜欢我…

我有什么好喜欢的？

脾气不好，性格也不好。

……

叶天机看见我出来，就小心翼翼的跟在了我身后。

我问他，不是讨厌我吗？为什么跟着我？

他竟然说不讨厌，还说喜欢。

嗤。当初明明说讨厌的人是他，现在说喜欢的人还是他。

他说，他害怕。

我知道他在怕什么，无非是怕叶辰死了。

我让他跟着我。毕竟，我可能也算是他父亲…

哪怕是一丁点的父亲。

到山里时，他果然安安静静的待在我旁边，只是双手紧紧拽着我的衣服。

他和我说，他害怕。

还说，对不起。

我知道他道歉是为什么。

无非是对我不敬。

叶辰给他们定下的第二条规矩，表示尊敬长辈。

我，也算是叶天机的长辈。

……

主神陨落之兆出现时，我又把叶天机带进了山里，还和他说，这只是一种征兆，不代表结果。

但我比谁都清楚。

主神陨落之兆出现，主神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概率会陨落。

但我还是下意识想跟他说，这只是一种征兆，不是结果。

我还和他说，我大哥不会放任叶辰不管。

但我现在也不确定了。

大哥若要管，主神陨落之兆必定不会出现。

……

我问叶天机，我和叶辰，他喜欢谁？

他说，都喜欢。

我又问他，若是我和叶辰只能活一个，他想让谁活？

叶天机没回答我的话，只是一味的哭着，说，他不要父亲死。

我知道，他这是变相的选择叶辰。

也是。

一个是他最喜爱的父亲，一个是他讨厌的人。

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我不会让叶辰死的，我问叶天机信不信。

叶天机连犹豫都没有犹豫，直接说信。

我问原因。

他说，他父亲不会骗人，我也不会骗人。

嗤。

我怎么不会骗人了？

我最会骗人了。

我和叶天机做了个约定。

约定从叶天机独自待在这里一天，直到晚上回去睡觉，在这一天内不准提起叶辰，不准哭，不准吵。我就保证叶辰不会死。

叶天机同意了。

……

我观察了叶天机一整天，他很听话。

我和他说的约定他都记得。

途中好几次差点绷不住想哭，硬生生的给自己憋了回去。

嗤。

我看着他，有些不屑，内心却期待着他能大哭一场。

这样，他就有理由取消这个约定。

虽然，他并不打算兑现。

……

我站在叶天机床前，定定的看了他好一会儿。

我在想，如果我现在把他弄醒，告诉他你父亲已经死了。

他会不会哭？

他若是哭了，我便能顺理成章的和他说，约定失效，我不会兑现承诺了…

叶天机睡眼惺忪的呓语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清晰的听见叶天机喊我，小叔叔…

他问我，他通过了吗？

我抿了抿唇，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应了声，“…嗯。”

我叮嘱他，以后别惹你父亲生气，听你父亲的话。

他很乖，即使困得不行了，也强撑着点点头，说他知道。

我缓缓舒了口气，转身就朝外走去，浑身感觉无比轻松。

我想。

他那么乖，如果叶辰死了，一定哭的很伤心吧？

他这次就…

先不骗人了。

……

我去了上古界，看见了被困在结界中的叶辰。

我看见叶辰有意自爆的动作，并不例外。

我喊住了他，托着沉重的身体，进去结界。

闯进结界的一刹那，肉体撕裂的疼痛感瞬间蔓延全身…

我的肉身没了。

我径直冲向叶辰身体里，根本没给叶辰说话的机会。

进去叶辰身体后，我脑海里增多了好多记忆。

我没管脑海里复复杂杂的记忆，而是按照下意识的举动，嘴里念着我不知道的咒语，把别人杀了…

刚做完这一切，我就看见叶辰的灵魂突然从身体里排斥出来…

然后我的脑海一下子清空，然后缓缓又多出一段古朴的记忆…

混沌之灵。

我是混沌之灵。

但灵魂和肉体的契合度，无时无刻不在昭示着，我是叶辰的灵魂。

我缓缓闭上眼，将脑子放空，不去想这些事情…

利用混沌之力批判，已经我消耗殆尽。

生于混沌，死于混沌。

我的生命，走到了最终。

……

我究竟是叶辰？还是叶肆？

我也不知道。

神生漫长，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人会记得脾气古怪，人人不喜的叶肆？

可能…没有吧。

……

我想做叶肆，而非叶辰。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