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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箐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但是她仍不急不躁地,对着卖 梨的娘子道了声:“原来是娘子好意相帮。只是为何刚才娘子一口一句说我家柑子又酸又臭要是直接说摊位的话,我倒是感激得紧。还不知道娘子如何称呼我见娘子卖 梨的,总不能叫梨娘子吧”
卖 梨的娘子待要接腔,却从旁边走来两个着短衫的粗汉子,走路姿势张扬得很。有一人见得热闹,便凑了过来,接嘴道:“可不,正是叫离娘子。我说,这小哥也太神了,竟然只瞧得一眼,便认出离娘子来了。”
船夫抱了文简有些紧张,在一旁直冲文箐张嘴示意,文箐不明就理,低声问道:“怎的了”
船夫小声道:“庆郎,要不我帮你挑着到各船头去走走算了。这不是怕什么来什么”
文箐朝他示意的方向看去,见得那闲荡二人,看样子真个是船夫嘴里说过的地头蛇了。心想这船夫怎的这般铁嘴呢他不应该当船夫,应该去做“神算”。可是既然在这里能碰到无赖,要是挑了胆子四处走,那概率更大。在这处,碰着无赖,好歹大家都是小贩,多少还有从众心理,要是挑了担子走船,可就只有自己一家势单力薄。
眼下既然遇到了,心里虽然有些怕万一生事,不过想想,大不了这无赖要是闹起事来,自己便是扔下这些臭柑子不要,赶紧跑路,只要保得三人不受伤。她对船夫道了声:“只怕现下走,也来不及了。且静观其变吧。”
船夫大哥看看那二人,也不敢迈动步子,只抱好了文简,向文箐又靠近一步,以防万一。
且见那闲汉一边说着话,一边一步三摇地晃了过来,到了离娘子同文箐的两个摊位之间,瞟了眼文箐后,见这个小小货贩对自己微微笑,态度很是恭谨,也没多话,指着柑子道:“这是你的”
文箐冲他一施礼,点头道:“正是。小子同我家小弟流落贵码头,如今无钱傍身,只落得这一担臭柑子,实在是”话不说完,只低了头下去。
那无赖听得他说得可怜,且其他围观人亦听得此话,唏嘘不已。此时倒是不好再让他掏些钱来,臭柑子自己又看不上眼,他年纪这般小,自己要拿他开刀,岂不是日后说将出去,也没人信服于自己混江湖,也得有混江湖的道义。
文箐听到闲汉道了声:“倒是可怜得紧。你会卖 么”
文箐原来是以为他来砸买卖 的,收“管理费”的,没想到这人问的话居然不“职业”,听得他这话,倒有几分人情味儿,便道:“小子我也是头一次,自是不会卖 ,这不,正同众位大叔大婶们学着呢。离娘子正指点着我如何吆喝叱。大哥要是不怕酸,要不来一个尝尝”
那闲汉一撇嘴,道:“我又不晕船,亦不是孕妇,你让我吃这劳什子离娘子,她在教你适才不是赶你走么”
文箐心想,你这是打抱不平呢还是一个不太专业的无赖啊你在我这摊子前面,我如何做买卖 啊。她转头见离娘子听了闲汉的话后脸色都快发黑了,于是心里暗爽,嘴上只道:“赶我么我又没占她摊位,想来不是。是么,离娘子”
离娘子气得咬牙道:“你是没占我的,不过那地儿也是有主的。”
文箐笑还没说话呢,后头那个闲汉倒是发话了,道了声:“这处地儿,甚么有主无主,自是先来后到。离娘子,你莫作其行霸市之事,哼哼”转头对文箐道:“我见你倒是个老实的,也懂得分寸,有我兄弟二人在此,你便在此处卖 罢,要有人来赶你,提我的大名便是了。”
文箐心里发笑,心想你大名是何呢不过人在屋檐下,适当地作屈服状,不与人硬碰硬的道理她是太明白了,于是越发的一副小心翼翼地道:“多谢大哥仗义执言。如此,我便放心了。”
那两闲汉便舍了他去,有一个且45度角昂着头,一只眼瞟向卖 梨娘子筐上的那些蜜桔。另一个则开始且脚踹了两下离娘子的箩筐,把上面的梨踢了几个到地上去了。道了声:“唉呀,这梨可是脏了,如何卖 得”
离娘子素来节俭得很,自己的桔子何曾吃得一个半个的,这两个无赖偶尔轮流着来码头闲逛,见谁摊位上的果子,想吃便拿起来吃上一个不说,还需得再捎一两个走。今次谁想这两个瘟神一起出场,实实头疼得紧。可是自己一个女人,又不敢真的得罪于他,便脸上堆笑道:“原来是两位爷来逛啊,可有看中的,尽管拿。”
踢筐子的闲汉见她肉疼得紧,且拿了一个桔子,一边掰开来,一边道:“今次离娘子倒是大方起来了,莫不是这旁边位置不是你那熟人了哦,不对,是相好吧那可真不好意思了,我这也算是得了这小哥儿的方便,今次能让离娘子说让我兄弟俩自取了。”才吃了一瓣,道了声:“皮太厚”,便扔将出去,掉在地上,看也不看一眼,又伸手拿了两个梨三个桔子,扔给后面的那位。一边扔,一边且看离娘子抽搐着的脸。
离娘子先时已气得直冒烟,却不敢真发火,只强忍着,脸上好不容易费力堆起来的笑随着桔子被扔在地上,再也忍不住了,道:“两位兄弟吃便吃,且不要扔了,太糟”
话还没说完,后头的那个闲汉便一脚将旁边的梨筐踹倒,道:“谁是你兄弟了不就是拿你一个桔子,便叫糟塌我吃你一个桔子,是糟塌你这些梨和桔子不要了,是吧啊”见没踹倒,便又踹上几脚,终于把个梨筐给踹翻了,梨滚了不少出来。
另一个拿了桔子的闲汉,这时拦了一下他,道:“算了,你同她计较作甚。走吧,前面还有正事呢。”
那踹箩筐的汉子边走边回头,道:“离娘子,你给我记着。今晚我吃你一瓣桔子,你埋汰大爷我,下次”被他兄弟推搡着走远了,嘴里仍不停叫嚣着。
在这过程中,离娘子气得掉泪,却不敢相争。一见筐倒了,只紧着赶快去捡梨。一待那二人走远了,一边补桔子尖上被无赖拿走后的缺角,一边啐了一口唾沫,骂道:“杀千刀的没娘养的泼皮饿死鬼投胎,不得好死,欺负人我咒你横死街头,无人心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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