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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姨娘为妓而闹出官非的周鸿吗如此说来,庆少爷是周鸿的儿子
彼时江涛还没完全了解到周鸿只一儿一女,故而当时也没多想其他。
他这推测,孙豪亦由周叙的兄弟是周复,得知庆弟必是周鸿的子嗣。周鸿的事,曾在朝中官员中轰动一时。以致于现在官员娶妾也小心翼翼的。
孙豪想到庆弟提及自己姨娘并不是如世人所说是娼妓出身,而是被人拐卖才沦落为歌妓一事。庆弟要想为姨娘洗清冤名,家里不是还有一个左庶子的伯祖父吗彻查此事屏返应该也有可能,为何不见他提及不过这毕竟是周家的家事,他插手不得。
他再粗心,只但凡想到的事,自己关心了,便也不会轻易放下来。想了一想,只认为庆弟在周家必是日子难过,要不然,怎么没人给他主张这事
文箐与文简到得厅里的时候,正是孙豪讲到在山里遇到赵家人的那一节。
文筵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文箐懂得榨油她哪里学来的这个故事,文箐可没在家里讲过。
孙豪正好坐在厅里右边椅子上总结道:“故此,庆弟这般聪敏的,我也只得这一个。真正是让我心服口服,恨不得他成了我家人,先时我”
这话听得文筵心头一紧,急急忙忙地道:“使不得我兄弟已有婚约了。”
孙豪笑道:“唉呀你这番表情同庆弟当日一模一样。我彼时亦说让庆弟作我妹婿,结果庆弟那番推辞,小小年纪就定了婚约,害我这舅兄也当不成。幸好,幸好,咱们算来还是亲戚”
文筵听到这里,松一口气。只是对着孙豪这人,听其言词,发现其人十分真如其名,只是太过于豪放、言语不忌。自己真正是吃不消。说得两三句,就要被他所言吓得差点儿出一身冷汗。真如母亲所言:赶紧打发走方是正事。
文简推门,叫一声”黑子哥”欣喜地跑进来。文箐戳了他后背一下,他忙改口道:“孙、孙”可后面的称呼他一时实在叫不出来,只觉得这般叫了,黑子哥便不是自己的黑子哥了。
孙豪一见到他们,立时站了起来,几步就跨上去,不顾文简反对愣是抱起来,高兴地道:“步要叫我孙猴子就行了,就黑子哥最好”又冲文筵解释道:“庆弟是活神仙,能掐会算。当日我不记得我是哪里人氏,姓甚名谁,偏庆弟硬说我姓孙,最是合适。结果我找到了家,果然姓孙。你说,他该不会是看了钦天监的甚么书吧,这般神。”
他说到这个时,文箐也想到了当日他不记得姓氏,自己随口笑话他就是一个孙猴子,如今倒真正是应了这个姓。那时,因为讲到了西游记,他认为文箐是贬损他,还抵死不从这个姓。如今,在孙四少爷与孙猴子的称呼间,他却宁愿选孙猴子。
江涛看向文箐,笑道:“要不然,庆弟也帮我算一回”
于是厅里一团笑声。文筵帮她回了这句:“我都没去过钦天监,她这么小,要想去,只怕改日得托孙少爷的福。”
这话让孙豪冷了下来。自己一家人如今爵位没了,不过是庶人一个。文箐父亲革职、身死,好歹说来伯祖父仍在朝中为官,似乎自己与他称兄道弟,真正是高攀了。
粗心的人,有时细心起来,也是挺细致的。文筵的那句话,正是触动了孙豪的那根神经,没了喜色,只有落寞。
这番神色,恰好落在文箐眼里,心中叹口气。
文简方才也随着众人笑了。可是他到现在也没搞明白,为何这次见了黑子哥哥,却不能叫哥哥了,姐姐说应该叫表叔。他被黑子抱在怀里,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抬头看向黑子哥哥的眼睛道:“黑子哥哥,你怎么成了我表叔了”
现下这称谓确实是乱,文筵因为徐妍的关系,与江涛是同辈,而徐妍的姑妈却是嫁到了郑家,成了孙豪的表嫂。于是因为这一层关系,孙家竟是同周家成了姻亲关系,而孙豪明明比文筵只长一岁不到,却要成了周家众小孩以及江涛的表叔。
文简认为,表叔是长辈,是管自己的人,不是与自己能完一块的,故而不乐意这么叫。
黑子被他问得地也是一愣,要与他解释,却是解释不清。文筵也是叫不出这个”表叔”,才唤”孙少爷”,另一个既是想冷着他,便不想与他攀这个关系,因为旧事而故意生份──周孙两家当年结亲不成,如今在两家眼里有点”槛”
他这厢是这么想的,可周家拒了孙家提亲,令孙家没面子,这事自然是孙豪所不知的。只是孙家打听他的”庆弟”竟有可能事周叙家人时,原先说要厚谢的,也改了主意,不让他上门。
孙豪是甚么个性那就是顺毛驴。越不是让他干的,他偏越是与你对着干。家人不许,他便偷偷溜出来寻”庆弟”聊天了。在孙家的这些日子,发现与庆弟所谈的一些事相左。种种不习惯,不自然,于是让他深切体会到,在家,远没有与庆弟在一块时的自在。
孙豪有话要同庆兄弟讲,几次示意,偏偏文筵不动分毫。文筵确实事故意的,因为母亲与祖母交待,为了文箐日后名声,不能让他们二人单独相处。
孙豪便道:晚饭后要与庆弟促膝相谈。
这话是把文筵吓得大惊失色,一时差点儿就直接再次说:“使不得。”他好歹也是陪在祖父跟前与人打过些交道,没有太失态,仓促间只寻得个并不高明的借口,道:“近日我家兄弟身子不适,祖母不放心,只让他早些歇息。孙少爷既然来了,又是我家恩人,不妨在这里多注几日,明日仍可再叙。”
他说的这些话,却是没有半点诚意,不过是阻拦这二人”私会”。
“哦,哦,我正要问呢,方才建庆弟走路时,下盘有些不稳,原来是有恙在身。庆弟,你瞧我,我虽然瘦了,可是这些日子我可是大吃大喝,如今只一月,便涨了五六斤不止。你”他越说越没正形,可是偏偏这些话在他自己看来,那是一片关心。虽然今夜不能与兄弟一聊,有些失意,只马上又高兴地道:“那明日我可得与庆弟好好聊一聊。”
他这边是兄弟情深,依依不舍,把文筵给紧张得有如见贵客还过于,严防死守,好不心累。
更累的是另有其人,文箐是两面煎熬:既不能违了周家人的意,又对孙豪这份情份有所亏欠。
当日萍水相逢,起先,文箐打的主意,不过是借他名义好趁早离开赵氏,顺道可以”游玩”归家,而自己对他虽有照顾,那也不过是相互利用。在路途中,对他防备重重,渐至坦露一些心事:他闯祸,自己帮着善后;自己被人欺负,他自认有责,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
今日这般重聚,在自己而言,是故人再会,当喜相逢。奈何身分所限,自己既不是真男儿,又不是在五百年后,一个”避嫌”,一句”男女有别”,本来只是友情的事,竟被一干人等,搞成了”防微杜渐”的局面。
她瞧着小黑子咧着嘴喜不自胜地快乐,这样单纯直爽的人,却被周家人因为成见,又因为自己之故,而视若害虫猛兽,急驱之,只期老死不相往来。
嘉禾晚饭时候,侍候完魏氏,听人说小姐方才给魏氏请安。又被训了。于是急着返回,在外头楸着小姐屋里灯也没亮一盏,不知人在屋里歇下了还是去找姑小姐去了。门是虚掩的,推门进屋,屋里有些暗,隐约见小姐一人趴在桌上,忙点了灯,才发现地上散落好些纸张。
文箐听得响动,慢慢地支起身子,十分没精神地道:“你回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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