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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胜,这一切都是采取儒家直接、法家强权的方式。结果呢表面上胜利了,实则埋下了更大的隐患。又如参陈启迈,越俎代庖、包揽干预种种情事,办理之时,固然痛快干脆,却没有想到锋芒毕露、刚烈太甚,伤害了江西官场的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无形中给湘勇设置了许多障碍。

曾国藩觉得胸中的郁结解开了许多,对曾纪泽说“大音稀声,大象无形。这些话,过去一直似懂非懂,为父现在一下子豁然开朗了。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坚强,草木之生也柔脆,其死也枯槁。实际上大柔非柔,至刚无刚。”

“湘军上下,包括胡林翼、彭玉麟、杨载福等,都在等着父亲重新出山。”曾纪泽说“上下五千年,人生其间数十寒暑,仅须臾耳,当思一搏。孩儿相信,只要父亲给胡林翼去一封信,让他上奏朝廷,朝廷很快就会让父亲重新出山带兵。”

“你说的很有道理,为父知道了。”想通之后,曾国藩心境已豁然开朗,他对曾纪泽再次刮目相看,觉得儿子比以前成熟得多,可以成家立业了,面带微笑说“最近贺家派人来过,谈起完婚之事。你们已经订过亲,本来去年就该办了,但一直拖到现在。等再过一些日子,就办了喜事冲冲曾家的煞气吧。”

“呃”曾纪泽没料到父子谈心了半天,最后曾国藩竟然逼婚,这算什么事这时候的婚姻都是父母之命,更何况他已经订过婚了,他一时也想不到拒绝的理由。

曾纪泽心里暗自叫苦,他现在一心想建功立业,可不想这么早就娶妻生子。

第三十八章 踏进新征程

曾国藩谈及曾纪泽的婚事,曾纪泽支支吾吾不好回答,顾左右而言他,闲谈了两句,就回到自己的房间了。

这时,曾国藩一个人又翻了翻道德经和南华真经,老庄深邃的哲理,使曾国藩恍然醒悟,从过去委屈苦恼的深渊中抬头望见了希望的北斗星。曾国藩本来就是饱读诗书之士,一时间如遇“当头棒喝”,对过去的一切大彻大明“道德经的精髓,可以用五字概括,那就是柔弱胜刚强。”

曾国藩想起以前,自己总是太刚,全用申韩之法。但古往今来,纯用申韩之法,有几人功成身全商鞅变法,最后遭到车裂王安石变法,郁郁而终连帝师张居正变革,也以失败告终。他暗自下决心,从此明用程朱之名分,暗效申韩之法势,杂用黄老之柔弱,精神状态进入全新的境地,仿佛重获新生。

想到这,曾国藩便吩咐仆人荆七取来笔墨,他决定听从曾纪泽的建议,给湖北巡抚胡林翼写一封信,此时胡林翼已经率湘军拿下武昌,立了大功,代理巡抚已经转正。

此刻,曾国藩的脑子里,还想起胡林翼屈身事官文的往事。

官文是满洲正白旗人,军人世家出身,年轻时当殿前蓝翎侍卫,屡迁至头等侍卫,出为广州汉军副都统。杨霈被撤职后,他由荆州将军任上调湖广总督,刚开始出于满洲权贵防范汉人的需要,对代理巡抚胡林翼事事横加干涉。

官文有一位三十岁的六姨太,颇得官文宠爱。她过生日,总督衙门向武昌官场大发请柬。谁知湖北司道府县大部分官员平日对空降的官文并无好感,而且当时前线战事吃紧,没有巡抚胡林翼带头,他们也不敢大张旗鼓去总督府祝寿。而且为年轻的偏房姨太太做寿,这也不合当时的社会规矩。

生日那天,日上三竿了,武昌总督衙门还是冷冷清清,武昌城里的重要官员,无一人登门。六姨太气得嘤嘤哭泣,官文心里着急,只得派人四处再请。正在这时,一辆绿呢大轿抬来,前面仪仗森严,后面跟几辆花呢绣轿来了。胡林翼不但自己来了,还带来了老母和正妻静娟夫人,以太太之礼,给六姨太送了厚礼。听说巡抚以如此隆重的礼节庆贺官文六姨太的生日,不到一个时辰,湖北藩司、臬司、粮道、盐道、汉阳知府、武昌知府全来齐了。六姨太得了一个全脸面。临别时,胡太夫人还郑重邀请六姨太到巡抚衙门去做客,不仅设盛宴款待,陪着玩牌听曲,还扯家常。官文的六姨太自幼丧母,见胡太夫人这样喜欢她,便认胡太夫人为母。胡太夫人高高兴兴地收下这个义女,送给她一副金镯金耳环金戒指,从此两家算认了亲。官文对这个娇媚聪敏的六姨太百依百顺,从此再不给胡林翼找岔子。湖北的军事民事,全交给胡林翼办理,他只在上面画诺而已而胡林翼表面上对官文也给足了面子。

曾国藩当时听说此事,还笑胡林翼太软弱,竟用讨好一个姨太太的手腕换取官文的合作,有失大丈夫的气节现在,曾国藩忽然明白,这正是胡林翼为人处世的高明之处,在小事上委曲求全,才成就大事这不正是老子说的“以柔克刚”吗

想到这,曾国藩笑出声来,提笔给胡林翼去了一封信,祝贺他代理巡抚转正,顺便也谈了谈自己在老家病后的感悟,拉拉家常。曾国藩的这封信文风大变,不再对胡林翼发朝廷的牢骚,还说自己顿悟,希望重新踏上剿灭长毛的征程。

胡林翼接到这封信,也立即给曾国藩回信,说曾国藩思虑至深,所谈者,句句为医病,但句句也为立身之本,“满人主中原两百年之久,何尝轻授兵权于汉人大人虽雄才大略,连克名城,然亦气运转移。湘勇系大人所创,听大人所调遣,替大人立功,亦为大人招妒也,胡某位列封疆,而涤帅仍客悬虚位,必当竭尽全力,促成大帅重新出山之伟业。”

那天回到自己的房间,曾纪泽有点闷闷不乐,他一方面不甘心自己在家里过娶妻生子的平庸生活,一方面也对未婚妻贺氏的命运担忧。因为是本家的缘故,曾纪泽对曾家人很了解,他知道历史上贺氏是婚后一年难产而死。他现在并不想在儿女私情上花费太多精力,他要加快历史进程,便派人去请刘永福和苏氏两姐妹前来商议。

这时,秦月推门进来了,看曾纪泽不高兴,问道“少爷,你有什么烦心事么”

曾纪泽对秦月说自己不想完婚。

秦月咯咯笑了,说“少爷,这是大喜事呢。我听说贺姑娘知书达理,人也长得漂亮,是湘乡里难得的头号美人呢。”

曾纪泽不好说出真相,便不再说话。

这时,秦月又问道“少爷,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心里有人了你喜欢上苏姑娘了你想娶她们姐妹两个”

曾纪泽听了这话,哭笑不得。他在想,要是自己以这个理由拒绝贺家婚约,那会有怎样的结果

这时,正好苏慕白和苏慕莲两姐妹来找曾纪泽了,在门外听见了秦月和曾纪泽的对话。苏慕莲笑嘻嘻地对苏慕白说“姐,曾纪泽这傻小子不会真看上你了吧你嫁到曾家也行,我也可以跟着享福啦。”

苏慕白的脸红了,说“妹妹,你瞎说什么呢这种事可不能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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