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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男人,都有血与火的梦。

“公子,子龙幸不辱命,一路保护清漪姑娘,尾随逆匪找到贼子巢穴,半夜突入,一网成擒,或杀或俘,三百余贼众一个都没有跑脱,清漪姑娘也安然无恙。”邓子龙的回报铿锵有力,对林卓诚心敬服,从抓捕常二少到顺藤摸瓜铲除贼窝,林卓可以说是算无遗策。

“好,诸位今晚讨贼有功,林卓不日即与何大人上奏朝廷,为你们请功请赏,明日县衙犒劳,有酒有肉,各位将士,还请放空了肚皮等待。”林卓与邓子龙目光一碰,向着大批兵马封官许愿。

“好,好,好”丘八们振臂呼喊,兴致高昂。

“清漪,现在何处”林卓干完了正经事,游目四顾没有看见人,只好拉着邓子龙询问。

“我在这里,哼,要是你不记得我了,我就走掉不理你了。”清漪在一棵老槐树后面闪身出来,双手抱胸,靠在树上,衣服上破破烂烂,脸上也被涂成了花猫脸,只不过傲娇空灵的性子,一如既往。

林卓心神一松,走下台阶,缓缓上前,捧住她的小脸儿,凝视片刻,伸手为她抹去脸上的污渍。

这是一个出身风尘却纤尘不染的姑娘,这是一个傲骨嶙峋却为他屡屡折翼的天使,这是一个弱质之身却为了他两度甘冒奇险吃尽苦头的女人。

林卓想着想着,这几天的心神激荡瞬间涌起,眼角微微湿润。

清漪略有些害羞,好多人,看到他默默流泪,心中柔情涌动,紧紧攥着他的手,说出来的话仍旧有棱有角,“喂,林大才子,刚刚打赢了仗,干嘛还哭鼻子,羞都羞死了”

“千百年云烟过眼,谁能够常胜不输”清漪说得俏皮,林卓却回应得深沉,泪水泠泠落下,“林卓能败千次,万次,唯有这一次,万万败不得”

“你不会败的,你昨晚在我耳边教我的时候,我就相信你,你一定能赢的”清漪芳心化水,心思缠绵,七手八脚为林卓擦泪,自己却又已经泪眼迷蒙。

“以后,我绝不会再让你孤身犯险”

“我没有孤身啊,你陪着我的,我是诱饵,你自己也是,我们都好好的,再有下一次,我也还要陪着你”

清漪淡淡的说着,脸颊摩挲着林卓的胸膛,心安神宁。

火把摇曳,三军驻马,生死与共,隔世亦相拥。

第十九章 紧锣密鼓

隆庆五年夏天,京师。

三十四岁的隆庆皇帝坐在龙椅上,老朱家遗传的长脸耷拉着,什么话都不说。

这是帝王终结技能,垂拱而治。

这位饱经磋磨的中年天子并没有遗传到老祖宗的杀伐决断,也没有遗传到自己父亲的权谋手腕,史官的评价是贞静、仁义,从这些美好的词组中,事实上是他的无能和无所作为。

在他手中,开了一个危险的先例,内阁辅臣党争的苗头隐现,而且带有独裁倾向,先是赵贞吉凌逼首辅李春芳,党同伐异,把高拱弄回家啃野菜,然后高拱卷土重来,也是腥风血雨,利用隆庆皇帝的信任,将赵贞吉全身极品装备和公会玩家弄得七零八落,几乎成了一个高等级的裸奔狂。

内阁一二把手翻云覆雨,矛盾尖锐,手法酷烈,轻者充军贬斥,重者人头落地,朝臣京官都是一日三惊,生怕哪天遭了无妄之灾。

今天,朝会上的龙争虎斗仍在持续,双方的嘴炮你来我往,偶尔有几个冲动点儿的还要挥拳相向,大明文官一向奔放。

只不过,这一波矛盾的双方却不是高拱和赵贞吉,而是高拱和张居正。

老赵这会儿正在抓紧机会吐舌头,他快被高拱这个猛人给扒光了。

能够上得这两位大佬台盘的,也不是一般人,是都察院掌道御史张齐。

“张齐行事卑劣,品德低下,无德无能,不行黜落已是宽宥,怎能升迁”

“张齐执事公允,进退有度,德才兼备,担当左副都御使理所应当。”

张齐,是一个敏感人物。

敏感在于,他是前任首辅徐阶的掘墓人。

不管徐阶在致仕之前已经遭到了多少的明枪暗箭,有多少人已经给徐老头儿准备好了安眠药鹤顶红,而且新君隆庆皇帝也不喜欢他,他喜欢的是自己的讲官老师高拱。

但是,直接导致老徐去位还乡的,是张齐的弹劾奏疏。

最高领导的批示,白纸红字落在张齐的奏疏上。

张齐就此达到了人生的巅峰,一封奏疏掀翻当朝首辅,威慑力实在不一般。

但是也因此,有些人就天然必须站在张齐的对立面,比如张居正。

朝野皆知,张居正是徐阶一手提拔起来的,若是张居正对张齐法外施恩,只怕他自己“尊师重道”的牌子,立马就要倒落尘埃。

这是个原则问题,张居正不得不争。

但是,对高拱来说,张齐也很敏感,高拱与科道言官不睦是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

高拱复出,就吓死了好几个言官大佬,这是史实,不带夸张的。

他复出的第一把火,京察活动,收拾的也主要是翰詹科道,官帽子收拾掉了一大片,但是这些言官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们高举着风闻奏事的免死金牌,给高拱增加了无数的麻烦。

张齐是一个重要的棋子,是高拱试图钳制言官的重要棋子,不容有失。

人事任命的争议,高拱是可以理解的,他愤怒的是,那么多牛叉的老资格人物,都被老夫一一整死或者整下台,陈以勤、李春芳、殷士儋,连赵贞吉也是奄奄一息,你张居正个毛头小子,竟敢跳出来找麻烦,是老高给了你好脸嘛

朝会以高拱的大嗓门儿告终,隆庆皇帝跑了半天龙套,留下一句台词,“依先生所言。”

张齐的任命被强行通过,张居正连保留意见的权利都没有。

张居正做了一个必须要做的姿态,这个姿态的代价就是,他得罪了高拱。

这是现阶段任何人都难以承受的代价。

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高拱,恐怕不会对张居正留手。

夜里,张居正深坐在书房的椅子里,愁眉不展。

对面,坐着的,是他的同乡,翰林院掌院学士申时行。

他的职务是个火山口,日子也难过,因为翰林院,也深深不受高拱喜欢。

“阁老,首辅大人,首辅大人他”申时行率先开口,叹了口气,引用了一个名言警句。

“此诚不可与争锋。”

“哼,便宜了那赵贞吉”张居正浓眉一掀,“只怕这与那老狐狸脱不了干系”

“”申时行陷入了沉吟,“赵贞吉欲罢不能,想要脱身已经无所不用其极。”

“本想隔岸观火,却不料,被人使了一招李代桃僵,赵贞吉屹立朝堂数十载不倒,非为无因。”张居正开始唏嘘不已,高拱的强势和睚眦必报给了他沉重的压力。

“不错”申时行想到了自己有个门生来过一封信,老赵的阴招儿是直冲着自家来的。

“若实在苦无良策”张居正走到窗前,外朝无力抗拒高拱,莫不是要跟宦官交通

“”正在出神的申时行却反应过来,“不然,不然,倒是不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哦汝默有何良策”

“我有个门生,因忤逆赵贞吉被派官西南戎县”申时行对着张居正娓娓道来。

沉默,良久

“竟有如此良才美玉”张居正感慨一句,显然何举跟老师沟通感情,没少提林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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