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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上这么个牛叉强势的主人,想不服服帖帖都不可能。

他回头左右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副手张居正和赵贞吉,眼睛里光芒一闪而过,旋即嘴角上翘,似笑非笑,扯出一条不屑的纹路。

都特么是不省心的货,待老夫腾出手来,一股脑儿凉拌了你们。

张居正略微低头,看着前方的石砖,下唇往上抿着,略微鼓起,眼睛里无喜无悲,竟似在悠然出神。

相比于另外两位大佬的八风不动,赵贞吉却不然,铁杆心腹尽失的他有些忙碌,不能从从容容,他一会儿瞄一眼高拱伟岸的身躯,觉得蛋疼,一会儿又瞄一眼心机深不可测如同一汪深潭的张居正,仍旧觉得蛋疼。

赵贞吉还特地往后看了看,在六部九卿之后,翰林院掌院学士申时行,也在那里,这位倒是一副笑脸迎人的样子,只是袖子里鼓鼓囊囊捏着些什么。

哼,算你申汝默运气好。

许翰这厮志大才疏,百无一用,真是个废物点心。

莫怪老夫手黑,都是特么自己不争气。

再往后一瞄,看了一眼川陕道掌道御史,对他甩了一个眼神。

掌道御史年纪不小,头发已然花白,是头榜探花出身,因为没有强援,一直在督察院混迹。

此刻他小脸儿青白,嘴唇发干,头一次操作这么重大的业务,有点儿紧张。

看到赵贞吉的示意,心下又是一提,赶紧回以点头,表示了解,您老放心,妥妥滴。

随即捏了捏自己袖子里也鼓鼓囊囊的奏疏,混了半辈子,好不容易有个大腿伸过来,可得牢牢地抱稳才是,升官发财指日可待啊。

掌道御史眼前泛起一道道耀眼的金光,无数升级、金币、声望和极品装备扑面而来,那是挡都挡不住啊,恍然一条青云路。

珍珠帘卷,黄金殿上现金舆;凤羽扇开,白王阶前停宝辇。隐隐净鞭三下响,层层文武两班齐。

隆庆皇帝升阶御朝,龙椅后帷幕低垂,幽香浮动,罗裙轻摆,一个雍容华贵、风姿绰约的身影姗姗而来,在御驾身后就坐。

却是当朝皇后李氏。

高拱粗眉一拧,终究没有开声。

隆庆皇帝身体每况愈下,朝会本就不多,偶尔几次还需要皇后李氏陪同,若有欠安,即刻奉驾回宫。

这么个跟自己配合无间、对自己信任有加的皇帝,高拱确实打心眼儿里祝愿他万岁万岁万万岁,但是,看目前情状,天总不遂人愿啊。

熙熙攘攘,你方唱罢我登场,文臣们扯犊子吵架,子曰诗云嘴炮一通,武臣们可耻的云里雾里,昏昏然,朝政许多大事就静静地流淌过去了。

隆庆皇帝坐在龙椅上左摇一下,右晃一下,颇有些坚持不住的架势,本来是直挺挺的坐在龙椅上,现在有些要靠在椅背上的意思了,很多格式化的语句说起来都不太利索。

高拱见状,果断加快了议事节奏,很多不碍大体的,他就直接一锤定音。

隆庆皇帝非但不以为忤,反而对自己的老师频频点头,颇多嘉许。

只是帷幕后的女人,面对眼前的一切,柳叶眉却高高蹙起,拧起几个秀气的小疙瘩,一双丹凤眼里,都是深深的不安。

皇后娘娘的脸色很不好,倒也不全是忌惮高拱,还因为连续好几个晚上都在做同一个梦,自己穿着很羞人的奇怪衣服在湍急的江水里挣扎,几乎就要溺死,一个穿着打扮也很古怪的男子奋力把自己救起,救起也就罢了,那人偏偏肆意爱抚自己的臀儿,临了又狠狠拧了一把,真是个登徒子。

皇后娘娘暗啐一口,想着那男子的英俊眉眼,扭了扭腰肢,感觉屁股上麻麻痒痒,似乎有很多蚂蚁在爬,两腿之间流出了些许潮意。

高拱三下五除二,大嗓门声振屋瓦,就把事情定得差不多了,大胡子飘飘,跃跃欲试的准备上前做个总结发言,各自回家吃午饭,今天的朝会就此宣告结束。

赵贞吉忍不住了,发动大招“去吧,皮卡丘”,一个眼镖直戳过来,把川陕道掌道御史刺得一个激灵。

“臣有本奏”掌道御史跋山涉水从队列中走出,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位先生在发言之后,感觉有很多叹息声响起,好像自己惹了很多人不爽快似的。

“臣川陕道掌道御史钟葵启奏陛下据sc巡按御史上报,叙府知府陈文杰未经上报,擅自圈禁同僚叙府同知许翰戎县县令何举,擅自拘押通判,皆犯下罔上大罪,请陛下彻查”

“同知、通判被拘押圈禁,事出何因”高拱冷冽的声音凌空砸下,这些言官御史最是不讨高首辅喜欢,想要含含糊糊蒙混过去,嘿嘿,须防着咱老高不死。

“”钟葵看了一眼赵贞吉,见他没有打算出来平事儿的意向,只能硬着头皮跟当朝首辅对个话,“回首辅大人,因与当地僰人进行米盐贸易中,存有诸多瑕疵,僰人聚众闹事,陈文杰胆小怕事,以两位佐贰官平息众怒。”钟葵将赵贞吉交代的原封不动撂了出来。

“事关僰人,动辄边患再起,岂能如此轻忽”高拱果断强横的风格不改,“可派干员,赴叙府查明,据实上奏。”

隆庆皇帝被绕的一脑门儿浆糊,见高拱有了决断,就打算点头应付过去。

赵贞吉则面目阴沉,到地方上去查,查个鸟,都是许翰拉的屎,哥不吃。

当即出列上奏,“臣以为,川陕道掌道御史奏事清楚明白,陈文杰、何举罪行昭昭,派员彻查旷日持久,又有僰人夹杂其间,不免迟则生变,不如先行将涉事犯官解送进京,严加勘问,另派官员至叙府处理首尾。”

老赵是有内涵的,上来就给陈文杰和何举安上犯官的头衔了不说,还要先把人抓起来,弄到京师审问,把主动权拿到手那么长时间,恐怕足够他指鹿为马,变废为宝了。

啧啧,真是头贼贼的老狐狸。

隆庆帝的点头动作戛然而止,龙脖子险些扭到。

高拱粗眉一跳,自己的决断被人打断已经极为不爽,何况还是赵贞吉这老儿。

但是他旋即冷静下来,赵贞吉插手其中,此事必然不简单,老夫且作壁上观。

事实上,大明朝廷里的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的,有个大佬掺和到一些事儿里面,先指使个言官小卒子过河试试深浅,不如预期再亲自蹦出来,其他大佬不了解情况,一般都会暂时保持沉默,造成既定事实。

当然,如果,很不巧的,有别的大佬也插手了这件事情,且利益有冲撞,嘿嘿嘿,那就有一番龙虎斗的好戏看了。

“臣,翰林院掌院学士申时行有本启奏,”高拱等的人不出意料蹦出来了,虽然这个人他不喜欢,但还是眉头略略一松,“臣弹劾内阁次辅,督察院左都御史赵贞吉,指使门生勾结匪类,擅作威福,凌逼边民,意图挑起边衅”

申时行没有拐弯抹角,也没有在西南几个小官儿身上费工夫,上来就开宗明义,直取中宫。

高拱眼睛里光芒大盛,跋扈惯了的他,毫不收敛的直视张居正,张居正仍旧是那副死样子,只是如有如无的点了点头。

申时行的奏折很长很长,包括了各种形形色色、严严整整的证据,铁证如山扑面而来,不仅让高拱刮目相看,站班的大臣们心中也都有了数。

刚才还在yy自己青云直上的钟葵掌道御史,瞬间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这个大腿,貌似有些要自身难保的征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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