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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弄完就去叫你,现在太阳太大,萱萱快点儿回屋去”清漪嘴巴里交代着,俯身给萱萱擦汗,很长嫂很如母。
“我这就回去了”冲着两个人摇摇手儿,萱萱一蹦一跳地被侍女们拉着走掉了。
清漪看着萱萱的背影,心下有些羡慕,她知道,萱萱的院子,被林卓命名为“无泪”,这两个字沉甸甸的分量,是一个男人心底的诺言。
但是她很快又释然,脸上泛起甜笑,她想起自己的院子,那里叫做“栖心”。
仰着头看着阔步前行的林卓,手臂有力的摆动,肩膀宽阔厚实,额头上的汗珠亮晶晶的,这个玉面长身的才子,带着一股野性的冲击力,清漪已然朝着深渊更深处沦陷。
清漪四处打量着林卓口中的排演大厅,果然够大,大概有四五间屋子那么大,然后就是空,除了朱漆廊柱,粉色帷帐,还有几张很大的地毯,就再无他物,别说是要跳舞,哪怕是要起飞,估计问题都不大。
“公子,哈虎搜集了比较常用的乐器,可以用竹子做出来的有这十二种,这是笛,这是萧,这是笙、这是筝,还有这个,这是箜篌”
这边十二个软妹子都穿着浅粉色的纱裙,梳着清爽的同心发髻,手里各自捧着一种乐器,神情飘逸,显得仙气十足。
另一边还站着九个,个个长身玉立,梳着类似男子的抓髻,穿着也类似紧身劲装,柔美与英气并存,很是英姿飒爽。
林卓招手让张文把几首曲谱和送别的词曲拿出来,分别拿给清漪等人,就转身作壁上观。
“诸位姑娘,既然以后都是林家的人,还是要有个名号比较合适,咱们就请公子赐个名呗”哈虎灵机一动,提了个建议。
林卓微微思忖,嘴角一抹坏笑,“你们十二人,以乐器演奏见长,就叫女子十二乐坊。”
“你们九个,擅长歌舞,就叫少女时代。”
“谢公子赐名”二十一个美娇娘齐齐下拜。
“无须多礼,这位是清漪,可是才艺大家,乐器舞蹈样样精通,委身于我,是我天大的福分,你们可都要好生听话”林卓牵着清漪的纤纤素手,介绍她们认识。
“是”这些女郎们看上去乖乖巧巧,但是眉宇间的犹疑还是比较明显。
林卓潇洒地一耸肩膀,清漪会意,一扬脖颈,给了林卓一个“看我的”眼神。
款款走到舞台中央,捧着送别的词曲谱,细细赏读。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馀欢,今宵别梦寒。”
她的眼角泛起迷蒙,被沉痛的词曲氛围深深触动,她凝望了一眼退避在外围嘴角噙笑的林卓,越是了解,越是不可自拔,越是为他心酸心痛心碎,仿佛自己已经成了他的一部分,须臾难离。曾经引以为傲的孤傲和独立,遇到他之后火速消融,几乎点滴不剩。
痴痴一望,引动衷肠。
毫无征兆的,清漪舞动身形,开始了她的倾诉。
林卓头一次品味到如此盛大的视觉盛宴,一个人的舞姿,却仿佛身影参差,舞出了一群人的情天恨海,有人决绝而去,有人痛断心肠,有人蓦然回首,有人忍痛枯守,慧剑斩情丝,轮回冰火间,男女之事,在清漪的舞蹈中达到了极致。
待到清漪动作骤停,双膝交趺,矫首回望,一双妙目,痴悔交缠,染尽众人心扉。
再看那二十一个蹦蹦哒哒不服气的女郎,此刻已经眼眶红红,百感交集。
第三十三章 开业风波
由哈虎一手操办的节乃现竹器店,在省城、府城h县城的三个店面同时开张,每个店面都遵照林卓的要求,追求极致简约的布置风格,占地宽广,休息室、饮茶室都布置得轩敞古朴,雅致雅韵臻于极致,看上去格外雍容大气,与凡俗之物迥异。
当然,最为销魂的是店里的服务员,全部经过林卓的亲自培训,都是俊朗男子,穿着整齐划一,吴带当风,峨冠博带,对于乐器乐谱、君子六艺、坐卧起行各种用具都有深入了解,谈吐清雅,旁征博引,处处突出为读书人服务的宗旨,格外强调文人士子的与众不同,狠狠挠中那些骚客们的痒处。
与节乃现的盛大开业相同步,大明第一支管弦歌舞乐队也一分为三,在三家店面同时登台表演,这二十一个女子格外认真,一丝不苟,全情投入,在他们眼里,这首歌曲融汇了林卓的滴滴血泪,更浸透了清漪的款款深情,无论是唱词、奏乐还是舞步,都是精雕细琢,反复打磨,感性些的,每次表演都不免热泪盈眶。
省城,节乃现开业当天。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一个中年男子在舞台边沉浸良久,一袭白色锦衣,风度翩翩,应当是文士之类的风流人物,看着舞台上如同云起云落,又似凤舞鹤翔一般的俊逸舞姿,听着舞台上传来的摄人心魄的演奏,不仅魂为之夺,细细品味着词句,更是击节赞叹,“情深不寿,古来难堪,那林卓能做得此等诗词,不愧巴蜀灵竹之名。”
“此词文字沉郁刻骨,却难得并不颓废萎靡,一派放纵声气却又洗净脉络的达观傲岸,戎县灵竹,俨然高古”这位骚客布衣蓝衫,显然并非富有,却也是性情中人,对林卓这种格调分外激赏。
“那林卓如今不过一介童生,文名就已经传遍巴山蜀水,称之为川中同辈冠冕,亦不为过,待来日来到这省城秋闱,不知又是怎生模样”这位老先生边说边轻抚着胡须,话语里都是一代新人换旧人的感慨。
“嘿嘿嘿,少爷,您看,那台上吹奏箜篌的,鼓着腮帮子那个,”一个满脸模样的小厮指引着一个锦衣华服的青年来到节乃现的舞台下,“水嫩水嫩的呢,不知道裙子下面又是怎生光景嘿嘿嘿”
有道是有其仆必有其主,那少爷肥胖得如同一大团肉球,脸颊被肥肉挤满,眼睛都快要没地儿待了,身后跟着五六个壮年汉子,个个都半撸着袖子,像螃蟹一般横冲直撞,嘴里还吆五喝六污言秽语不断。
朴素的大明百姓对这种画面再熟悉不过,恶少游街嘛,纷纷携妻带女避让唯恐不及,躲得远远地,只是不知又有哪些黄花儿闺女要倒霉了,真是造孽。
“这些泼皮一样的腌臜人物,怎配到这才艺阆苑中来,真是有辱斯文。”那穷酸骚客本能的就开始激昂文字。
大明养士,别的成果不敢说,文人的嘴是实实在在养刁了的。
只是对着官府,对着乡绅,这些动辄成群结队,操控舆论的举子秀才或许可以形成压力,但是对上恶少,倒不一定了。
只见一个壮年汉子扯扯衣襟,露出胸前浓密的毛发,径直走到穷酸骚客面前,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激励着那骚客丝毫不退让。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
“砰”重重的一脚。
那骚客就只能在地上无声的打滚儿,且先在地上躺会儿避避风头,免得起来挨更多揍。
“哎”锦衣中年男人唏嘘一口气,带着书童转身退入节乃现店里,不欲招惹是非。
在舞台边品鉴的文化人呼啦啦迅速走了个干净,子曰,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嘿嘿嘿”那胖子恶少搓搓双手,举起地面上一把椅子,径直丢到台上,恶声恶气,穷形尽相,“都给我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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