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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佳胤见状,微微叹息,老妻如此偏疼林卓,还是因为两人膝下无子,汪秉宜毕竟是女婿,又不很亲近的缘故,也罢,自己收了个徒儿,也让老妻有个寄托,多少补偿了心中亏欠。

“娘,你偏心”可儿可不管你那些,蹦蹦哒哒凑个趣儿,嘴巴嘟起来,像个嗷嗷待哺的雏鸟儿一般张着秀气的樱桃小嘴,看架势竟然打算让娘亲喂。

“哈哈哈”满席大笑,把可儿笑得更加来气,本来是做做样子,现在竟真的虎起脸来,怏怏不乐。

“好好好,不偏心,不偏心,要偏也只偏二小姐,来,娘亲喂你吃饭”向夫人今晚极为开怀,容光焕发,举着筷子隔着张佳胤就给二女儿喂食。

可儿也不怯场,大大方方一口吞下,眼睛还斜睨了林卓一眼,状极挑衅。

“呵呵呵”林卓冲他温文一笑,耸耸肩膀,说不出的宠溺味道。

晚餐之后,张佳胤跟林卓继续书房嘀嘀咕咕,嗯,这是可儿小姐描述的。

这一次,没有汪秉宜参与。

严格说起来,张佳胤这一步跨出的有点大,虽然只是从右副督御史升一级任左副都御使,但是事权差距却不可以道里计,明制,所有的右字头御史头目都只是虚衔,赋予外派官员督察院派出官的名义,方便奏事,事实上保定巡抚才是实职,而保定又在京畿之地,范围狭小,实际上相当于一个体量比较大的知府。这一次升任左副都御使,直接转成京官不说,还晋级督察院二把手。

“恩师,此番起复进境颇大,可知朝中何方助力”林卓脱口询问。

“此事老夫也颇为意外,我任保定巡抚不久,便回籍丁忧,如今起复就侧身中枢,除了因缘际会之外,想来也沾了你的光吧”张佳胤倒是没有什么情绪,文艺老青年政治智慧并不差,只是寻根究底的欲望不强。

“恩师,我以为,此事并非如此简单”林卓却是一个较真的主儿。

“哦你有何见解”张佳胤皱起眉头,开始凝神思索。

“恩师,我也并无定见,”林卓摇摇头,“但可以试着分析一二,左副都御使乃是言路要害,在督察院内掌管数个御史道,负责勘问事宜,还跟六科相关联,这个职位无论是张居正,还是高拱,都断无可能拱手相让,恩师可不要忘了,前番因为叶齐的一个佥都御史,他们两帮人都打得热火朝天。”林卓边说边想,他感到一丝不寻常的意味。

“朝中乃是高拱和张居正当道,五年来,虽朝政反复,但是大权总是在他们手中的,不是他们,又会是谁呢”张佳胤也重视起来,要是不弄清楚来龙去脉,枉自让高、张二人戒备不说,恐怕无意中还会白白树敌。

“五年”林卓激灵灵一抖,隆庆这个年号,在他印象中,到了六年就戛然而止。

“你可是有所得”张佳胤探身追问。

“恩师,不知你对内宫有何看法”林卓谨慎的反问了一句,他要知道张佳胤对于勾连后宫有没有抵触。

“大明立国之初,太祖三令五申后宫和太监不得干政,然而时移世易,”张佳胤叹息,“内宫早已是大明朝政的一部分,与皇家、勋贵相联合,与外廷相牵制,毋庸讳言,无内宫则无平衡”

“既如此,内宫外廷相制衡,二者缺一不可,那内宫须在外廷有足够分量的代言人,外廷则须与内宫有够层级的沟通渠道,二者之交汇点,既要能得内宫信赖,又要能得外廷支持,举足轻重”林卓静悄悄地点了下题。

张佳胤眉头一跳,看着林卓若有所思。

林卓在张府待了十来天,除了有人慕名前来拜访,他觉得自己像是个三陪,上午陪着向夫人在官宦士绅的内宅出没,下午陪着可儿、怜儿闲逛溜达,写字作画,间或开个故事会,晚上呢,陪着张佳胤搞些政治阴谋,算计这个,算计那个。

谁汪秉宜,这位大哥神龙见首不见尾,经常性地夜不归宿,而且林卓很不健康地发现,怜儿竟然还在自己的闺房里住宿,汪秉宜则自己有一个跨院儿,这个节奏,是感情破裂分居么林卓各种窥探,八卦之火简直不可遏制。

十来天的大少爷生活转瞬即逝,张佳胤启程赶赴京师就任的时间就要到了,作为山沟沟里为数不多的京官儿大官儿,他要走人,少不得一场宏大的饯行宴席。

林卓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但是跟张佳胤的比起来,还是大大的不足,正儿八经是谈笑无知县,往来无万贯,都是些知府参政之类的高官和身家巨亿的富商巨贾,不仅仅是zq府本地的,几乎sc当地的士绅显贵都来送行。

林卓跟汪秉宜一起在大门外迎客,有张福在旁边指导,倒是没有捅娄子,来宾当中大多数也都知道张佳胤的女婿和徒弟,寒暄问候,亲切有加,就连来客中身份最高的sc巡抚高志泰都没有拿架子,拍拍两人肩膀温言勉励,丝毫未曾怠慢,把莫欺少年穷这句话演绎得淋漓尽致,何况,这俩人还不穷。

宴会上,觥筹交错载歌载舞不提。

不管再大的场面,总会有个核心,张佳胤跟一帮在领导岗位上的老同志那一桌自然就是发光发热的太阳,林卓、汪秉宜所在的官二代一桌就是副中心了,很不幸,林卓看到了被他在院试上搞死的刘承悦。

酒酣耳热之际,大家开始串着酒桌敬酒交际,作为半个主人,林卓本打算豁出去,在各个桌子上窜一圈,尽尽地主之谊,奈何人民群众太过热情,前来找他交际聊天儿的不绝如缕,诸如“少年英雄”、“年轻有为”的口头禅表扬听了一沓又一沓,很多眼神儿都盯着他,一有空缺马上有人补位,好几柱香过去了,他愣是没能挪动分毫。

这个景象看在刘承悦眼里,分外碍眼,特别是来找刘公子干杯的寥寥无几,寂寞空虚,这个落差太大,十分难以接受,刘承悦战斗的小火苗儿炽热燃烧,瞟了一眼zq知府的大公子洪成耀,刘承悦心里有了主意。

第五十四章 踏歌立威

酒过三十巡,菜过五十味,气氛热火朝天,也很有一些用力过猛的童鞋醉卧沙场。

歌舞停歇,烛光阑珊,侍女们撤掉残羹杯盘,奉上香茗干果,就到了惯例的文人以文会友环节,当然,舞台始终属于当权派,他们不给,年轻人是不会有的,老同志们有的诗兴大发吟诵几首旧作,有的感慨岁月如梭扯扯闲篇儿,畅想一下过往激情燃烧的岁月,有的甚至倚老卖老对年轻朋友们加以教诲劝诫,他们有来有往,你逗我捧,十分之hay。

“好了好了,今日我等为张总宪饯行,蜀中文华荟萃,少不得要有佳作传出,以为佳话,我等年高,少有捷才,就由你们这些少年人一展身手吧”高志泰收住了老男人专场,让年轻人出来放放风。

刘承悦眼睛里光芒大放,机会来了,只见他站起身来,礼数周到之后,就开始了他的作死之路,“素闻洪公子才华横溢,名满zq不如就由洪公子开场如何”

洪成耀闻言,颇为得意,长长的马脸上坑坑洼洼,大冷天摇晃着一把折扇,脸色通红,显然没少喝,“承蒙刘公子抬爱,今日盛宴,小生偶有所得,在此抛砖引玉,让诸位见笑了”

洪公子一点儿都不怯场,要来笔墨纸砚,就要出手,一行行墨迹流泻笔端,字迹倒是颇为可观,奈何内容实在有些差强人意,“少年热血多得志,寒气尽归我一家。料是黑帝有独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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