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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子龙却已经不耐,烦躁的挥挥手,顿时箭如雨下,接近半数的白莲教匪血溅当场,“你是头目吧,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要跟你聊天的,懂么”
红莲被噎得十分恼火,奈何形势比人强,她只能忍气吞声,伸出玉指,指点了两个心腹手下,三人从人群里走出,红莲嘴巴里兀自不服气的叨咕着什么,听不真切,只隐隐约约听到了林卓的名号。
邓子龙点点头,刘挺派人将三人困成了肉粽子,剩下的三十多号白莲教匪莫名其妙的站在原地,他们还没有搞懂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明白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邓子龙拔出腰间宝剑,施施然走进包围圈。
“营长大人,小心狗急跳墙”邓子龙的亲随觉得很不放心,脱口而出提醒,全然未曾顾及那些狗的感受,包围圈儿里剩下的三十郎当个人,顿时各种受伤。
邓子龙不搭理,按住想要冲到自己前头的二货,拨拉着脑袋让他们滚蛋,他已经抑郁了两天了,看到永远神采飞扬的公子,如今只能在床榻上气息奄奄,老邓自己也觉了无生趣,尤其是看到清漪衣不解带寸步不离的守在林卓身边,自己却一点事也做不了,这种巨大的差距,更让他心里没来由的犯堵,堵得他三尸神暴跳。
如今追杀刺客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正好发泄一下胸中戾气,赶紧调整好状态和姿势,万一公子明天就醒来了呢。
邓子龙心中芜杂,却并没有丧失理智,去玩儿一场一挑三十的游戏,他摆摆头,冲着刘珽使了一个眼色。刘珽嘿嘿一笑,当即了然,扬手招呼了二十几个强弓手,环绕着白莲教匪们站好,一个盯一个。
邓子龙眼睛一轮,就锁定了个獐头鼠目不住往后缩的白莲教匪,走过去,抡起剑就直刺过去,看上去这个猥琐男有些地位,好几个匪徒挥舞兵器要帮忙,只是刚要有所动作,一支狼牙箭就卜楞楞射到面前,只得顿步,眼睁睁看着猥琐男被活生生削掉了半边脑袋。
如是轮回,不过半炷香间,邓子龙已经用各种手法弄死了十几个白莲教匪,每个人的死状都别具一格,惨不忍睹。
“邓将军,如此虐待俘虏也是你们家公子教你的么”红莲闭着眼睛听到让人牙碜的惨叫声,睁开眼被眼前一幕刺激得一哆嗦,再也忍耐不住,嘶声尖叫。
奈何邓子龙也只是一顿,手上动作继续,又一个匪徒被拦腰斩断。
“邓将军,你家公子看到你现在这幅样子,不知会作何想”红莲继续他的音波攻击。
听到这句话,邓子龙停下来了,只不过眼睛却通红一片,咬着牙齿怒火冲天,吼叫声在这片密林里回荡,“公子宅心仁厚,才让你们这些宵小有机可趁,这些杀人盈野的腌臜事,子龙一身当之,岂能入得公子耳目,公子自可光风霁月,纤尘不染,子龙纵然满身血污,做个辣手修罗,也断不会让你们再伤他一分一毫。”
邓子龙最后几个字慢慢蹦完,回过头又要继续他的屠杀大业。
“且慢”刘珽出声制止了邓子龙,“邓营长,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还是留几个人给我吧,说起来,司命卫队才是公子的贴身护卫”
邓子龙看着坏笑地刘珽,很顺眼,点点头。
红莲看到眼前的交接班,没有了仇恨和愤怒,她又闭上眼,感觉浑身冰凉,他的心腹都如此痛恨我,他也会一样么
第七十三章 蜀难未已
成都府,督院街,布政使衙门。
这里已经连续四天人山人海、水泄不通了。
不同于江南等地遍地开花,正在成都准备科试的蜀中读书人,目标非常明确,罪魁祸首就是布政使钟毓。
不仅目标更明确,他们比江南读书人更激动,更愤怒,因为被刺杀的是他们的乡党同学,因为他们曾经亲眼目睹,林卓坠落的全部过程。
不需要菜根谭和浣花洗剑录的火上浇油,蜀中士子就已经怒不可遏。
林卓遇刺的当晚,布政使衙门的外墙上,门楣上,已经找不到干净的地方了。
有臭鸡蛋的痕迹,有粪便的痕迹,还有口水浓痰的痕迹,有些热衷激扬文字的读书人,还用大纸写了声讨谩骂钟毓父子的文章,张贴在墙上,大家的组织纪律性很好,从来不会有叠加和覆盖这回事儿,反正布政使衙门的外墙那么长,那么白,总能见缝插针。
前来布政使门前挑事儿的,最显眼的,永远是蹦蹦哒哒浑身精力无穷无尽的学子,他们也是最闹腾的一波,也是最具有舞台天赋的,有人跳上高台发表即兴演讲,感受万人之间的荣光,有人振臂高呼,带起一波又一波的节奏,还有人总是抽冷子做些小动作,丢石块,扔火把,要不是钟毓事先早有准备,估计布政使衙门已经被烧了无数回了。
还有一拨人,也很扎眼,他们都是光头,亮幽幽的脑门儿上,烙印着显眼的戒疤,他们很有组织,持久力极强,每天都有两个穿袈裟的大和尚带头儿,带着几百上千不等的比丘僧侣,到地儿了就往地上盘膝一坐,开始朗诵菜根谭。
“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
“岁月本长,而忙者自促;天地本宽,而鄙者自隘;风花雪月本闲,而扰攘者自冗。”
“风来疏竹,风过而竹不留声;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故君子事来而心始现,事去而心随空。”
“鱼得水逝,而相忘乎水,鸟乘风飞,而不知有风。”
佛家的禅意穆穆皇皇,朗诵起这些经义真理更增其神圣气息,也为学子们的撒泼胡闹,渲染上了一层正义的光辉底色。
“杨兄,今日这布政使府邸竟尔没有人外出了不成”一个士子打扮的读书人手里掂量着一块人头大小的砖头,很是英雄无用武之地的遗憾。
“郭兄,切莫着急,布政使衙门偌大,人丁众多,不出门,莫非是羞愧到要绝食自尽你那砖头定是能派上用场的”一个油嘴滑舌的学子打趣,自己笑得欢实,可能是动作太大,一不留神,露出了腰间一根软鞭。
“哈哈哈,杨兄原来好这口儿,我等不好奉陪,若是那蜀中三败类出门,我等定助你活捉一二,了却你心中瘙痒”一个更油嘴滑舌的学子,看上去颇为见多识广,是个老司机,二话不说就开起了车。
“哈哈哈”“哈哈哈”
学子群里扬起了一阵阵的大笑声。
“哈哈哈”那软鞭学子不以为意,也跟着狂笑,“尔等莫要折辱于我,若是浣花溪,任其中一个,让我反攻为受我都没意见,钟越秀、宋应仪、刘承悦三大败类当面,我怕是要疲软一夜了”
“你可滚蛋吧,自从林公子遇刺重伤,汪秉宜、孙继皋、郭廓、黎黍四位公子每日都会两两轮换前来慰劳,鼓舞士气,也不见你哪次有胆量凑上前”
“哈哈哈,莫要再瞎扯,快看快看,开门了,诸位同学,我等替天行道的良机来到,夫子曰以直报怨,且让我等一展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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