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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苏顿了一顿,没有说下去,严格说起来,这已经涉及到林卓的家事,陈苏如今在林卓一系中权势最重,因而也最谨守分际,不敢丝毫逾越。
林卓终于说了句话,“长痛不如短痛啊”
陈苏沉默,片刻后,才又补充上,“公子,哈龙有句话要我转告您,他说,公子对僰人有恩,对哈洛少族长有义,对哈茗公主有情,对他们这些僰人手下有仁,是僰人对不起你,他请您放心,除非他们哥俩儿死绝了,否则他绝不会让哈茗公主有任何闪失的”
“哈龙胆大心细,身手也很好,有他在,哈茗那边我可以放一半的心了”林卓神采不复,只觉得心神俱疲。
“公子,除了留在九丝城监视动向的情报线人,哈茗公主身边,已经没有审阴司的人了,司命卫队和朱雀特务营方面,大力和刘珽也在往回收人,只不过只不过,除了进度上的问题,他们他们明显留了一些精干人手继续执行保护任务,没有全部撤回来”陈苏嗫嚅了半晌,终究还是说出了实情,有种浓浓的负罪感,觉得自己像是个告密小人,但是这恰恰是他的职司所在。
“呵呵呵”林卓仰面微笑,拿自己的情报头子打趣,“陈苏啊,你这个审阴司的主官,很不在状态啊”
陈苏略略尴尬,但是很快就跳过去,很是诚恳地交代了自己的心路历程,“公子,其实依着属下的想法,审阴司也应该留人的,只不过,二力那边不同意,他说,审阴司是公子的最后一件铠甲,旁人都可以略微有点余地,但是唯有审阴司不能,属下受教匪浅,才撤回了所有人”
林卓叹口气,“二力也长进了”又拍拍陈苏的肩膀,半是安慰半是指点,“无妨,你们都是为我好,为哈茗好,这点我还是分得清楚的,你也不必过于自责,二力是负责行动的,需要不折不扣执行命令,你却是做情报的,没有后手也不行”
陈苏微微垂,面带不忍,他担心的还是哈茗,至于自己,他本就心底无私,自然相信林卓不会怪罪,“公子,哈茗公主真的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么”
“她是僰人公主,有她的担当和使命,她挣不脱,我是汉家儿郎,我也有自己的责任,两者势同水火,不可能两全其美”林卓的声调铿锵有力,似乎是在坚定自己的想法,又似乎是在给陈苏解释,“但是,放她回归僰人,切断与我的一切联系,万事以僰人利益为先,就可以让她的安全,跟我的拖延计划,两全其美”
林卓的话平淡无华,陈苏却险些掉下泪来。
上一次,浣花溪论战,为了他的计划,他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拿去做筹码;
如今,川南战云密布,还是为了他的计划,他却能记得先要保证哈茗的安全。
哈茗情伤累累,可以恨他怨他,但是他自己心里的苦,向谁去说呢
自己一直追随的,是个多情种,也是个真男人。
第九十八章 谁的女人
九丝城,僰人的都,屹立在巍峨陡峭的九丝山上,千年如一日。=
议事大堂里,诸葛铜鼓和牛油灯盏依旧,木质的宽阔座椅也没有变化,只是高踞在上俯视众生的,已经不只是僰人的族长,还有白莲的圣教主。下端坐的,除了僰人的城主寨主,还有白莲的舵主堂主。
僰人拥众十余万,丁壮不下五万人,若是只图谋防守,以山川形胜之地利,足可自保,但是若要出山进攻,不仅人数上力有未逮,兵器装备也是捉襟见肘,白莲各地明里暗里的信众怕有数十万,但是多数都是乡间的农夫村妇,故土难离,能够脱离生产,随时随地调遣,充当主力专业造反的,也不过三四万人,这些散放在各地的人马转移到川南也并不容易,不仅需要时间,还需要粮秣,至今,真正入驻僰人何家岩到皇城山一带的白莲人马,区区万人而已。但是,不管部下还有没有赶到,白莲的全部高层干部们已经全员到齐,云集在九丝城,俨然有一个的架势。
今天,在僰人和白莲的联席会议上,多了一个土肥圆的局外人,他是滇西的孟定土司,名叫罕象。
这人正甩着满身的肥肉和油汗,解释着什么,“哈烛族长,赵胤安教主,罕象虽然只是偏远土王,但是轻重还是晓得的,白莲与我们无冤无仇,僰人又与我们同气连枝,即便买卖不成仁义也在,断然不会不分青红皂白痛下杀手啊,请两位务必明察”
“罕土司,我们白莲圣教上百条性命,就这么没了,全都死在你的地盘儿上,你上下嘴皮子一碰,说跟你没关系就没关系”一个三角眼的白莲舵主,明显不买账,一副就算不是你,也吃定了你的吊样。
罕象痴肥的身子抖了一抖,几乎被脸上肥肉盖住的眼睛里却闪过一道厉芒,语调一如既往的低三下四,活像没有脾气,“两位头领,诸位,罕象若是做下了这等恶事,今日就断然不会轻身前来请罪,你说是不是,我转过头去向黔国公一揭,万事大吉,又何必来此冒险”
“谁知道你这是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打定主意来讨便宜来了”又一个坐在后排的白莲香主出来阴阳怪气。
随后,就像是一场公审大会,僰人们并未插嘴,白莲的头头脑脑一窝蜂涌上来质问。
“不讨便宜,不讨便宜,罕象若是想两位头领这样雄才大略,也不至于死伤百十号人就吓得负荆请罪,嘿嘿嘿”罕象土司在这种围攻的氛围里,出奇的安稳了下来,“罕象这次是来送便宜来了,这次罕象出门,带来了一批从安南逃难出来的女子,还有一些土产粮草,还请各位头领赏脸笑纳,不成敬意,不成敬意”
听到有美女,会场中吸溜吸溜的声音不绝于耳,职业造反,刀头舔血的汉子,不是贪财就是好色,罕象这一手儿算是拿捏住了他们的软肋。
有个年轻点儿的香主当场就别不住,舔着舌头出声问,“一批,一批是多少够咱们兄弟们分的么”
“哈哈哈,刀老六,你他妈就是管不住裤裆里的家伙事儿,看到女人就走不动道”旁边的白莲众人显然都清楚这个年轻人的德行,不由出声调侃,气氛热烈,带着点儿淫亵的味道。
刀老六不以为耻,舔着张脸就开始胡咧咧,“那可不是,上山来了,这僰人的女人长得又丑,还黑不溜秋的,教主又不让碰,早就憋出火儿来了”
“闭上你的臭嘴”一直没有出声的僰人阵营里,传出一声清脆的叱骂,“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
白莲阵营稍稍一静,随即有热闹起来了,嘴巴里也都不干不净的,“哎哟,要是你来陪爷们儿,爷们儿倒是不愁泄不了火儿”
“也玩儿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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