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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干咳几声,终究绕不过去了,“人丁繁盛了,有好处,也有坏处,稂莠不齐,不肖之徒多了,也总令人难以安心呀,有些猪油蒙了心的,还把主意打到了北洋头上,实在是罪莫大焉”

“呵呵呵,财帛自古动人心,商人逐利,为了十倍百倍的利润,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做的”林卓没有正面回应。

“唔”张四维沉吟了一下,开始开条件,“辽东糜烂,还须林大人与王公公善加调理,重塑边镇”

“是,有辅大人和张尚书的大力支持,想来辽东善后工作,应能事半功倍”林卓轻轻点出张居正,我有这位的支持,你的筹码分量不够。

“宣大总兵刘珽国之干将,统管宣大两镇,将门世家定能通力合作”张四维沉声说道。

“辽东李成梁倒台,山西麻贵将军入京,乃是将门坐大的治标之策,日后中央军壮大,各地边将轮换,才能治本”林卓没有接茬儿,将门不是个合作对象,也无须打压,但是必须可控。

张四维气息一滞,三言两语之间,他就没什么牌了,只好割肉卖身,“辽东赏功罚过,应以当事人意见为主”

“宣大总督王崇古大人,受管事家人蒙蔽,出了些差池,为保官体,不应追究”林卓见到兔子就撒鹰,“不过背主奸贼,不会有好下场”

张四维点点头,松了一口大气,试探着更进一步,“老夫的家乡蒲州,民风淳朴,少有作奸犯科,商贾都是乐善好施,奉公守法,只是巫天良恶贼,蓄意裹挟,才又行差踏错,如今这奸人却在京师慈寿寺眼皮底下逍遥法外,实在可恨”

“巫天良取死有道,只待天收”林卓的回应很浪漫,一个随手就能捏死的货,也好意思拿来当筹码,真是天真,“朝中勋贵,享受大明高官厚禄,却在背后暗施冷箭,才是真的令人齿冷”

“唔”张四维也知道林卓的便宜没有那么好占,“确实如此,老夫早有觉,兴安伯、丰城侯等辈处心积虑,行径可恨”

林卓点点头,掏出一沓名单,对张四维专挑软柿子,提溜出两家潦倒勋贵当靶子的可耻行为不置可否,“张尚书,有句话,叫做艰难困苦,玉汝于成,北洋水师并非林卓的一言堂,也不是无凭无依,将士们的情绪也是要照顾的,英国公、新建伯等热血勋贵,出于义愤,也会对无良商贾痛下狠手,经过此番磨难,尚能幸存的,可往北洋水师缴纳关税”

张四维脸色青红转换,张了张口,又颓然叹息,目视穿着大红吉服,沉稳异常的林卓,越无力。

林卓的话,基本上算是笃定山西跳出来的商贾们会付出惨痛代价,商贾毕竟是贱民,在勋贵高官手下,连玩物都算不上,血流成河家破人亡都是轻的。

好在,他给了甜枣,这个甜枣给的非常巧妙,直指人心,谁都有个远近亲疏,有点儿私心,能躲过各方势力绞杀,幸存下来的,必须是跟脚后台硬的,比如他张四维的近亲,就能得到他的力保,远一些的,也就顾不上了。

想到各家富商大贾即将展开的拼死搏命,张四维心头哂然。

不自量力,妄动盲动,只能落得个可笑可怜。

第二百五十八章 缘字无解

今天是个好日子,也是个坏日子。

按照惯例,今天是会试张榜的日期,也按照惯例,今天张可儿不能再在老林家蘑菇了,她必须得回娘家去装装淑女,假模假式绣几个鸳鸯戏水的枕头什么的。

张可儿是拒绝的,一想起十来天不能跟师兄见面,不能跟混得烂熟,睡一个被窝儿的小闺蜜萱萱一起鼓捣指甲油数钱,不能故意摆正室架子气哈茗那个女色狼,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娘亲,娘亲,我可不可以明年再嫁给师兄啊”张可儿叫了两声娘亲,却不是重复,一边儿一个,一句叫得是前来接她的向师母,一句叫得是林卓他娘张婉儿。

听到这句孩子话,向师母没好气地直翻白眼儿,以前听女儿叫亲家母娘亲感觉还不怎么强烈,这眼看女儿要出嫁了,再听到这声甜滋滋的呼唤,反倒有些难受起来,她揪了揪可儿挺翘的鼻子,嗔怒道,“可以呀,过几天你不嫁,就把你嫁给别人,不许你嫁卓哥儿了,没心没肺的傻丫头,娶了你,咱们卓哥儿还亏得慌呢”

可儿嘴唇一翻,小肩膀一塌,懒神无气地怂了,往林卓怀里一趴,就跟被抽了骨头似的,也不搭理向师母的打趣,跟林卓厮混那么久,她莹白如玉的脸蛋,皮也是锻炼得很厚实的。

“咯咯咯,可不敢这么说,咱家可儿漂亮又乖巧,还能干,卓哥儿那个臭小子,可算是修了几百几千的福分,才能娶到咱家可儿这么好的姑娘”张婉儿心情很亮丽,儿子即将成家,媳妇儿又可心可意,当娘的,真的别无所求了,她亲昵地拍拍可儿的后背,轻抚着她的丝,格外宠爱。

林卓抱着自己的准新娘,听得蛋疼,这两位娘亲,好像错乱了吧,谁家是小子,谁家是闺女的,有个准谱没这话怎么都拧着说。

尽管有意见,林卓也一直耷拉着头,更不敢插话,比可儿还要怂,因为他对面有一双黑漆漆的眸子,一直定定地凝视着他,丝丝缠缠绕绕,里面的内涵实在太丰富,让林卓提不起勇气去体味,心中陡然烧起阵阵无名火。

张怜儿咬了咬嘴唇,缓缓收回烫人的视线,神色黯然,他们中间隔了太多东西,有他跟汪秉宜的兄弟之情,也有她跟可儿的姐妹之情,她本不敢抱有什么期望,但在他要成亲的时刻,看着妹妹活活泼泼,娇憨幸福的样子,她的心绞痛得厉害。

“好了好了,别黏着你师兄了,大姑娘家的,像什么样子”向师母微不可查的幽幽叹息,上手把可儿拔了出来,“这就起行吧,可不能再耽误了,待会儿卓哥儿还要去看榜呢”

“看榜有什么好玩儿的,迟早都能知道,非要去挤人堆,哼”可儿娇娇糯糯地小嗓门,歪着脖子对这个没有悬念的悬念表示唾弃。

林卓心绪不佳,只能强打精神,“可儿乖,这是情怀,就像你不凤冠霞帔的打扮起来,就不能拜堂一样”

可儿忽闪忽闪眼睛,觉得今天师兄的语言能力逊爆了,一点儿都没有撩到她,也没有说服她,她很包容地点点头,皱皱鼻子,“好吧好吧,我都知道师兄肯定是会元了”

“别瞎说,榜单还没公布,你知道啥呀”向师母赶紧止住可儿的口无遮拦,这要是传出去,人家还以为有黑幕呢。

“可儿说的可是吉利话,在家里说说不妨事”张婉儿却不以为意,她看这对小夫妻,怎么看怎么爱,眉毛都是弯弯的。

张佳胤的府邸在明时坊,在京师东南角,离皇城老远,不像老林家的赐宅,就在皇城根儿下,但是那里离顺天府贡院却是很近,就隔着一条崇文门里街,林卓送这三位女眷回家去,跟去看榜,都在一条路上,完全不耽误事儿。

“姐姐,你说咱们会不会在路上就碰到报喜的呀”可儿跟母亲姐姐坐在马车里,瞄了一眼车外骑马的师兄,对什么情怀仍旧不感冒,扯着姐姐张怜儿的手,说着怪话,“那样师兄就挤不成他的那个什么情怀了,咯咯咯”

“呵呵呵,这也是说不定的事情,以往会试张榜虽然都定在这天,时辰却不定的,有早有晚,要是早些的话,他就挤不成了”张怜儿挤出一丝笑意,分析得很客观。

“好吧,那就最好早点儿,嘻嘻嘻”可儿坏坏地许愿,歪着脑袋又瞧了林卓一眼,“师兄总是带着他那把缚鹿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使呢”

“卓哥儿是一代文宗,斯斯文文的,可能不会使”张怜儿笑意愈勉强,聊天也干巴巴的,心中使劲儿劝慰自己,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没什么了不起。

“哦”可儿翘翘嘴巴,靠在车厢上,觉得今天的人们,都没劲透了。

马车外的林卓始终阴着脸,气场很冷,一副生人勿进的架势。

“快走,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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