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舰带着几艘战舰,在正面虚晃一枪,骤然转弯,向着狂奔而去,星星点点的大明海军网梭船队,乌泱泱一片也即将奔驰而至,看速度,能够堪堪挡住,后头还有整编的暹罗湾舰队,纳达尔是跑不了了。
让林卓愤怒得失去冷静的,还是张维贤,他撤销指挥权的命令,下得太晚了。
在满剌加海峡出口处蹲守埋伏的满剌加舰队,久等荷兰舰队不至,察觉到有异常,自海峡中驶出支援围殴大业,张维贤卡位是一把好手,竟然指挥旗下舰队拉长编队,把满剌加舰队严严实实堵在后头,连头都冒不出来,根本无法与荷兰舰队接触。
但这个薄皮大馅的阵型,只有物理隔绝的能力,攻击力下降到最低,可让走投无路,第二次被头目抛弃的荷兰舰队如获至宝,他们快速分成几个小组,专挑个儿大的军舰集火打,哪里脆就打哪里,无忧无虑,玩儿得不亦乐乎。
“轰轰轰”
“咔嚓”
“咣当”
“啊呀”
张维贤的对马海峡舰队遭到了重创,任谁都想不到,一次战略上占尽主动的包饺子行动,会打成这个下三滥的样子,任谁也想不到,在暹罗湾两千忠勇将士慷慨赴死之后,面对穷途末路的荷兰舰队,大明海军还要付出如此巨大的牺牲。
对马海峡舰队已经支离破碎,网梭船人家看不上,倒是躲过一劫,鸟船十不存一,连座船和楼船更惨,它们是重点照顾对象,不时被数十发炮弹集火击中,或者炸成两截,抛向半空中,变成一堆破木板,或者原地被撕裂,七零八落,变成一团团火球,将士们损伤惨重,数以千计,被弹片击中的,被炮火灼伤的,被海水淹没的,凄惨的嚎叫声在南海上空回荡,一大片的残肢断臂随着波涛浮浮沉沉,海水为之染红。
南海华夏祖地,根骨相连,此刻满眼尽是汉家鲜血,沧桑之痛,曷其有极。
第四百五十二章 男儿有泪不轻弹
南海渐渐平静了下来。
随着帝国之星率领的大队抵达战场前线,荷兰舰队残余的死磕之路也到了尽头,他们表现出了让人意外的血性,没有任何一艘军舰投降,哪怕是冲锋舰都战斗到了最后一刻,每个战士都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与之相比,他们的指挥官纳达尔将军,就有些不可描述了,他眼看逃走无望,本钱也给败没了,干脆地挂起了白旗,带领仅存的三艘战舰,放弃了抵抗,为了帮助大明海军理解,避免产生误会,他煞费苦心,动用了所有可能的方式,旗语挥舞不停,来来回回说着纳达尔要去大明都城觐见的强烈愿望,还创造性的挥了通讯基本靠吼的本能,动员上上下下全体官兵,跟着他一起荒腔走板的大吼,“憋开炮,额们投降”。
在华夏文明浩如烟海的精华之中,能够选择性地掌握这两句至关重要的话,纳达尔将军的深谋远虑,可见一斑。
晨光熹微,曙光初露,薄雾蒙蒙,海潮翻滚,战舰层层列开,炮口热气未散,海面上压抑的气息尚在弥留。
随着一艘艘舢板往往来来,林卓的帝国之星上,渐渐热闹了起来。
纳达尔蓬头垢面,套也不翼而飞,军服上面布满了一块一块的污垢,已经没有了以往流光溢彩的形象,好在他全须全尾没有受伤,比起他身后缺胳膊少腿的军官们,你搀扶我,我拉扯你的狼狈样子,要体面很多了。
在林卓护卫们的严密监视下,纳达尔带队,一步一挪地走到帝国之星的作战指挥舱,木然看了高踞上座的林卓一眼,先是单膝跪地,后又改为双膝跪地,垂着头,双手捧起心爱的指挥刀,捧到齐眉位置,“尊敬的海军大臣阁下,祝贺您和您的舰队,获得了战争的最终胜利,荷兰王国海军少将纳达尔及麾下马车夫舰队,正式向您投降”
“笃、笃、笃”一个黑色的高筒皮靴缓慢踱到了纳达尔面前,纳达尔觉得手上一轻,指挥刀就已经被拿走了,他努力翻起眼皮看了一眼,随即脸色涨红,接受他投降的,不是林卓本人,他端坐在椅子上,动都没有动,这人在孟加拉和议的时候见过,似乎是林大人的侍卫长。
“战争都是起自无妄和贪念,但他又是最公正的裁决者,迷茫的人总要通过他才能找到方向,希望这一次的失败,能够帮助荷兰王国摆正自己的位置”林卓接过邓子龙呈上的指挥刀,随便看了看,就又递还了回去,纳达尔的暴户情结太过浓重,这把刀镶金嵌银堆宝石,除了贵重,并没有值得称道的地方。
“如您所愿,阁下,大明海军的专业和强大,让人望而却步”纳达尔捋了捋自己已经变成灰黑色的白手套,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眼珠转了转,开始下蛆,“但是印度洋的归属,恐怕仍存在悬念,葡萄牙的莫钦纳总督阁下,也是一个容易迷茫的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闻言,林卓没有丝毫顾虑,仰天大笑起来。
“哈哈哈”大明的海军将领也跟着大笑,声振屋瓦,笑得这些荷兰俘虏面庞抽搐,不得要领。
“你说的,或许是对的,莫钦纳很容易迷茫,也很贪心,但他没有足够的实力和智慧,没有这两样,再大再美的梦想,都只会变成无情的枷锁”林卓淡淡地解释了一下,挥手翻过这一个话题,“好了纳达尔,这不是你应该担心的,你或许更应该畅想一下,一些有趣的行程,比如,你与范巴斯滕的久别重逢,会是多么的基情四射”
“我本人,也非常期待,阁下,毕竟,能够见到他们,也是我到来的使命之一,虽然这种方式有些奇特”纳达尔强撑着笑意,顺着林卓的心意,温驯地开始自嘲。
“你们会习惯的”对手如此知情识趣,林卓已经没了调教的兴致,伸出手摆了摆。
护卫们架起胳膊,把纳达尔带了下去,他的脊梁以一个很显著地弧度弯着,怏怏的,很落寞。
纳达尔的身影刚刚远去,林卓的笑意就缓缓收了起来,冷喝一声,“把张维贤给我带上来”
“进来,跪下”
李文全亲自把身上血渍斑斑的张维贤给揪了上来,双手反剪着五花大绑,额头上冷汗涔涔,他在战争中也负了伤,肩头被弹片击中,血肉模糊,被李文全重重一脚踹翻在地上,蠕动半天都爬不起来。
“重复本官战前的命令”林卓淡淡说道。
“对马海峡舰队负责扼守南海西线,待敌舰入网参与围攻,封堵西线去路,迫敌进入满剌加海峡,不得,嘶嘶不得擅动”张维贤用脸蛋蹭着地板,努力抬起了头,脸上通红一片,额头的冷汗狂冒不停,捆在肩膀上的绳索,跟他的伤口不停的摩擦摩擦,火辣辣痛彻骨髓。
“记得倒是清楚,告诉本官,你是怎么做的”林卓声调渐渐高企,眼底阴霾一片。
“末将,末将有罪,违抗军令,贪功抢功,急于求成,失了,失了平常心”张维贤被吓得够呛,一脑门儿磕在地上,出咚咚咚的巨响。
“磕头磕头有什么用,磕头能换回海军数千将士的性命”张维贤磕头如捣蒜,更惹得林卓勃然大怒,重重拍案而起,“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我海军威武严明之师,岂能容你胡作非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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