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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他再也无法用第五弦的仙意控制自己的魔性,让自己保持理智,只能用最为癫狂的魔的状态去操控八荒魔珠发动最原始野蛮的毁灭攻击

那自然是他与古青云的决战之时。

能够和一个完完全全的求道者牵扯上因果的只有他的道友。

故而悟得仙意的琴天阑一度不承认什么道友之说。

直到古青云的出现,那样的“僵局”才被打破。

被一剑刺穿魔心,魔血溅洒天地的琴天阑临死那一刻都记不起一个修炼魔道的自己具体是从什么时候起竟将一个秉持正道的对头当作道友。

当然,古青云也记不得了。

等到古青云以自身佩剑将自己兵解的那一刹那,模糊不清的记忆片段才首度出现被拾起的征兆。

只不过那时,显然有些晚了。

诚然,悟道境大能可以步入轮回,可以转世。

但谁能保证前世的人就一定能够在下一生相遇

那个能以神王修为战神皇的栗陆氏族长陆伯涯,至今都不知道有没有找到名为檀溪的女孩。

尚被神魔界限困锁的他们,在轮回中磨灭记忆的可能性只会更大。

俞燮甲不知晓琴天阑是如何通晓仙意的。

他可以肯定的是,在琴天阑遇见古青云之前,琴天阑就已经开始掌握仙意,论熟练度,自然不能与往后成就八荒魔尊之时相比,但论意境和超脱层次,尚是一个背着古琴游走四方的少年琴天阑,绝对要比一位烦恼与修为与日俱增的八荒魔尊更强。

那时的琴天阑,心中的魔还算不得真正的魔,只是一种少年对于未来的向往与执念。

那时的琴天阑,心中的仙才是真正的仙,起源于物,却又超脱于物,恰似枯木逢春,万物生灵。

灵气初生,琴弦便已开始颤动。

只一声响,便如仙至。

修炼了大半辈子魔道的俞燮甲突然间接触这等超脱仙意,难免有些不适应,但联想到自己现在是准备以鱼身撩拨此琴,化解柳乘风带给他的危机,他忽然也就见怪不怪,很快释然。

古琴头上部统称为额,额下端镶有用以架弦的硬木,有“岳山”之名,是琴的最高部分。

底部分设大小两个音槽,较大的音槽位于中部,称为“龙池”,较小的在尾部,称为“凤沼”,意为上山下泽,龙凤相呈,象征天地万象。岳山边靠额一侧同样镶有一条硬木条,称为“承露”,其上一般有七个弦眼,用以穿系琴弦。其下通常为七个用以调弦的琴轸。两侧又有“凤眼”和“护轸”,自腰以下,方才是琴尾,镶有刻有浅槽的硬木,名为“龙龈”,用以架弦,龙龈两侧的边饰称为“冠角”,俗称“焦尾”。

七根琴弦上起承露部分,经岳山、龙龈,转向琴底的一对“雁足”,象征七星。

这便是七弦琴的普遍构造。

但既然俞燮甲此琴与琴天阑惯用之琴一样皆是仿造古制,仅有五弦,自然也就没有七星之势,俞燮甲抚琴时也不会念及七星之法。

意是琴天阑的仙意。

技法却是他自己的技法。

鱼尾自焦尾摆过,鱼身竖架在琴身之上。

俞燮甲抚琴动作的大胆创新程度实在空前,观者要么啼笑皆非,要么匪夷所思,没有谁会发自内心地去称赞他的这个动作。

即便是能够看到寻常人看不到的方面的聪明人,也只能抛开他的动作,去深究他所营造的意境。

在细雨悬停之后,就一直隐匿暗处,等待致命一击的柳乘风如是。

借助魂力探测此处战况的炎帝姜榆罔也如是。

但相较于其他探测者,姜榆罔有着两个旁人无法企及的特质,一是他本身就是魂魄状态,动用魂力时更加不易被人发现,二是他并不属于这个时代,是从远古而来。

人有三魂七魄。

未修成元神,踏入神魔境界的伏羲、女娲、神农乃至其他一些与人族有牵连的种族,同样是三魂七魄。

昔年姜榆罔吞服回梦仙草,元神化去,一开始虽是三魂七魄的游离状态,但凭借炎帝之威,他依旧可以匹敌寻常神魔,然而随着魂魄各自寄居一叶,窃入轮回后,他的力量与记忆也是被切割得零星破碎,很多东西,在他的头脑中都变得不完整。

被秦苍从神魔图带出的这一魂一魄,所承载的记忆同样不完整,很多隐秘之事,都是通过道祖神魔图的重演,他才再度记起。

至于这一魂一魄本就记得的事,实在不多。

凑巧的是,琴的由来恰在其中。

琴因何生

因伏羲氏。

伏羲氏的创造实在太多,数不尽,道不完,先天八卦只是其中一种最具玄妙性的代表,除却八卦之外,素来以高雅闻名的古琴也是伏羲氏的一项智慧结晶。

只不过伏羲之琴与后代的五弦琴七弦琴都有着很大的不同。

伏羲之琴,一弦便长七尺二寸,有如人高。

其中也没有岳山、龙龈、焦尾等,只有靠头一侧的天柱,靠尾一侧的地柱,使得声欲出而隘,徘徊不去,乃有余韵,弹奏起来或许并不灵活,但因为有效琴弦特长,琴弦震幅大,更加容易让琴音绵延不绝。

伏羲琴通常以梧桐作面,杉木为底,通体髹紫漆,发小蛇腹断纹。

这些特质,一度在伏羲氏天帝以及前几任地皇时期广为流传,各族纷纷效仿伏羲制琴之法,无人思取改进,皆从伏羲之风。

始作改进的是神农氏。

以琴天阑为代表的一批的琴者,所惯用的五弦琴的特征,便是依照神农氏的风格而来。

以纯丝做弦,刻桐木为琴,可轻柔飘忽,可沉重刚烈。

故而在姜榆罔探测到俞燮甲化成鱼身弹奏仿神农氏风格而造的五弦琴时,他的眼中没有讽笑,只有无尽的缅怀和思念。

“想不到时隔多年,我竟然能在玄域之中看见秉持着神农氏之风的五弦古琴看来咒帝的诅咒也并非我想象的那么强大,至少没有磨灭掉所有远古的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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