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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的事情,这麻烦有三,秦老弟,你这关,是真难过了。”

“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何必先灭了自己人的士气,请林大哥直言吧。”秦侠声调不变,不见紧张。

干笑一声,林谷重道:“那好,我就不废话了。这其一嘛,便是京营账册,事务繁琐,一般这都是一个照磨领着两个司计查账,工期十日。但十日哪里查的完,还不是应付上官的,到最后一般都得放宽,上官们也是体贴的,多会延期数日。但此次你让管勾失了颜面,十日之内让你出个结果,想要宽延时间这可就难了。”

秦侠微微颔首,工作量大,无人帮衬,这的确是硬邦邦的死结。到时候逾期完成不了就得挨板子,这下马威,还是躲不过的架势啊。

“其二。就算你一连挨上好几天板子苦苦将账册查明了,可这账册,是能查明的么发饷之事,内里详情甚多,账册上下都是做老了账的人精心做好的。秦老弟可有这信心查出端倪”林谷重打量着秦侠。会计账务是个技术含量很高的事情,就是换做林谷重几个兄弟上阵,也没把握。

秦侠神色不动,看不出什么来。他知道,接下来两人要上戏肉了。十两银子值不值得,很快就见分晓。

林谷重心下有些佩服秦侠这养气功夫,只是微微又多了一些不爽。秦侠一个新人如此耀眼,岂不是照得他这老人不够有本事么

微微抚平下心绪,林谷重一狠心,决心爆出猛料,让这新人俯首。

林谷重重重吸气,目光微凝,只听他道:“三者,就是你能将这账目看出一点眉目,可京营里面牵扯的可都是京师勋贵,吃空饷,占军额,驱使兵丁为自身资本,一桩桩一件件可都是京中勋贵们全部身家富贵之处哼哼,兄弟你真打算查下去武将勋贵们可是手握刀把子的,不似文官那般温文风雅,还会给你上弹章。武将们,嘿嘿,做事可是直率得多了。怎么,怕了吧怕了也没用,就算你不查,出了事,谁能担待得起你县官不如现管,更何况这里是户部正二品的衙署出了事,小身板是扛不住的。”

秦侠这会儿终于蹙眉起来了。

这个时候,秦侠终于明白自己身前埋了一个怎样的深坑,里面可不是寻常让人摔一跤的坑。里面,简直是密布了铁刺暗箭的地狱通道啊

“直娘贼,哥哥我是偷了你妹子还是埋了你老娘,一来就要下死手”秦侠心中冰冷,神色迅速变幻。

见秦侠终于动容,林谷重心下得意起来和那王锐对视一眼,嘿笑一声,微微颔首。

这一番实情吐露,可真算是将秦侠给吓住了这让刚刚见秦侠镇定有些不满的两人自然是大为得意,以为可以将秦侠收入手中。

于是王锐此时揽上秦侠的肩,温言缓声道:“秦小哥儿,今日观你之机敏,哥哥我是佩服的。人才难得,咱们兄弟几个也得抱团取暖不是哥哥有条路,却不知秦小哥儿是否需要我给你这臂助”

说完,王锐瞥了一眼账册,目光不言而喻。

被王锐揽上肩膀,秦侠却不觉得有几分温暖,反而如同被蟒蛇缠住一样,鸡皮疙瘩顿起。

只见秦侠不动神色地双臂环抱,脱开王锐的手臂,看着两人问道:“你们不是浙人”

“不错,我们兄弟二人都是京师土著。户部胥吏虽然让浙人把持甚多,但这儿,可是京师”王锐看着那些说着乡音的浙人,冷声道。

看着王锐的神情,目光傲然显然是藏着极大信心。联想之前那些话,秦侠明白了这几人的意思。

真要出了事,他这小身板的确扛不住,但若是抱上一个大腿,出了事有人帮忙,只要秦侠没沾银子,手上清白,到时候自然能够安然躲过一劫。

当然,自己靠过去就必须得拿出足够的资本,或者说投名状。而这些人和浙人有隙,这次查账要真能查出问题给陈皋文上眼药,这些京师土著的胥吏定然是极欢喜的。

秦侠微微眯眼,扫了一眼场内诸多望来的目光,突然道:“两位同僚的好意秦某谢过了。还是那句话,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也许是两位哥哥太过焦急担心了罢。”

林谷重脸上的笑容徒然凝滞,干咳一声,笑容干干的:“秦老弟看来是打算死扛到底以求奇迹了。这么说吧,林某在户部也算厮混了些年头的,奉劝一句,水下浑浊,藏着的妖魔鬼怪可是不少。秦老弟既然真打算死扛,某便最后帮你一回,十日后的板子,司务厅那边我帮你疏通了”

“司务厅疏通之事就不必了”秦侠起身道:“道不同不相与谋,秦侠觉得,心怀正气,踏实做事,未必需要畏惧了谁。”

“啪”

两个银锭拍在岸上,屋内众皆侧目。

第十一章:全都得罪了

“秦老弟此意已决的确,道不同不相与谋,林某这银子收的可不甘心呐”林谷重声音阴沉,将银子拍在桌子上,惹得不少人侧目。

见林谷重将银子退回来,秦侠依旧微笑道:“不必。想必诸位兄弟闲暇之余也会开开赌盘,这银子,就替我押了我吧”

“好”林谷重和王锐脸上的笑容瞬间消散,咬着牙,良久才突出这么一个字。拿着银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秦侠看着两人的背影,目光闪动。

走出公事房,到了无人的庭院里,王锐再也忍不住恼火了:“秦侠这不识好歹的小贼,给脸不要脸京师衙门,哪里没有我们的人。给他一个求活富贵的机会,竟然敢拒绝我们一会儿我便去找司务厅的人,让他们十日后用力了打”

秦侠翻脸无情,让林谷重之前的得意此刻翻倍成了丢人的恼意。

这样想,林谷重感觉脸如同火烧一样,火辣辣的,跟着王锐恶声道:“等着吧,这厮说不定还真是大头巾的人。不然怎么如此信誓旦旦,还一腔正气,我倒要看看,板子打在身上,还有没有心思挺着正气哼,他要是觉得户部衙门是这么好混的,就试试陈皋文那老贼丢过来的京营坑陈皋文那老狐狸也是吃过人的等着罢,到时候就看好了,看他跟了那些大头巾还敢不敢一腔正气”

“就是看他如何取死我回头就押他必输”

户部公事房。

林谷重和王锐的离去让其他同僚终于注意到了秦侠。不过这样的注意很快就化为了嘲讽,消息灵通的同僚们大约明白了秦侠又和京派的胥吏杠上了。这个结果让众人纷纷摇头,只觉得秦侠这脑袋仿佛花岗岩长得一样,一来就得罪人,简直奇葩。

这样一来,倒是再也没有人试图靠近秦侠了。

没人打扰,秦侠乐得专心做事,开始拿起账册翻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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