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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盘便以都司一职守麻羊岛,天启三年七月,袁可立命沈有容北发大兵助张盘收复金州。

那一刻,舳舻相接,奴酋胆寒,水军的声势滔天,让张盘找到了机会,顺势收复金州。

在那辽东全境一片黑暗的时刻,张盘踏上了故土,击败了敌军,收回了失落的国土。

然则,金州孤悬海外,易攻难守。

建奴又如何能容忍丢城失地

不久,张盘又为后金逼退到麻洋岛。天启三年十月间,登莱巡抚袁可立命将设伏,乘风纵火刍茭,糗粮尽归一炬,张盘又乘势率兵收复复州和永宁。

为此,后金以兵三千攻盘千余人所守的旅顺,袁可立对金人的动作已有所料,先期集兵分道以应,并夜酣战,俘斩无数。张盘率领明军以疲兵之计于城中设伏,斩敌首千级,后金军器械、铳炮俱掷弃而奔。张盘大获全胜,以此功升游击之职。遭到伏击的金人大败而归,成为东江镇开镇以来,前所未有之大捷。

只可惜,大明的事情,光辉灿烂在于有那英勇无畏,舍生忘死之义士。同样,亦是蒙尘于将官之苟且龌蹉,以至于忠诚义士被辜负。

天启五年正月,其时的袁可立已经离开登莱,毛文龙与新任巡抚武之望配合得很不好,得不到兵马钱粮的接济。

同时,建奴一时敏锐抓到了机会。

对于建奴而言,他们是绝难容忍辽东的土地上用拥有汉人军队的。

他们无法忍受依旧有一座城池矗立在那里,如灯塔一样,仿佛在招手告诉那些不忘故国的百姓们他们依旧有希望逃出生天。

于是清军大举杀来。

那时,建奴兵马上万,浩浩荡荡大举杀来。他们刚刚击败了明军的主力,耀武扬威,不可一世,似乎没有他们无法击败的敌人。

但在旅顺,在整个辽东半岛全境都只余下弹丸之地的旅顺口,上万建奴大军一头撞上去,头破血流,心疼那些死伤精锐的清军主将眼见硬的不行,转而缓和口气,派出使者前来劝降。

与建奴有血亲之仇的张盘岂会答应,怒而斩杀来使,以示决绝之心。清军怒而再攻,又被早就有所预料的张盘设伏杀败。

感受到如此惨败,努尔哈赤震惊之余再度兴兵。这一战,他派出了三个贝勒,本部满清八旗主力便有六千,其余杂兵无数。

此时,毛文龙与新任登莱巡抚武之望的矛盾渐渐加大,面对清军杀来,旅顺口的张盘却失去了后方的补给。

如此绝境之下,刚刚投降明军的辽东汉民里出现了潜伏进来的汉奸。这些人里应外合,趁着清军杀来之时打开城门,放入大军。

悲戚的张盘率部奋战,血战到底,却终究因为寡不敌众,与一同慷慨迎敌的副将都司朱国昌一同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落幕。

只是,如此一名勇将,却在后世的历史之中少有人知。

也许是比起一个区区小将张盘之死,这样人太多了,拥有着凄惨身世之人数不胜数,随便找出一个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更多的,却也是这一战过后,东江镇的动荡更大了,一直到崇祯年间,袁崇焕杀毛文龙,东江镇越发孱弱,以至于迎来登州之乱,这样一个牵制东线清军的战场这才彻底销声匿迹。

其后,建奴数度入寇关内,再也不用担心身后会突然间杀出来一路人马了。

现在,整整二十年过去了。

洒落在旅顺口的鲜血似乎已经早已经被人忘却,在这辽东半岛的土地上,似乎再也没有人想起来,这里还曾经有一位帝国军人坚守着最后的据点,如同风暴之中来自陆地的明灯,指引着归途,照亮着希望。

“所以呐,咱们这一辈子的苦难,便都吞到肚子里去罢。当年一战,没能杀光鞑子。眼下为奴为婢,又何足道哉。老头子我老了,想提起刀,也是没力气了。未来在你们这些孩子的身上,便和你们讲一讲,不要忘了过去在刀枪棍棒之下屈从为奴,没什么好丢人的。可要是当个奴隶当出了骄傲,当出了滋味还自得其乐,见不得别人宁可挨鞭子吃刀片也要站着,那就是最大的蠢,最大的恶,最是寡廉鲜耻的模样孩子们,听明白了吗”一个老头子穿着一身打满补丁的棉衣,笑呵呵地看着屋子里,搬着一只只小马扎坐下来的孩子们,目光流露出追忆的往事。

老头子名作丁正贤,当然,知晓他这当年张盘帐下第一勇卒名头的人不多了。那一战惨败后,他收敛了战场上战友的骸骨,便隐姓埋名艰难地活下去。后来,甚至被一个满清贵胄之后抓了成了包衣奴才。

丁正贤有几分力气,那满清贵族也是个汉奸脾性温和的,后来竟是让丁正贤娶妻生子,加上几个领养的孩子以及孙辈,便是这这几个小孩子了。

这时,一个妇人闻着动静过来,顿时急了,一跺脚冲了过来。

这里的孩子不多,一共就五人,都是些四五岁的年纪,生的瘦弱,衣衫也单薄破烂,只是一双好奇的眼睛都是眨巴着。他们知道,这一天里最欢快的时光,或许就是跟着元液听故事了。有时候,还总能在爷爷的手里拿到也不知道是爷爷废了多大运气才讨回来的几颗鸡蛋。

只不过,今日的爷爷似乎有些失态了,讲的故事,也全然都是他们听不懂的。

“爷爷,听不懂”

“小六也听不懂”

“小九也听不懂”

“不懂,也就不懂吧。记着这些话,等你们长大了,别忘了这句话,就足够了。”丁正贤从怀里宝贵地拿出五颗冒着热气的鸡蛋,道:“行了,都回去吧。好生帮家里人做事,吃饱饭,长身体。”

“是,爷爷,小六听懂了”

“小九也听懂了”

“哎呦,我的小祖宗们,你们又来缠着爷爷了行了行了,都回去吧。最近这日子可不太平,要跑出了院子被拐子逮住了,那得急死你们爹娘啊。”那妇人撤回了自己孩子,又赶着几个孩子回家,这才朝着老人躬身道。

“公公,您怎么又说起这些了。要是让主子们听见了,那得多大的风浪,保不齐还得掉颗脑袋呢这最近的日子,可是不太平啊”那妇人便是这丁正贤的儿媳黄氏,亦是在那满清贵族家中做后院的女婢,颇得几分亲近,消息也是灵敏。

“行了行了,你们呐,也是唠叨了多少回了。可咱们是什么人,总得让孩子们明白。放心吧,老头子我有分寸,不会让他们晓得的。好了,我去后山走一趟,看好孩子们罢。”丁正贤说罢,摆摆手,便朝着后山里走去。

旅顺口的人烟十分稀少,除了少数几个满洲贵族的庄子建立在这里以外,是绝没有正常汉族民户的,都是被迁徙到了内陆去,唯恐惹得在沿海的汉民成了明人可以利用支撑的据点。

后世可以停泊万吨巨轮的大船,惹得苏联人垂涎十数年的优越不冻良港便是在这里荒废着,任由过往百姓们费力修筑的码头荒芜破败,失去功能,更让曾经引得数万人厮杀争夺的土地长满荒草,掩盖了过去一切的痕迹。

仗着二十年没死的一张脸,低眉顺眼一路躲过数队满人队伍的丁正贤顺利抵达了后山。

越过后山,他便来到了一个半月形的沿海平底里。

“真是个良港呐只可惜,让这群蛮夷占了更是毁了”丁正贤又是感叹了起来。

旅顺口的海港早已经十余年没有动用过了,里面所有的设施都被毁灭,失去港口的功能,一切能够被拆掉拿去修筑屋舍的建筑材料都被各地满清农庄抢去。

当然,丁正贤此行的目的可不是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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