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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是血的蛇老三被人扶了过来，眼神古怪地看着敖风古，正要说话，双眼一翻，昏厥过去。

敖风古上前两步，查看了他的鼻息和脉搏，又检查了一番，安慰旁边的武者道，“伤势太重，不过没有伤到脏器，并无性命之忧，送到休息间好好包扎调理。”

两名武者将蛇老三抬了下去，大副已经死了，九蛇岛众人，一下失去了主心骨，一时之间，居然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什么。

敖风古说道：“收拾一下甲板，优先救治伤员，剩下的人，把船舱里的水排出去，漏洞堵上，检修船体。”

众人都是一愣，敖风古并不是九蛇岛的人，并没有资格命令他们，不过他力挽狂澜救了这艘船，众人的心里，对敖风古有感激也有敬畏。

“没听到吗赶快去干活”为首的一名武者吼了一声，身后众人，应和一声，纷纷离开。

“庭玫，”敖风古对庭玫说道，“现在船上人手不够，麻烦你等照顾一下病人。”

他又看向黄一眉和段磊，两人点点头，大海之上，危机四伏，能多救一个人，他们也就多一分应对危机的能力。

“这还有活口，畜生，我杀了你”一名武者握着刀，往一个鲛人的胸口捅去。

“住手”敖风古拦住了他，后者转过身，死死咬着牙，“它们杀了我兄弟”

敖风古道：“你们也杀了很多鲛人。”

这时有人惊呼起来，指着那边西南的方向，“鲛人们回来了”

就见海面上，一个绝色女子缓缓游来，她的身后，是背负双斧、身形巨大的独角鲛人，后面的鲛人，更是有数千之众。

鲛人们没有说话，这沉默之中，满是黑云压城的窒息感。

那绝色女子缓缓上前，独角鲛人轻声道：“公主当心。”

鲛人公主点点头，望着船头上的众人。

一阵弓弦紧绷的声音响起，敖风古脸色一沉，“放下武器”

周围的武者犹豫片刻，将兵器放下。

“把鲛人的伤员和尸体放下去。”敖风古下了命令，见那些武者还在犹豫，语气森然道，“想活命，就照我的话做”

武者和水手心中一颤，连忙找来了救生用的小船，先将受伤的鲛人放了下去，最后把鲛人尸体放下。

鲛人们游了过来，接走了受伤的同伴和尸体。

鲛红泪意味深长地看了敖风古一眼，微微颔首，潜入水中，那独角鲛人哼了一声，潜入海中。

数千鲛人下沉，在海面留下密集的涟漪，很快就消失在海浪之中。

大海恢复平静，仿佛之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东方的天空亮起，视野尽头的海平线上，出现一道亮光，朝阳升起，磅礴的光线喷涌而出，将正个天地照亮。

辽阔的海面上，一艘战船缓缓航行。

段磊解开了固定船帆的绳索，巨大的白色船帆落下，在海风中鼓起，带着战船向前驶去。

甲板已经被水手冲洗了七八遍，血迹没有了，但依然有让人作呕的血腥味。

敖风古站在船头，他的身前，是数十具尸体，都用白布缠绕。

第三百零八章 鲛族老者

这一场战斗，来得突然，结束得也突然。

蛇老三站在敖风古身旁，撑着一只拐杖，他的左眼在昨天的鏖战中被刺瞎，如今绑了块黑色的皮革。

为首的武者看了过来，蛇老三一瘸一拐走过去，用拿起放在旁边的笔，沾了墨汁，一一点在尸体的眉心处。

完成之后，武者们便抬着尸体，丢进海中。

“按照我们的九蛇岛的习俗，在死者眉心点墨，便能让死者的灵魂凝聚在一起，不至于在海中魂飞魄散。”

蛇老三神色黯然，突然转过身，看向敖风古，“洪亮亮中的毒，是你解的”

敖风古点点头。

蛇老三的眼神，突然变得凶厉起来，“你和那些海妖，或者说鲛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鲛人昨晚杀了他一半的人手，更是在几十年前让他的父亲死于非命，对鲛人，蛇老三恨之入骨。

敖风古转身看向缓缓升起的朝阳，“我在樊城救过它们的一个公主，这解药是她给我的，鲛人之所以退去，也是这个原因。”

蛇老三深深地吸了口气，竭力压制着心中的愤怒和恨意，转过身，杵着拐杖走进船舱休息间。

庭玫和敖风古并肩而立，轻声说道：“一饮一啄，自有命数。”

“你信命吗”敖风古问。

庭玫点点头，“自然是信的。”

“我的命，只能握在我自己手里。”敖风古淡然说道。

庭玫撇过头，正好看到阳光照在敖风古棱角分明的脸上。

三日后，海底深处鲛人宫。

戒备森严的深宫之中，鲛红泪穿过一道暗门，来到一座大殿前面。

这建筑被巨大的气膜包裹，里面的海水早已被抽调一空。

鲛红泪穿过那道透明的膜，两腮隐在光洁细腻的皮肤下面，她赤脚走在柔软的地毯上，来到大殿正中央。

虽然来过这里无数次，但每次过来，她都会被这里的藏书所震撼。

大殿是环形的，高达三十米的墙壁被书架占满，大殿顶部，是数百颗大小不一的夜明珠，将整个大殿照的如同白昼。

大殿正中央的书桌上，白发苍苍的老者左手拿着笔，右手在翻一本发黄的古籍。

鲛红泪踮着脚尖走过去，绕到老者背后，伸手蒙住了老人的眼睛，“猜猜我是谁”

老者一笑，“都多大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鲛红泪松开手，微微弯腰俯身，“红泪给祖爷爷请安。”

老者放下笔，眉头一挑，严肃道：“你已经不是人族的丫鬟下人了，还行这种礼，算什么话”

鲛红泪连忙站起身，“红泪知错了。”

老者爱怜地摸着孙女的脑袋，“这些年，你受苦了。”

“红泪好歹是回来了。”鲛红泪说道。

“我鲛千机，贵为鲛人一族的族长，却连自己的孙女都照顾不好。”这名以学识渊博著称的老人，长长的叹了口气，“对了，这次出去，可有什么收获”

鲛红泪脸上一喜，将途中遭遇说了。

“强大的双瞳，鳞甲化的双臂”千机老人眉头深皱，他脑海里像是突然划过一道闪电，喃喃自语道，“不，不可能，那只有龙皇一族才能修行。”

“爷爷，怎么了”

“流传在人族的，只有前三变，龙爪变，龙臂变，龙足变，按你说的他的双瞳有了变化，那至少是龙目变了，这可是第五变，你确定吗”

“爷爷，我不会看错。”

“那就奇怪了，他一个人族，怎么会第五变呢那可是龙族中的强大血脉，才能修炼的。”

老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