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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皇太后说话,挺直腰杆正襟危坐的皇上轻轻扭动了一下腰肢。

“哀家也有些累了,你也回去安歇吧。”皇太后轻轻叹了口气,说道。

她要静下心来好好想想,想一个能够说服皇上的说辞,事情未曾发展到不可开交,应该还能来得及。

用余光扫视着鱼贯而入的一应侍从,浑身打着摆子牙帮抖得“咯咯”作响,皇上鼻孔里轻轻哼了一声,说道:“摆驾回御书房”

他知道,皇太后应该是有话未说完,他想,有必要仔细捋顺一番原计划,倘若哪里真有不足或是差强人意之处,现在调整一番为时不晚。

虽然没有搞得明白皇太后的隐意,应该不是无的放矢毋庸置疑。

哪里会有问题呢龙撵上,扶住额头的皇上闭上了双眼,边关、州府衙门乃至戒备森严的京都,各方势力穿插如蛛网一般清晰出现在其脑海。

皇叔荣王爷,可谓是势力雄厚遍布大安泰四处,看似宏大却也是致命的弱点,聚集有难度更是不好统御皇上不相信荣王爷还能和多年以前一样披挂上阵。将其子嗣尽数斩于刀下,他认为这釜底抽薪的良策,被自己利用的已是出神入化。

至于皇哥那里,一群乌合之众罢了皇上有所忌讳却还真未将他们放在眼中,多年的打压已经是丧家之犬一般,即便是交战业已失了锐气

老三那里

“圣上,御书房到了。”孙公公沙哑的嗓音还发着颤音,这么长时间真将他冻的不轻

“嗯”陡然睁开的双眼凶光毕露,很恼火于这立于龙撵旁的阉人打断思绪,皇上盯着他核桃一般沟壑纵横的老脸,满是厌恶的神情。

心里陡然一紧,孙公公本就冻的瑟瑟发抖,此时更是两股战战,牙齿个个作响还得压低声音陪着笑脸,“圣上龙体要紧,屋外寒冷,切莫受了风寒”

“哼”

皇上未曾出言责罚,已经是汗流浃背的孙公公不由得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虽说皇上颇有恼怒之意,终归比丢了项上人头可是便宜多了慌不迭地伸出手臂搀扶着皇上下了龙撵,孙公公觉得双腿软的像是刚出锅的面条一般,又软又滑

上辈子也不知造了什么孽,现如今伺候着皇上也就罢了,还要时不时地往皇太后那里传送着消息。

好在还算是机灵,好在还算是有些时运,就这般斡旋于大安泰两位拥有至高无上权利的泰山北斗之间,竟然活到如今这年纪,孙公公有时想,老天爷有时还是颇为照顾自己这只瞎家雀

“尔等皆在御书房外候着,不得传唤不得入内”

孙公公乱七八糟想着,皇上一甩胳膊将脸拉的像挂面一般长,冷冷地扔下一句话推门进了屋。

自然知道皇上因何而恼怒,将双手插进袖管里的孙公公,左右扫视了一番一应下属,暗自对皇上已是大骂不止,都说皇上你再也没有个一男半女,就这般睚眦必报的个性,定然是被上苍所不齿活该真是活该

倘若一位子嗣也没有,或者就像荣王爷那般,那岂不是更好

如是想着,在廊檐下轻轻跺着麻木的双脚,孙公公竟然觉得心里暖和了好多。

第三十七章 人心

御书房外,一应侍从跺脚的声音依稀可辨。

不能违悖了皇太后的意愿将孙公公撵走或是处死,略施惩戒还是可以实施的,从而累及无辜之辈,一是不好过于显山漏水凸显孙公公,更主要的是对身边侍从阴奉阳违之举早就怀恨在心。

皇上敢于拍着胸脯打包票,倘若皇太后问到任意一名侍从他的事,他们必将绝无遗漏的将所看、所知悉数和盘托出。

虽说是被皇母知悉一举一动无伤大碍,可他心里却是很反感于并非心甘情愿地暴漏

主动与被动,坦诚与隐瞒。所变现出来的意义有着显著的不同。皇上如是想着,紧闭着嘴唇铁青着脸望向窗口的方向。

起风了。

呼呼地风声刮过树梢、房檐,也不知是风在嘶吼还是树梢、房檐被寒风肆虐从而哀怨着“呜呜”悲鸣。

所有这些,皇上只是在脑中一掠而过,心中却是真真地挂念千里之外的爱女如萱公主。

海阳城的凤乡下雪了吗是否也是这般劲风肆虐从未出得皇城百里之外,远在他乡可曾感觉到生疏

皇宫之中,皇上如是想着。住在刘府里的公主虽然隐隐有些想念于他,更多的感受却是刘府上下对“过年”的热忱,或者更应该说是期盼。

还有两天,就是大年三十了。

刘尚志和刘尚稷这哥俩也陆续回到了刘府。好家伙阖府上下又是欢欣雀跃了一番。

很喜欢于这样的氛围,如萱公主隐隐地发觉,这不仅单层次表现出亲情的表象,更多了看不清摸不着的凝聚力这种挚爱升华后的东西。

从未体会到这种感觉让公主轻易便捕捉到了它的存在。更深层次的体会是,她与皇哥俩跟刘府上下人等显得格格不入,即便是同桌就餐或是同坐侃侃而谈也绝难融合其中。

“我用四十多年的时间坚守我的名望与本心,如今看来,也许无法得偿所愿了”

端着茶杯送到唇边的三皇子,微微一顿将茶杯复又放下,若有所思地望向刘尚武满脸地苦涩模样,没有说话。

“名望就是花花轿子人抬人至于本心,你还想着做恶人不成”刘尚志不经意地瞥了一眼三皇子殿下,满是调侃地味道,说完竟是爽朗地笑了起来。

作为外人的公主和皇子殿下听不出来,刘尚志和刘尚稷却能听得出笑声背后的无奈。

随着刘尚志的笑声,皇子殿下挑起唇角微微笑着,说道:“声望,依本殿下理解应该就是官声民望,不能苟同于花花轿子人抬人的说法”

“就是还是皇子殿下理解深刻”刘尚稷未等他说完,抢先说着,“二哥你也真能整笑话,关公门前卖大刀也就罢了,在孔夫子门前卖字画岂不是自取其辱”

这老哥仨,配合默契地意有所指,精明如公主掩着嘴笑着刘尚稷的插科打诨,偷偷瞄了一眼挠着脑袋的刘祚晨,轻轻放下了手。

刘尚稷的话,在三皇子殿下听来就是马屁味十足,将他比作是孔夫子很是长脸的说辞。心中很是自得,惬意地重新拾起茶杯轻轻吹着,一副高深莫测的做派。

他能够听出刘尚武话里的意味,虽然没有明说怎样,起码也表明了一个态度,一个让他好交差给皇上的态度,更是一个让他心中略定的态度。虽然,刘尚武说是也许。

目前来说,还有什么比如此表态更为重要皇子殿下知道,皇上不是派他来游山玩水更不是让他来无所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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