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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转念一想,不禁摇了摇头:关自在口口声声声称,由雁巢负责率先出手,在关东劫杀摄图,看似为自己预留下了退路,可一旦他们在关东劫杀不成,放摄图一行进了潼关,到时杨坚父子不就察觉到有人在半道劫杀摄图,会命人加强防范,大大增加在关内刺杀摄图的风险和难度了吗甚至,张仲坚还蛮横无礼地要宇文忻率军在长安城内下手刺杀摄图,这不简直就是要自己等三人主动去送死吗即便自己有把柄抓在关自在手中,迫不得已愿意去出头冒这个风险,宇文忻也不会白白地赔上自己的身家性命,做此傻事啊

不行,一定得尽快想出个即不得罪关自在,又能适时收手,保全自身的两全之策来。

刘鲂虽打定了主意,不和关自在真心联手去刺杀摄图,但在书房里呆坐了大半夜,直到次日天亮,也没能想出一个两全之策来。左右为难,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得动身出府,在长安新都各处兜了几个圈子,确认身后没有人在盯稍之后,悄悄溜进了位于长安新都西城的盛国公府,来找梁士彦商议对策。

第469章 玉树后庭花

梁士彦在府中正厅屏退闲杂人等,听刘鲂说明来意,凝神思索移时,倏地一笑,从几案上拿起一幅绢帛来,向刘鲂说道:“舒公且请瞧瞧绢帛上这首诗写得如何”

刘鲂初时误以为梁士彦是因没有得到朝廷起用,在家闲极无聊,吟诗作对打发日子,也没太过在意,从他手中接过绢帛,展开观瞧,但见那绢帛上用工整的小楷录着一首小诗,诗云:

丽宇芳林对高阁,新装艳质本倾城。

映户凝娇乍不进,出帷含态笑相迎。

妖姬脸似花含羞,玉树流光照后庭。

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

刘鲂年轻中常在前朝宫中,对这种辞藻香艳的宫体诗并不鲜见,只是对梁士彦这样一位征战沙场多年的前朝宿将忽然怜香惜玉,吟诵起如此锦软无力的艳诗感到奇怪,遂撂下手中的绢帛,冷冷笑道:“盛公好兴致,敢是最近府中可是添了房美艳如花的侧室,惹得盛公诗兴大发”

梁士彦哈哈大笑着连连摆手道:“我可不敢在舒公面前班门弄斧,更没有心思吟诵这玉树后庭花。实不相瞒,此诗实系南陈后主陈叔宝所作。”

刘鲂大惑不解,问道:“我来找盛公,是为与你会商反隋复周之大事,盛公却要我吟赏南陈后主的淫诗艳句,不知实出于何意”

“舒公真乃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梁士彦从几案上拿起那幅上录有“玉树后庭花”诗句的绢帛,呵呵笑着点拔刘鲂道,“试问,能写出这样浓艳诗句的君皇,会想起派人刺杀突厥大可汗吗这会儿,陈叔宝只怕正在流连往返于光照殿前三座新起的高阁之中,替美人描眉画鬓呢,哪里有心思理会这等血腥之事”

刘鲂似有所悟,可又不确切地相信梁士彦所说,将信将疑地问道:“盛公的意思是说,那关自在要咱们和他联手刺杀摄图,并非受南陈后主陈叔宝指使,而是其自做主张”

“多半正是如此。”梁士彦微微点了点头,答道,“舒公并非不知,自陈叔宝继位以来,一反其父欲挥师渡江北上,统一华夏的行事风格,不惜交还江北数座州城来向那逻延摇尾乞和,苟安于江左,偏偏那逻延奸诈过人,为迎合陈叔宝求和罢兵的心意,每每在二人书信往来中卑辞低调,以惑其心志,诳骗得陈叔宝误以为隋朝并无渡江南下,一统南北之心,而终日沉缅于带领一班词藻之臣在宫中风花雪月,乐此不疲。像如此荒淫无道之昏君,会做出在隋境内刺杀前来长安朝见隋皇的突厥大可汗,招致兵祸上身的事吗”

刘鲂注目凝视着几案上的那首“玉树后庭花”,喃喃自语道:“莫非关自在胆敢公然违背其君皇的意愿行事,在两国,不,三国间挑起事端他这样做,为的又是什么呢”

在刘鲂、梁士彦、宇文忻三人结成的反隋复周联盟中,若以足智多谋而论,英国公宇文忻当仁不让,做得头把交椅,而以在前朝军中的威望论起,则宇文忻比起梁士彦来,多有不及。

梁士彦见刘鲂危急关头,不去找手握军权的宇文忻讨要应对之策,反倒一大早跑来找自己,且像是有把柄掌握在关自在手中,丝毫不敢违背他所下指令行事,不禁心中气恼,径直反问道:“舒公当初曾对英公我二人言道,欲借助南陈的势力助我三人实现反隋复周的大计,尔今数年已过,请问舒公,可识得关自在其人否”

刘鲂被他一句话问到痛处,不由得面现尴尬,无奈地摇了摇头。

“着啊。依我看来,关自在不过是将舒公,还有英公和我三人视为一枚可以随时舍去的棋子,任由他来随意摆布,而毫无与我等合作的诚意,多少年来,甚至连面儿都不见舒公一回。想我等三人,爵封国公,也算得两朝勋臣,却要甘心情愿地受关自在一个诡画小人的指使,摆布,舒公不觉得有点儿太冤了吗”梁士彦沉下脸,指责刘鲂道。

刘鲂想到自己一位堂堂的国公大臣,屡屡被南陈派在长安的一名卧底玩弄于股掌之间,心中也颇感气闷,可是又担心若不肯听从关自在的指令行事,他会揭了自己的老底出来,招来杀身之祸,所以,虽然受到梁士彦的当面责问,仍不得不忍气吞声地替自己辩解道:“盛公责备的是,然而仅凭咱们三人的力量,一旦失去了南陈这个强大的外援,要想成就一番大事,恐怕势比登天还难。从大局着想,莫不如先虚与周旋,答应下与其合作,待日后咱们军权在握之时,再另做打算,方为稳妥之策。”

他因见梁士彦依然面沉似水,忙又解劝道:“即便前些时日听盛公提及的,欲引为外援的司马消难,现今不也在南陈朝廷中居官吗要想尽快举事,依拙见,就非得借助南陈的兵力不可,所以,目下还不宜与那关自在公开撕破脸,分道扬飚,望盛公三思。”

听刘鲂提到位列前朝三总管之一,后叛乱不成投靠南陈的司马消难,梁士彦心中一动,敏感地抬起眼皮撩了刘鲂一眼,见他一脸惶恐、焦急的神色,不像是已窥探得知了司马消难新近与自己所做的密约,遂略感放心,却仍心有不甘地问刘鲂道:“舒公既然决意听从关自在的指令行事,为何不径直找英公帮忙,反来找我这么一个闲居长安的无用之人”

刘鲂讪笑着答道:“我不也是想着,要怎样做才能不被关自在当做一枚随意摆布的棋子给牺牲掉,才来找盛公来的吗难道还真的要劳动英公麾下人马在长安宫中行刺摄图,给咱们招来大祸不成”

梁士彦因近来已和司马消难另有了一份秘密约定,二人私下约定,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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