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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武人的鲁莽,他们可以丢了西北、西南,可是他文彦博不能,因为他比武人更高尚。

“醒醒吧,文相公”王安石显然还没说完。

“纵观古今,哪一朝哪一世,哪个异姓王掌权,逐利小人弥漫时局的朝廷能有好下场”

“即使唐奕没有二心,可是他身边的人掌握着大宋的钱,掌握着大宋的粮,到了一定地步,他们是不会满足于唐奕只是一个权王的。”

“现在就是最好的例子”

文彦博听罢,胸中一阵烦闷。这个王安石,太特么能聊

说实话,文彦博有点动摇了。

“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要说”王安石眼中献出狂热

“我要说壮士断腕我要说,弃子争胜我要说,燕云不是不可以丢”

“可是,丢了燕云,我们都是罪人。”

“呵”王安石轻蔑一笑,眼中尽是不屑。

“到了这个时候,相公心里想的,还是自己那点虚名吗”

文彦博面上一热,强辩道:“燕云很重要,丢不得”

没了燕云,大宋就又回到提心吊胆过日子的年代了,哪能像现在放手大干,无所忌惮

不想,王安石摇头,“很重要,可也没那么重要。”

“相公别忘了,现在的大宋不是以前的大宋,现在的大辽,也不是从前的大辽。”

“宋人现在不再谈辽色变,因为我们刚刚打败了他们。宋人现在粮多兵足,想把燕云再夺回来,并没有以前那么难了。”

说到这里,王安石站了起来,双掌支着桌案,逼近文彦博。

“用暂时的放弃,换一个朗朗乾坤,换一个由真正有家国抱负的君子名臣创造的大宋不值得吗”

“”文彦博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可是,可是陛下已经拒绝了,你还能怎样”

王安石诡秘一笑,“现在掌管御印的,可不是陛下。”

“你”

文彦博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个王介甫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太子刚刚监国,皇后刚刚摄政的时候来找他了。

这孙子是准备欺负那对孤儿寡母不识数啊

“你,好大的胆子”

但见王安石摇头,“正因为安石胆子不够大,这才来找文相公。”

文彦博差点没暴粗口,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为什么来找他

很简单,他是同平章事,而王安石把司马光和范镇顶下去之后,独坐门下省给事中。

他们两个,再加上皇后手里的御印,再加上一个没什么重要性的富弼,几乎就是圣旨的全部流程了

王安石这是想绕过官家,记皇后带天下直接下旨。

文彦博此时已然被王安石说动“能能行吗”

只闻王安石郑重道:“只要狄青回京,大局必稳”

“文相不能再犹豫了我们现在实在太被动了”

说着话,倒退两步,双掌抱前,一揖到地。

“江山社稷,全在相公一念之间”

王安石太厉害了,连文彦博这样人物也被他架在那不上不下,左右摇摆。

那句“太被动”,一下子就点在了文彦博的死穴之上。

确实太被动,太子一脉,虽然占着京中听话语权,可是百无一用是书生这些文官也只能见招拆招,猫在朝堂上动动嘴。

真说硬实力,又哪里比得上手握重兵的唐子浩呢

而最后这个大礼,更是让文彦博动容。

不禁自问:老夫能不能做到王介甫这一步,不惜背上这个卖国的恶名来换一个朗朗乾坤

姥姥

文扒皮这辈子除了一个唐奕,就没服过谁。

只要狄青回朝,那特么唐奕也得给他踩下去

绝然看向王安石

“皇后那里怎么办”

王安石大喜,文彦博问出这句,说明他已经默许了。

“只要相公点头,别的事,安石自会去办妥。”

“我这就去见皇后,然后去说服富相公。”

只见文彦博点头沉思,王安石这么一说,他就懂了,可行

其实,皇后那里并不是问题。

母凭子贵这是后宫法则,曹皇后当然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被换下去。再加上王安石这张利嘴,连蒙带唬,曹氏一个妇道人家,能扛得住才怪。

至于富弼文彦博也明白为什么要找他,圣旨审核,有一环是必须要内相签押的。

可是

“不要去找富相公,他不会听你的。”

文彦博比王安石了解富弼,说出花来,富弼也有他自己的底线,是不会干出这种事情的。

“这样吧”长叹一声,心道,既然决定要做,那就做到底。

“你去面见皇后,富彦国那里,我来解决。”

王安石闻言,再次大礼奉上,“那就有劳相公。”

等王安石一走,文彦博在职房之中踱步良久,思考着怎么解决富弼这个障碍。

最后,这老货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对富弼没用,还是得用骗的。

再一思索,文彦博在案上翻出一张空黄封诏书,背着手,踱着步,就来到了富弼的职房。

富弼正在整理明日要呈给皇后和太子的奏折,内相说白了就是皇家顾问,是秘书、参谋。

太子监国,万事生疏,最忙的就是他这个内相。

见文彦博不请自来,立时露出笑意,起身相迎。

“宽夫怎么有空来老夫这里串门”

文扒皮咧嘴一乐,“坐得久了,出来透透气,来找彦国讨碗茶喝。”

富弼大笑,打趣道:“少来宽夫历来无利不起早,定是有事。”

文扒皮立时摆出被拆穿的尴尬,讪笑道:“彦国不君子,非礼勿言啊”

“哈哈哈”

说罢,两个老相公相视大笑,皆大欢喜。

“说吧,何事”

文彦博也不磨叽,抖了抖手中的黄封诏书,“京中官宦过通济渠免税的诏令,拿来给内相宣行。”

富弼一怔,这道诏令他是知道的。

如今时局微妙,一些官员大族担心两方从文争演变成武斗,进而殃及开封,所以都刻意的想暂避风头,从京城往外搬。

对此,作为当事方的文富等人心有亏欠,自然尽量放行。

而出京,南下必走汴河自不用说,北上则是走新修的通济渠。

这些人中,有的家大业大,一运就是十几船的家什器物,运河税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所以,前几日就有人上奏,可不可以为官员们免了运河税,方便众人。

这点小钱,对朝廷来说自然不在话下,昨天只是稍稍议了议,就算过了,现今正在走程序。

只不过,富弼不解的是

“这等小事,怎还劳宽夫走一趟”

“嗨”文彦博长叹一声。“家丑惭愧啊。”

“彦国也知道,老夫家中”

“哦。”富弼秒懂,原来送旨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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