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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记当年初见，与今天的剧情几乎如出一辙，只不过当初的大客户是一个穿着貂的东北富婆，而今天的大主顾换成了那个老凯子男人。

女人从当初被训斥的对象，也变成了今天训斥他人始作俑者，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从未改变，令陈小哥恍惚间不知所以。

那大堂经理笑着对陈小哥挥挥手打招呼，陈小哥错愕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苏青也察觉的身旁陈小哥的不寻常，想起了之前女人救过他，也不以为意。

“好久不见。”好半天，陈小哥笑笑的说。

那大堂经理笑吟吟的点点头，不过她那笑容在陈小哥眼中，怎么看也充斥着苦涩与对世事变迁的无奈。

犹记当年，陈小哥小荷刚露尖尖角，还不是今天无数人追捧尊重的艺术大家，她也只是一个刚到京城寻求未来与梦想的青春小姑娘。

几年间，一切仿佛都产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陈小哥从一个还算知名的作家娱乐明星变成了今天的超级大导演，当之无愧的华夏导演代表人物，她也从一个实习期的小姑娘成为了现在小有所成的大堂经理。

还记得当初的经理，不正如今天她自己这样的训斥着小刘而陈小哥至始至终，却一直参与其中。

之前，陈小哥站出来对那经理表示了极度的不满，现在呢他一定会很看不起自己吧，想到此处，她的心中升起了无限失落与茫然。

或许是对自己的失落吧，或许是对这世界前所未有的感到迷茫吧，可现实总是这样残酷而无情的改变着每一个人，谁知道将来他们各自又会变成什么样呢

或许十年后，二十年后，会成为现在自己最不喜欢，最讨厌的人，谁说不是呢，前些年的她不也十分讨厌那个经理的市侩吗可现如今，谁又能逃得过呢

一时间，二人的情绪都变的十分微妙，陈小哥看着眼前这个当初清纯的不像话的姑娘变成现在这副干练的样子，心中颇感触动，最终还是笑着说：“走吧，带我们去看房，之前我就说怎么看你这么眼熟，呵，不过我还得跟你道歉，上次实在是有急事，你也知道，后来我实在太忙，就将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对了，后来你那个经理没有为难你吧。”

闻听此言，她脸上的笑容愈发苦涩，微微颔首：“我还是让小刘带你们去”

话还未说完，陈小哥便摇了摇头：“你要是有空的话，就亲自带我们去看吧，正好上次你救了我，我还没有正式的请你吃顿饭。”

她深吸了口气，似乎陪陈小哥去看房是一件很重的负担，不过很快她便答应了下来，并且看着一旁的苏青笑道：“你女朋友一件替你谢了，无功不受禄，你现在是我的客户，还是我请你吧，不过我经济能力有限，可去不了国宾馆餐厅这种高档的地方。”

说这话，一行人便走出了售楼处，往苏青他们看中的小区楼旁而去。

陈小哥对看房没有什么特别的热情，所以一路上只当做是陪衬，在女人的介绍下，她们对房子十分满意，直到下午的四点半，才将三套房子全部看完。

苏青征询了陈小哥的意见后，便想直接全款将房子买下，不过天色已晚，可以看的出，二人似乎有过一段故事，所以就连陈小雨也不提买房的事，在苏青的带领下，早早的回去了。

只留下了陈小哥走在他身边的老相识。

说是吃晚餐，不过最终二人还是就近找了一家咖啡厅坐下。

陈小哥要了一杯白开水后，便问：“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佟家晨。”

陈小哥点点头，这名字的确八九十年代乡村小孩名字的风格，陈小哥见她没有再说，便开玩笑一般的问：“我猜你家如果有兄弟姐妹的话，一定会有家阳，家伟这样的名字吧。”

佟家晨一愣，随即笑着点点头：“我有一个哥哥，叫家强。”

仅仅只是两句话，二人的关系似乎拉近了很多，陈小哥接过服务员的水后低头拿下口罩喝了几口又将口罩戴好，道：“当初我真不是有心要放你鸽子，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天我本来是想直接把房子买下来的，但后来小丰老师打电话找我写了一首词曲，忙完之后已经是深夜的三点多，第二天起来就将你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没关系，毕竟你也没有义务一定要照顾我。”佟家晨笑笑道。

陈小哥摇摇头，思绪飘的很远，语气感慨一般的道：“我记得当初你还单纯的很，回去之后，单子没拿下来，你那个经理没少找你麻烦吧。”

佟家晨踌躇了很久很久，最终仿佛鼓着勇气一般说道：“其实章姐并不是什么坏人，她只是”

“章姐”陈小哥疑惑的看着她。

佟家晨低了低头，道：“就是当初我的经理，现在他依旧还是我的上司，其实她人不坏，就是就是”

半天，佟家晨也没有说下去。

陈小哥一直等待着她的下文，良久，才听她说道：“算了，和你说这些也没用。”

正文 第503章：真人秀节目

“其实我想知道。”陈小哥沉声道。

咖啡厅只有两个人，佟家晨的沉默显得格外的冗长，最终，她以一种十分奇怪的眼神看着陈小哥：“像你这种年少成名，才华横溢的人不会明白我们这些普通人的心路历程，和你说这些你也是理解不了的。”

“你说说看。”她越是藏着掖着，陈小哥就越感到奇怪。

佟家晨神态间露出为难，很快又叹气道：“章姐比我早十年来京城，住着最潮湿最阴暗的地下室有四五年，直到后来她的事业稍稍有了一些起色，生活才稍微的安定一些。”

“你那天走了就没回来之后，章姐一开始也骂了我几句，说我人笨，还说在京城这块地方，一个普通人想要混下去，混的好，就得时时刻刻的想着让自己的业绩更好。”

说着，佟家晨看了陈小哥一眼，继续道：“那段时间我很挫败，也许是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吧，章姐把我带到了自己的身边，说是和她合租，但其实我的生活费只够缴五分之一的房租。”

陈小哥点点头：“这么说来，她确实算是一个好人了，只是势利眼了一些，这可以理解。”

见他这么说，佟家晨似乎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声音也高了一个调门：“陈小哥，我就说你不会理解我们这种普通人的，有时候，世界上的人不是像你所看到的那样，非黑即白，非善既恶，我们每一个人都活在灰色的地带里，你那些形而上的道理有时候在这里是行不通的。”

陈小哥看着她：“难道你不觉得她是一个好人”

佟家晨脸色有些纠结与挣扎，良久：“我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怎么去定义一个人的好坏，我觉得没有谁是好的，没有谁是坏的。”

“人不是像你这样来评断的，同样一个人，她会做出让你感动感谢的事，但同时也会做一些让你感到恶心的事情，这不就是人性吗你所在的世界花团锦簇，怎么会了解呢”

陈小哥可有看的出，佟家晨的心中有很多很多的苦楚，当下道：“比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