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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忍就能忍吗”她就一个儿子。

沈建峰拿出手机,拨通司机的电话:“去把逸凌接来。”这是一个成功的男人,事业之大无法比拟,表面严肃,处处都是让着沈灏杰,心里藏着多少眼泪和痛苦,估计谁也不知道。

突如其来的生日派对,宛清不止意外,还很郁闷,宛晴从来都记不起他的生日的,突然间为他举办生日派对,一定有问题。可是他又不想怀疑宛晴或者去破坏她,他手扶着墙壁,借着冷风把他的眼睛吹的湿润。

“嘿哥哥。”宛晴笑嘻嘻的拉着宛清的手:“你一定猜不到我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宛清拧了一下嘴唇:“我不猜,直接等。”

“就在明天,后天就是你生日,明天晚上十二点开始。”她述说着她精心设计的生日派对。

“最近看你老是乱跑,都干嘛去了”宛清用手指点了点宛晴的鼻尖,这小妮子越来越滑头了。

“给你买礼物去啦。”她又是笑嘻嘻。

然后手机响起,她马上接听:“喂夏子,没有什么事,就是明天晚上有没有空啊来我家呗,我哥哥生日,林展他们也来哦。”她掂起脚在宛清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摆摆手走了。

宛清抬头看看天空,生日,派对

她的手机呢

这几天,她没洗澡,已经有点异味了,头发也奇痒无比,整个房间就像垃圾堆一样,床上的零食袋子数不尽,五本笔记本看完了,就差最后一页。

她不敢起来,无论这几天看到的是幻觉也好,事实也好,她极度恐惧,让她不敢起来。

她想打电话给人,找不到手机。

考虑了很久,终于坐起来,印入眼帘的,是庞大的一张嘴巴,嘴巴里,是无数人头,全都对她笑,对她哭。她发疯似的用手抓着头发:“不要啊––”

失声痛苦,她终于知道白捷以前一个人在家里是怎么过得,从镜子里,似乎看见她就是白捷,那样让人恶心的头发,又脏又臭的衣服,赤脚,满脸的泪水和鼻涕。

“白捷,我好想你啊。好想你。”她看着笔记本,再一次哭了。与世隔绝也不过如此吧

头皮发炎了,我发现我现在认人不人鬼不鬼的。

今天去了一趟学校,窦易还是看样子,我答应她,明天就去上课。

其实在家里这七天来,我无时无刻都在想外面的世界会不会因为没有我而改变。

但是我错了,我去看了,这个世界还是一样,我并不伟大,怎么能让世界为了我而改变呢我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为了世界改变自己吧。

我想去找它,最近看不到它,我居然很想念它。这是一种诅咒吗还是它是死神出现是为了告诉我,我该跟着它走

全身发痒,是因为吃过期食品的原因吗

我很想用刀子刮,那样应该就不痒了。也不难受了,奇痒难忍啊。

窦易,你是直爽的女孩,也是快乐的女孩,现在是,我相信以后也是。

白捷是真的离不开你,可是人迟早会死,写这个的时候我已经手拿刀子了。我也哭了,手腕异常的痒。我用手去抓,可惜越抓越痒。

没了是写到一半吗

不行,要洗澡,必须洗澡,要不然会发痒她爬起床收拾衣服。

收拾到一半,她居然看到她的手机了,她看看时间,她在家里闭关了六天,一个未接来电,一条信息也没有。

是的,外面的世界不会因为她而改变。

她把手机关机,拆掉电池,然后拿着衣服朝浴室走去。

浴室里都会有一面镜子,她没有在洗澡过程中看到任何脏东西,也没有看到白捷所写的它。它不在了

但这不足以让她安心。

生命经不起任何教唆,任何挑逗。但是一旦被挑衅,就必定会扬起胜利。无论对于神经已经进入疯狂错乱期的窦易,还是病情进入危险期的沈灏杰。

公平的,人和人不公平,但生命和生命却是公平的。

春天的气息越来越近,这个冬天,依旧和往常一样以序幕收尾。

每个人都渴望被关心,但你不主动关心别人,不会有人敢试探你的,因为你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他怎么样了”沈建峰拦住医生问。

“他的大腿已经没知觉了,大脑也已经休克,我们尽力了。”医生仿佛很早就料到这个结果一样,平淡的说。

沈建峰做咬牙切齿状,然后看了一眼医生对旁边的西装人说:“换医生。”

沈太太不敢相信的嚎啕大哭:“他昨天晚上还打电话给我呢怎么一下子就这样了呢。”

“这样哭他就会好起来吗”冷静,是他的一贯作风。

哭,当然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但却能够告诉别人自己有多伤心,同时也可以感染别人。

病房里躺着的沈灏杰,刘海还有一丝粉末,闭着的眼睛有时会想睁开一样抽动,呼吸平稳,眉毛却紧皱,连昏迷也不肯放松自己一般。

逸凌阔别校园多日,学校的空气是实在好。也不知道那群朋友怎么样了,要不是要来庆祝宛清生日,可能要过更久才会来上课呢。

“大家好啊”她先敲门,然后对全班同学打招呼。

不过反响并没有想象中的好,只有几个同学敷衍的应几声。

她咳嗽几声,不会吧难道人情冷漠这种事也发生在这个平日乐呵呵的像一家人的班级里

“欢迎你。”宛清起身让逸凌坐下,但逸凌却没有坐下的意思。她坐在窦易的位置上问在看小说的仓木夏子:“窦易呢”

仓木夏子很冷淡的瞄了一眼逸凌:“欢迎你回来。”然后继续看小说。

“你怎么了”逸凌推推仓木夏子,看她的表情不大对劲。

“别问我。”她丢下这三个字,继续看小说,为什么窦易一不见就第一个找她她又不知道她怎么了。

什么逸凌伸手摸摸仓木夏子的额头:“你病啦”此时仓木夏子的态度让她特别反感。

“我很好,谢谢关心。”仓木夏子也知道自己这样讨人厌,可她能怎么样

逸凌明白的点头:“那就是窦易怎么了,她多久没来上课了”

真是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啊。

“七天。”仓木夏子想也不想就回答。

“七天”逸凌重复的很夸张:“她七天没来上课你也不关心一下”

“你知道她家里住在哪里吗”宛清插花:“我也很想去找她。”

“不会吧你们不会去问林展吗”她简直受不了这些人,为什么只知道自己的情绪:“夏子,以前你不是一直跟着她吗吵架了还是怎么了”

“是啊,以前是我一厢情愿跟着她,可她未必把我当朋友。”仓木夏子放下小说:“她什么也不告诉我,请问我应该从哪里开始关心她”

逸凌咬着嘴唇,指着仓木夏子:“等着”说完她气凶凶的走出教室,朝林展的教室走去。宛清也跟在后面。

仓木夏子合上小说,发呆的看着窦易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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