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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上停着两条船。

唯一无法回避的是走段高山渡口的人,奇怪的是,本来,有几个人是和郑峰一行同乘一条船的,但当这几个乡亲看到带着手铐的郭根生以后,就都站在一边不想和同志们一起上船。

郭根生则耷拉着脑袋,羊皮大氅的领子挡住了一部分脸,同志们押着郭根生,上船、下船的过程中,没有一个人说话。

渡船抵达河对岸的时候,有两个人本来是站在码头的石阶上的,很自觉地闪到旁边去了。这两个人就是徐长水和他的老婆葛秀英。

郭根生从两个人面前走过去的时候,面如土灰,郭根生应该是看见了徐长水夫妻俩,徐长水木然地望着郭根生的脸;葛秀英侧身向北,眼睛望着别处。

根据郭根生手指的方位,镰刀的位置应该在码头的东南方向六十十米到八十米之间的水域,郭根生不敢肯定,范围可能还要大一些,因为案发当时,天已经黑了,再加上非常紧张和芦苇的遮挡,所以他并没有特别留意镰刀落水的位置,只看到了大概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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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摸鱼人潜入水底 岸上人耐心等待

郭根生所指划的水域没有一点水草。那里的水相对要浅一些,但再浅也有五六米深,这是粱和尚说的,他的渔船每天要从花家大塘走几个来回,他对花家大塘了如指掌。花家大塘最深处在距离河岸两百米左右的地方,那里的深度,连花家村最长的竹竿都打不到底,而花家村最长的竹竿有十米左右。

三个摸鱼的人穿好皮衣,互相帮衬着系好袖口和领口,袖口和领口都是用皮筋系起来的这样可以防止水进入皮衣之内,之所以将领口勒紧系好,是因为摸鱼的人要潜入几米深的水下前去寻找镰刀。

郑峰和三个摸鱼人交代了几句之后,三条船向大塘中央划去,划船的人分别是花长松、粱和尚和田所长,田所长划的是花半仙家停在码头附近的那条船。

郑峰和三个摸鱼人交代的内容是: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几年,水底下一定有大量沉积物,所以尽量在沉积物下面寻找。

三条船选择了两个点,然后将船用船篙固定在水面上三条船形成了一个大致的三角形,船与船之间的直线距离大概在十五米左右。

船挺稳之后,三个摸鱼人一人喝了几口酒,然后翻身入水。路过徐集街上的时候,郑峰让王萍买了三瓶洋河大曲。摸鱼可不是一个好营生,特别是冬天,所以,摸鱼人冬天下水之前,都要喝几口酒暖暖身子。

很快,三个摸鱼人就不见了踪影,不一会,水面上冒出了一个又一个大小不等的水泡来,水也变得浑浊起来。

郭队长和郑峰等人站在码头上耐心等候;郭根生像木桩一样立在码头的石阶上,他的腿有些颤抖,他的身后站着谭科长和向阳,两个人的手紧紧地抓住郭根生的胳膊。

三个摸鱼人每隔两分钟左右就浮出水面换气。

从三个摸鱼人浮出水面的速度和他们脸上的表情,就可知道他们有没有找到镰刀。

半个小时过去了,三个人仍然一无所获。郑峰让三位师傅到船上歇一会,天太冷,水下的温度很低,人在水下呆的时间不能太长。这从他们铁青的脸色和乌紫的嘴唇就能看出来。但三位师傅借上来换气的时候喝了几口酒,就又沉入水中。

又过了十分钟,还是没有结果,三个人已经将三个点构成的圆中所有的地方都摸遍了,但就是没有见到那把镰刀的影子。

郑峰决定将范围再向外围扩大两三米。

在三个摸鱼人潜水的过程中,不时有一些大鱼窜出水面;那些栖息在芦苇荡里面的各种各样的鸟在大塘和芦苇荡的上空盘旋,不时发出清脆嘹亮的叫声。

这是一次漫长而艰难的打捞。三瓶酒已经下去了三分之一,但还是没有出现同志们想要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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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花长松老泪纵横 镰刀上一个豁口

“郭根生,你是不是记错了地方”谭科长有点沉不住气了。

“确实在这个方向,虽然我不记得准确的位置,但我记得大概的范围。要么就是镰刀烂的没影了。”

在郑峰看来,郭根生的话不无道理,镰刀把烂掉的可能性最大,如过镰刀把烂掉了,那么寻找镰刀头的难度就更大了。

郭队长走到郑局长的跟前,安慰道:“郑局长,您不用担心,镰刀把是不会烂掉的。”郭队长非常肯定地说。

“郭队长,这是为什么”

“镰刀把,一般人家都用桑树枝做,桑树木质坚硬,也经烂。”

两个人正说着,粱和尚那条船有动静了,一个摸鱼人突然窜出水面,手上举着一个镰刀形状的东西,上面黑乎乎的,还摽了一些水草。

“郑局长,老王摸到了”田所长大声喊道。

另外两个摸鱼人相继浮出水面,此时的时间是十点二十五分,这也就是说,三个摸鱼人在水下摸了将近两个小时。

三条船迅速划向码头。

郑峰吩咐田所长赶快回徐集街上,让澡堂早一点烧水,他要请三个摸鱼师傅和其他人到澡堂泡一把澡。

田所长一溜烟地走了。

王师傅跳下船,将镰刀在码头上洗了洗,然后交给了郑峰。

镰刀头锈得非常厉害,已经看不见刀口了,刀柄上有一层淤泥,黑乎乎的,上面还有一两根水草。

郑峰将镰刀递给了花长云:“大爷,您看看,这是不是花三妹用的那把镰刀。”

花长松接过镰刀上下看了看,然后将镰刀柄抱在自己的怀里,禁不住失声大哭起来,此时此境,此情此景,在场的人无不表情凝重,黯然神伤。花长云的哭声之中,既有对郭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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