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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最后一个问题。”诗青冷冷望着已经有些瘫在地上的赵大人,清冷开口:“律法上是否有言,言说婚娶礼嫁需要看身份之差,看是否是门当户对”
赵大人眼神闪了几闪,嘴开了又合却说不出话来。诗青提眉:“赵大人”
“不、不曾”
“既然如此。”诗青不再看那顽固的三公九卿,转而撩袍向严浓云跪下,语气铿然不可反驳:“臣,谢皇上恩典”
机灵的宫女立马上前将诏书恭敬地放到了诗青手里,严浓云被这一幕弄得有些傻,见近旁的女官给自己使眼色,忙道:“恭喜姨母。”
“皇上”
本以为一切尘埃落定,不会再有什么阻挠,却不想一年迈大臣跨步而出,一下子跪在地上,声音清晰地开口道:“皇上,这件婚事万万不可”
“顾大人”诗青怒极反笑:“你这是何意”
顾大人是三朝元老,本该颐养天年,但念她劳苦功高,且她不愿离开朝堂,所以一直挂着个右相的虚衔,平日里不闻世事,今日却跑了出来瞎搅合。
诗青沉沉握了手,她知道,若是这名声极佳的老臣子出言反对,那些蔫下去的三公九卿就又有了底气,要是联合起来,她虽不惧,却也疲于应付。可这顾大人也是个老臣子了,平时里不会说什么话,今日这般反对是为哪般要说三公九卿反对不过是觉得摄政王君的位置被人霸占,阻挠了她们心里算计的将自家公子塞给她的意图,可这右相府里却没有适龄的公子,她反对,有些没有缘由。
“老臣一向不喜多说话,摄政王之家事也不是老臣可以出口管束的。”顾大人皱纹满布的脸上却有着犀利之色:“可是这门婚事,万万不可,绝对不可”
“顾大人”诗青握着圣旨的手有些颤,可还是尽量平复了心情冷然道:“既然顾大人说本王的家事不是你该管的,那现在这般反对又是为何”
年迈的老人脸上散发睿智的光,诗青一瞬间竟觉得她看自己的眼神里有着无奈和同情,更夹杂了一丝敬佩。“摄政王,老臣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看着你一日日成长为如今的大荣栋梁。老臣欣慰大荣有此等忠肝义胆的好女儿,可是你要知道,你的婚事牵一发而动全身,草率不得,轻易不得,更马虎不得。”
“顾大人”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站得越高,摔得越重。有的时候感情会成为一把利剑,将人伤得体无完肤。当真相暴晒于天下,姑且不论你如何,你可想过别人是否能承受”
诗青攥紧了拳头,声音里却有了一丝颤抖:“我可以”
“话不要说得那么满。”顾大人叹息一声,望着这大荣的中流砥柱沉沉地道:“覆水难收,若真到了那一日怎么办到时候受到伤害的,是你在乎的那个人。不如各退一步,全了大臣们的意思,也能给那夏公子一个交代。”
诗青还未反对,顾大人便朗声开口道:“皇上,依老臣之见,夏公子身份确实低了些,但摄政王也是意图坚决。不如这样,正君之位夏家公子匹配不上,便搁在那儿,摄政王府中还没有侧君侍君的,不如封夏公子一个侍君吧。”
众大臣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纷纷开口道:“右相说得极是”
“右相说得极是”
此起彼伏的附和声在诗青耳边炸响,她的脑海里重复着右相的话,却没有出口反驳。
阶上的皇帝看自己姨母没有反对,觉得她大概也默认了,经不住大臣们一声声的言语攻势,她觉得好困喔,一大早就在应付这些“老虔婆”,还是姨母说得对,她要做一个让人敬服的帝王,唔,还是先回去补个眠才好。
“那就依众大臣的意思。”严浓云收回“成命”,暗暗打了个哈欠:“诏书翌日再颁,退朝。”
“退朝”
女官声音尖细,众臣吁了口气恭送皇帝离开。顾大人经过诗青僵直的身体时停顿了一下,伸手拍了拍她的肩。
“有的时候,必须要舍弃一些东西,才能得到一些东西。现在不是歌舞升平的日子,能护着的,只能这样护着。”
诗青茫然地望着顾大人离开的背影,觉得挫败而心慌。
她一个箭步跨了出去,直奔摄政王府而去。
、第045章 尘埃
现在已经是冬天,寒冷侵体而来,奕京因为北狄的投降、科举的兴创所产生的余热未散,这种氛围下倒也并不觉得有多冷。诗青一向是耐寒的,可在奔回摄政王府的时候却还是觉出了一点儿凉意。
她自信,却自负了。
顾大人一席话让她醍醐灌顶。将夏烨煊这么一个没背景、没靠山的人放在摄政王正君的位置上,不是平白让他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惹别人眼红吗而一旦别人起了心思,那些明争她或许能帮他挡住,可那些暗斗呢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虽聪慧,但不一定知道那些隐藏在罪恶下的肮脏,她怎么能她怎么能把他放在风口浪尖处她说了要保护他一辈子,就是这样保护的
可是她承诺过要给他正君的位置,她还曾信誓旦旦地、郑重地对他的好友保证过的,可转眼间就要出尔反尔吗她不想委屈了他,可却不得不委屈
“主子。”
门口的奴仆一把接过诗青甩来的斗篷,惊慌间叫了一声,诗青的身影已经消失了,随之而至的丹冬喘着气,瞥见一边发愣的奴仆,没好气地喝道:“还傻在这儿做什么去报将军回来的消息”
“丹冬”忆夏穿着简朴从一侧偏门出来,诧异道:“主子这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婚事不顺呗”丹冬急躁地回了句,随即捂住了嘴:“呸呸呸,我可什么都没说”
忆夏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丹冬,拿起手里的扫帚开始扫地。丹冬叹了口气,搓了搓手臂仰天,心想,这节骨眼儿,可别再闹出什么事啊将军不高兴,这惩罚不是会更重可怜了她丹冬啊
诗青没有换衣裳,挟着冷风直奔浣溪院而去。鹅卵石铺就的羊肠小道清扫得干干净净,回廊处枝条曼垂,浣溪院是一派清幽宁静。诗青不理洒扫小厮的行礼,直奔浣溪院阁楼,站在二楼门口伸手触及门扉,却陡然失去了推开它的勇气。
“吱”
门扉开启,夏烨煊静静站在她面前望着她笑:“听见有人跟你行礼了,快进来,外边冷。”
诗青眉眼一闪,忽然伸手将夏烨煊搂在了怀里。怀中男子一怔,开口问:“怎么了”
“没”诗青沉缓地呢喃了一句,闻着他脖颈处散发的清爽味道,闷闷地说:“想你了。”
夏烨煊“扑哧”一声笑出来,虽困惑于诗青不同于以往般强势,竟会对他撒娇,可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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