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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去吧。”

诗青说着便打了个手势,示意顾满端着那盅鸡汤去书房,自己顺势揽了夏烨煊往回走。

过年的气氛还没淡去,摄政王府中依旧挂着大片的灯笼,红砖绿瓦,窗棂处贴着倒福,府中人皆着了新衣,一派喜气洋洋。诗青手挽着他的腰,一路上淡笑着说话,问着夏烨煊何处不适应,哪些地方还觉得不周到,关切之心溢于言表。

夏烨煊只说:“都很好,都很好。”对诗青的问话全都是这般回答。诗青也知道他并无讲究,也就不问了,瞧见梅林里一株触手可得的梅花,便折了下来拿在手中把玩。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夏烨煊听诗青话中有一股感慨之意,随着她手上的梅花看去,白色的梅花瓣晶莹剔透,高贵圣洁,在她如玉般的手上衬托得颇为雅致。他悄悄伸出手来看自己那双因做活而有着老茧的手,不自觉地缩了缩。

“煊儿可知,这句话是何意”

诗青唇角含笑,侧头望他。自从说让自己拥有对夏烨煊独一无二的称呼,诗青便改了口,唤他“煊儿”,夏烨煊初时觉得难为情,后来被叫习惯了,也就不怎么害羞了。不过他极少唤诗青,逼急了,也就细细地叫一声“诗青”便罢。

夏烨煊眨了下眼睛,回道:“我未曾读过书。”

“可你识字的。”诗青宠溺地看着他:“既然识字,那么不可能不知道这句诗的含义。”

“诗青啊”

夏烨煊这话带了点儿撒娇的味道,诗青甘之如饴,拿着梅枝往鼻尖一嗅,轻道:“梅花香自苦寒来。”

夏烨煊眼波微闪,随着诗青静静走到了梅间一处亭子里。亭子矮小干净,上书“梅花亭”,左右竖匾写着一首词,上阕是,“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下阕是,“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诗青撤下身上斗篷,叠起来垫在了石凳上,让夏烨煊坐了下去。夏烨煊静静默了一会儿,轻声问她:“前几日还没有这阕词,何日填的”

“信手偶得,便让人做成了竖匾挂了起来。”说着便带了得意:“你瞧着可好看”

“词是极好的。”

“我说的是字。”

夏烨煊扑哧一声笑出来,摇着头嗔怪道:“要想人夸”

诗青闷笑,望着梅林说:“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以往我觉得你似幽兰,后来想,大概梅花也适合你。”

诗青说着折回了身,夏烨煊仰着头看她,女子眼眸如水,温暖及人心脾。

“要出嫁了,你可紧张”

夏烨煊动了动嘴,从唇瓣里发出了两个字:“紧张。”

“因为右相认你为孙,所以必须从右相府里出嫁了。”诗青带了丝愧疚望他,说:“当初说好了让你从朱雀大街那处你们一直住的弄堂口出嫁的,可我,又要食言了。”

诗青握住夏烨煊的手,男子手略有些凉,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可表情还是有了一丝难过。诗青摩挲着他的手,一边搓着给他取暖,一边说:“不过就算不从那儿出嫁,也可以过那儿的。放心,送嫁队伍一定会在那儿停留一下,以往对你家有过照拂的街坊邻居可以在婚前发个帖子说一声,让他们来道贺。”

“诗青。”

“嗯还难过吗”诗青蹲下身子,双手包住他的手:“我只能做到这一步,毕竟如果不从右相府出嫁,会被人说闲话的,这样对你不好,那些人说不定”

“好。”诗青话未尽,夏烨煊已然绽出温暖的笑:“这样就好了,我很高兴,诗青,谢谢。”

“傻瓜,是我该说谢谢才对,不只是谢谢,还有抱歉”

男子的手虽带着薄茧,摸上去不光滑,却还是柔软的。诗青带着他站了起来望着过不了多时就会凋谢的这片梅花,看着落梅纷纷,不自觉地搂住了男子单薄的身体。

“不要紧张,婚礼我都筹备好了,只等着那天到来。”诗青捻下一朵飘落在夏烨煊肩头的梅瓣,回望着他偏过头来看她的眼:“即使不是正君,这辈子能与我的名字相并在一起的,只有你。我的一些承诺虽然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而不能做到,但这个,我会以我的性命坚持。煊儿,一生一世一双人,你记清楚了,我承诺了一次又一次,天地为证,这辈子都不会抵赖。”

夏烨煊微微红了双眼,诗青拉了他的手,将梅瓣搁在了他手心:“香自苦寒来,苦寒将过,便是春天。”

大荣历史上最令人津津乐道的,也是最受人争议的婚礼,是大荣一代贤德兼备的摄政王迎娶侧君的婚礼。这位历史上劳苦功高,却淡泊名利的摄政王妃除了她的功绩和魄力,其痴情之名也是闻名于后世。野史上关于摄政王的记载篇幅太多,其最终结局也是众说纷纭。

这些身后之事诗青自然不知道,她只知道,她要迎娶她心爱的男子,将这一缕清泉,从此掬在手心。

大荣帝历一百三十七年,圣悫帝十年二月十八,摄政王娶右相义孙,为侧君,其时,万人空巷。

一个“娶”字,令后世史学家反复推敲,咀嚼争议,而因此百味丛生。

、第047章 花嫁

“快,快胭脂”

“配嫁衣的簪子呢放在哪儿了”

“哎呀,陈公子,麻烦您到绣阁里边儿去吧,这外面儿太忙乱了,不好招呼您的”

“齐叔,红绸子拿来了。”

右相府内忙成一团,夏烨煊静静坐在绣阁楼上,听着楼下交杂成一团的急乱声音,再瞅了瞅自己身上一袭大红的嫁衣,止不住清浅地漫出一个笑来。

“烨煊,我耳朵疼”

陈挽究忙慌慌地进来,两手堵着耳朵:“外面炮仗声响了,震耳欲聋的,受不了受不了”

夏烨煊忙挪开位子让他坐,陈挽究“扑哧”一声笑道:“烨煊,你真好看。”

男子微微红了脸,好友的打趣让他撇过了头,正待说话,进来一个言笑晏晏的中年男子,手拿着雕花象牙筒走来,一边道:“王君可吃好东西了”

夏烨煊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出嫁的男子在整个婚礼仪式里不能吃一点儿东西,这是规矩。诗青怕他饿着,特意从宫里拨了个人来照顾他,嘱咐他吃点儿,免得到时候身体发虚。

“那奴才可就给王君涂上口脂了。”

中年男子手里托着华贵的雕花象牙筒,从梳妆台上拿了面铜镜,陈挽究接了照着夏烨煊,中年男子便翘起小指从筒里抹了点儿红色润泽的东西,打算给夏烨煊涂口脂。

陈挽究目不转睛地看着,夏烨煊微微仰了头,纤细的脖颈露了出来。口脂颜色艳丽,他一向是朴素装扮,涂上这大红色彩,竟有了一份妖艳。

“好了,王君看看可还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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