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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青满意颔首,心想,这宋微为人却是不迂腐,聘请她来做夏扬虹的启蒙老师或许还有些大材小用

“夫子说得没错,不要轻信人。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为人处事的确要又一点儿警惕之心,须知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人。”

夏扬虹似懂非懂,但因为话是诗青说的,所以也就下意识地点了头。

诗青倒不是想对夏扬虹说教,她的目的在于借这些话来提醒提醒这夏三仕三人。如今她才新婚,不想动手段耍心机报复,但不代表她就永远不在乎他们曾经对夏烨煊做了什么。

说起来也是,女人都是记仇的吧

诗青淡淡地想了下,却看也不看那三人,只问夏扬虹:“你最后做决定,要不要回苏州去”

“不要。”夏扬虹不假思索地回道:“我要和爹、哥哥在一起,不想理会那些跟我没关系的人。”说着声音低了下来,“只有爹和哥哥才是真心对我好的。”

声音虽小,但屋中的人都能听见。裴敬觑了眼面色难看的夏家主母主夫,再看了下只微微愣了下便换为平常神色的夏修景,暗道:这男子,倒是真的不能小瞧。

“既然虹妹妹不愿意,那哥哥也就不劝你了。”夏修景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略带了点儿凄婉之美:“但,你是哥哥的妹妹,是夏家的孩子,这一点是不会变的,对吗”

夏修景人长得也不俗,从小养尊处优还添了份雍容沉静的气质,比起夏烨煊来说更加惹人注目一点。容貌上二人无多少比较,但这气质就不一样了。若说夏烨煊是荷花、幽兰,高雅亭直,出淤泥而不染的,那夏修景就是含苞待放的牡丹,或许是那洁白静雅的水仙。

可惜了,那么一朵水仙花,竟然也学会了不开花呀

诗青若有所思地看着夏修景,夏修景“适时”地红了脸,低垂下了头。夏扬虹撇撇嘴不理会这所谓的“哥哥”说的话,闷声不响地坐在诗青腿上。

夏三仕倒是急了,呵斥嫡子说:“你这说的什么话她不回苏州认祖归宗,那你”

“娘”

夏修景蓦地出声,略带了恼怒和冷意:“虹妹妹不愿意,您何必强迫她”

话是一个字一个字咬出来的,说的时候直盯了夏三仕,把他那亲娘也盯出一身冷汗来。夏修景说完话,微微福身,姿态优雅,对夏烨煊道:“煊哥,修景有话想对你说,可否借一步说话”

话毕也不待诗青或夏烨煊拒绝,目光哀伤,泫然欲泣地喃喃:“若是回了苏州,修景嫁了人,说不定以后都不能再见煊哥你了,小时候我们还一起玩耍嬉戏,记得我结的第一个络子,还是煊哥教我的呢。”

夏烨煊的回忆随着他说的话犹疑,面上早已有了动摇之色。诗青看他那样也不好开口拒绝,毕竟说起来,真正害了夏烨煊的是夏家主夫,夏修景一个十七八的大家公子,晾他也掀不起什么大浪。最好赶紧说了,滚回苏州去。

诗青拍了拍夏烨煊的手,夏烨煊感激地朝她一笑,起步随着夏修景出了去。裴敬接到诗青使的眼色,也悄然跟了上去。屋内只剩下夏三仕和夏家主夫、诗青、魏老爹及夏扬虹五人。

诗青抬眼向夏主夫看去,只一眼,就让他差点从椅子上栽了下来。

、第055章 暗语

害了夏烨煊的事情,夏家主夫自己心里是有数的,早先也想着怕夏烨煊当了摄政王侧君而起心报复他。后来想想他性子绵软,即使做了人上人,也不足为惧,只要想办法能越过他去。

夏主夫撺掇着夏三仕来这儿见魏老爹,让她提出同意夏扬虹认祖归宗到家族里记名的诱惑,交换条件便是要让夏修景进摄政王府。至于这个“进”,说含蓄一点儿是要去摄政王府待上段时间,陪陪新婚的庶出哥哥,说露骨一点儿就是要让夏修景进摄政王府的门儿,兄弟共侍一妻,也是一段佳话。

魏老爹还没权衡好,诗青便携夏烨煊回来了。

说起来夏家主夫也是懊恼的,嫡出的儿子品貌端庄,什么都好,最重要的是他还是清白之身。那被赶出家门的庶子是交了什么好运道,竟然会被摄政王看重,还大肆铺张地迎娶成侧君若是儿自己儿子在摄政王面前多露露脸,肯定能把那庶子比下去。有这么条捷径,不搭白不搭,量那庶子也没胆子将失身的事情宣扬出来,否则那摄政王会怎么看这新娶的侧君

可到底是心虚的,对上诗青凌厉的眼神,夏家主夫差点就摔了下来。

这边是尴尬无比地僵硬着聊着家常,那边夏烨煊和夏修景却是“哥俩好”着,回忆着儿时趣事。

“煊哥,修景上次见你,还是在奕京别院里”夏烨煊蓦地苍白了脸,夏修景继续娓娓说道:“如今,那处别院也易了主了”

夏烨煊动了动嘴唇没有开口回应,他身边还跟着裴敬,有些事情即使诗青知道而不在意,却并不代表他就可以将这样的事情轻描淡写地说出来。那是他的屈辱,那份记忆那么不堪,他连想都不愿意想,谈何再提

夏修景看了下他的脸色,适时地停了话头,转向裴敬道:“这位”

“摄政王侧君仆从裴敬,夏公子有礼。”

裴敬淡淡行了个礼,心里不屑,“奴才”的自称也没带,面上端出了沉稳,只随意地报了身份和名字。夏修景点了点头,回道:“有礼。”再仔细打量了下裴敬,说:“裴叔,修景有些话想单独和煊哥说,可否”

后面的是话意味深长,裴敬挑了挑眉,淡淡点了点头,向夏烨煊俯身拜下道:“王君,裴敬在不远处候着,若有需要叫奴才便是。”

“辛苦裴叔了。”

夏烨煊抑制住心跳,看着裴敬走远,方才又望向夏修景,柔声道:“修景有事,可以直说了。”

正午太阳有些刺眼,好在这弄堂阴暗,夏烨煊家又是在河边,岸上种了些杂树,倒也能遮出点儿阴影来。他们“兄弟”二人正立在阴影处说话,一个声调平板,吐气如兰,另一个默默聆听,面色却越来越苍白。

“说什么了”

裴敬目不斜视,只微微转过了头,轻声朝后方问,“王君面色不太好,是不是那人说了什么不好听的”

马车遮住的地方飘出一角衣袂来,良久,才听见有人声传来。

“说了些不是人该说的话。”

裴敬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敛了,淡淡嘱咐道:“念秋姑娘,记得将话都记下来呈给王妃。”

“我知道。”车后之人应道:“你去阻止他们继续说话,那人越说越有些咄咄逼人了,王君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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