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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无赦”
“杀无赦”
朝堂上有小半血液来自于这两年来通过科举制度选任出来的官吏,多为天子门生,为严浓云钦点三甲进士,自然是唯皇帝马首是瞻,却也对提出科举制的摄政王万分尊崇。此时听诗青如此简洁明了的话,顿时附和了起来。
严浓云沉沉地点了点头,已经十四岁的她还有一年便要亲政了,帝王风范越加明显,浑身充满了霸气。他出声道:“那么,此次出征北狄,便有赖摄政王了。”
“臣,万死不辞”
、守望
大荣民间炸开了锅,战事传得沸沸扬扬起来。安分了才两年多的北狄竟然又妄图兴战与大荣对抗北狄已是大荣属国,此时此举无异于“以下犯上”。
而对于女子来说,保家卫国自然不在话下。由于科举制度的实行已有两年,朝政中参与进来许多新鲜血液,寒族官员日渐多了起来。对于这次战事她们绝大部分上表请奏覆灭北狄,不给北狄皇庭留下再次重来的机会,志向上一致达成要永绝后患的意思。
诗青自然是众望所归的领兵之人。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诗青对北狄关注多年,且还有上一次行军打仗的经验,这次战事反戈轮到她身上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就在众人纷纷猜测摄政王将要行何种兵,指派谁为先锋开赴战场,甚至拟定了何种反攻计划的时候,摄政王府却忽然传出消息,令摄政王军队中的丹冬大将率先出兵阻拦北狄继续的进攻,摄政王却要稳两个月再行出兵。
众人皆以为摄政王对此仗成竹在胸,却不知道事情并非如此。
大朝散后,诗青回府后第二日,由摄政王的心腹手下念秋递了消息到皇宫,称摄政王暂缓行军,而由丹冬率部开赴北狄。
在此之前
诗青焦急如焚地在寝居床前来回踱步,看着王师傅皱着眉头细细思索着,止不住低声道:“王御医,内子病情到底如何了”
王师傅又仔细地把了把脉,终于收回了手,心中沉着了一番才邀了诗青出门去说。裴敬顾满立马上前挨到夏烨煊床边,掖被的掖被,试体温的试体温。
两个时辰前,诗青回府招来众人言明战事,夏烨煊正午睡着,诗青未曾打扰他。待众人领命而去,诗青才回到天渊阁,正巧夏烨煊醒了。男子见她脸上有愁容,不由问道:“今天上朝不顺吗”
诗青摇了摇头,看着初醒的男子脸蛋微红,下颚线条姣好纤细,不由叹了口气坐到了床沿,对他道:“边疆,起战事了。煊儿,我恐怕得离开一段时间。”
夏烨煊倒抽一口气,怔愣地望着她道:“战、战事”
诗青凝重地点头,见他脸色霎时白了,少不得又是柔声劝哄道:“别担心,又不是没打过仗,从十五岁到如今,大大小小的仗也打过不少了,也不差这一回。我不会有事的,别太担忧了,嗯”
夏烨煊一把拉住了她的袖子,哽咽地道:“这一天,这一天来得怎么这么快”
“煊儿。”
“那时你说过的,你说过的,有家才有国,有国才有家,个人荣辱和家国尊严相比,不值一提居于一个高不可攀的位置,所以那个责任才更重,诗青,诗青”
夏烨煊一把抱住她,嘴里不断说着:“不会的,你不会有事,不会先我而去,你不会的,不会的”
“煊儿”
夏烨煊这番模样有些失了理智,诗青顿时喝止住他,却挤见他双眼开始恍惚起来,不由大吃一惊,搂住他的腰轻摇着他,重复着说道:“我还在这儿,我还在,我还在”
夏烨煊死死捏着她的衣角,被诗青喝止后便闭了嘴,此时哆嗦着唇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看得诗青暗暗心惊。她没有迟疑地轻吻着他的脸颊,手上的力道逐渐加重,仿佛是要让他知道自己的存在一般,给他此时彷徨的心境增加一点儿清明。
“煊儿,我不会有事,你这样子我怎么能安心打仗”
诗青喟叹一声,手托着他的后脑勺与他抵额而言。夏烨煊颤抖的动作渐渐止住,无神的眼也渐渐聚焦起来,终于是将手缓缓移到她的肩上,哽咽着道:“我、我去帮你收拾行装,那边,那边会不会更冷要加多少袄子”
“煊儿。”
诗青握住他的手,对着他笑:“这些事情交给下人做就好了,不用你来收拾的,你乖乖地,好好地,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她没有想到对于她要出征的事情,夏烨煊的表现如此激动,似是受了巨大的打击一样。可战事不等人,她如今没那么多时间可以和他儿女情长,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殊不知,夏烨煊如此的颓唐变色足以让他郁结于心,久病不发,一发,便不可收拾。
当日晚饭本来该是诗青陪夏烨煊在出征前吃的最后一顿饭,不想在席中,夏烨煊忽然软软地瘫了下去,将诗青骇了一大跳。她立马将人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喝令裴敬去请宫中医道圣手王御医,而自己则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
魏老爹和夏扬虹也吓了个够呛,但见到诗青如此焦急,魏老爹低声咳了咳,便默默地拉着夏扬虹离开了,屋中便只剩下他们二人。王御医来后诊脉已有多时,诗青逐渐耐不住急躁,开始在房中踱步。
“到底如何”
诗青甫一关上门便冲着王御医低喝,王御医维维地叫了声“摄政王”,擦了擦额角的汗,道:“回、回您的话,老臣”
“有什么就说什么,不要吞吞吐吐的。”诗青沉吟了一口气,方才低沉地道:“不管有多坏,总要给个说法让本王心里有底。说。”
王御医叹了口气,还是恭谨地道:“王君的身子公主您应该明白,当初王君还是公子的时候老臣就对公主说过,王君不是长寿之人,他体内有病气,一直未曾清除,如今受了刺激,却是发出来了。”
诗青捏了捏拳,低缓地问道:“这两年多来,注意膳食、作息,也没有什么大事来让他烦恼,难道就没有一点儿效果。”
“效果自然是有,不然王君此次发病如此之急,恐怕就”
言犹未尽的话让诗青顿时打了个激灵,从心里陡然生出了恐惧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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