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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说”陈挽究神秘兮兮地凑上前去,道:“忆夏、丹冬还有念秋不都是一直跟在你妻主身边的吗忆夏和丹冬都名花有主了,就念秋还是单身。上个月你弟弟出嫁,我看她好像有些怅然若失的。丹冬回来跟我说,她们送嫁送到城门口就折了回来,偏就念秋送了老远”
夏烨煊心中一怔,皱眉说道:“那是因为念秋是负责送嫁的官员,自然是要多劳一些。”
“话可不是这么说。”陈挽究摇了摇手:“有见过新郎官给跟自己没一点儿关系的送嫁人的亲自递锦帕让她擦汗的吗虽然没有人看见”
夏烨煊顿时捂住他的嘴,脸色有些凝重:“都谁看见了”
“没啊,就我。”陈挽究见他有些紧张,也放低了音量:“不过我看大概两个人只是略有情愫,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从此天各一方的,也没了联系,自然不会再扯上什么关系。”
夏烨煊想起当初问夏修音是否有意中人,夏修音斩钉截铁地说自己没有的场景,微微叹气道:“各人自有各人的造化,只希望音弟能得格力大总督的喜欢”
陈挽究默默地点了点头,正巧侍从来报说,丹冬已经回府,见主夫不在便亲来接主夫回去。陈挽究登时跳起来,喜气洋洋地道:“烨煊,那我先回去了咱们改日再聊啊”
说完话也不等夏烨煊答应就急匆匆的跑出了门,心急的样子让夏烨煊啼笑皆非。
午膳过后,诗青拥着夏烨煊睡午觉。男子今日甚为不安稳地左动右动,诗青在他身后圈着他也觉得他似乎很不安。坐起身来,诗青轻声问道:“煊儿,可是身子不爽利”
“不是也是”
夏烨煊红通着脸,轻声道:“想要如厕”
诗青二话不说跨下床来,扶着夏烨煊起身坐起,正打算去给他端夜壶的时候却冷不防听到夏烨煊轻叫了一声。
“煊儿”
诗青扭过头,夏烨煊呆呆的掀开自己的褥裤,哆嗦了一下才说:“流血了”
“来人,去叫王御医来”
诗青顿时朝门外喊道,夏烨煊抱着肚子甚为忐忑。门外答应了一声,听得见匆匆的脚步声逐渐离去,诗青在一边问夏烨煊道:“痛不痛”
夏烨煊脸色有些白,但仍是摇了摇头:“就是有些涨,痛倒是没什么感觉”
下腹涨的话,大概就是要生产的前兆。诗青颇为紧张,却仍是有条不紊地吩咐着门外伺候着的维泽嘉华等人准备。来来回回的仆从的动作让夏烨煊也窥出了一二,紧张地问道:“是不是要生了”
“恐怕是的。”诗青抑制住内心的焦躁,坐到了夏烨煊身边轻声道:“煊儿不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她伸手握住他的手柔声抚慰道:“我就在你身边,一步也不会离开。”
夏烨煊使劲地点头,或许是因为知道了自己即将临盆,也渐渐开始觉得肚子痛了起来。他抱着肚子任由诗青把他放到了床上,一眨不眨地看着诗青。周围忙碌的仆从似乎都已经入不了他的眼,他视线所及只有这个故作镇定实则紧张地连手上力道都控制不住,握得他的手隐隐作痛的女子。
他想起醉情楼二人的初次相遇,她一身王者霸气,将骚扰他的女子收拾地狗血淋头;他想起河畔重逢,她赠送暖玉,邀他同过双十节;他想起双十节二人相伴游乐,入天上居客,她送他蓝锦衣裳,带他去茗居品顾渚紫笋;他想起她固执而霸道的求婚,想起她郑重而认真的承诺,还有她一次又一次在他耳边呢喃的情话。
那年新婚之夜,良人如斯,她婉语温存,柔情万丈,拥着他带着他品尝真正的美好。所有的背景都黯淡下去,所有的人都被他摒弃在脑后,她只看得见一个人的影子,纵使顽固霸道,纵使撒娇扮痴,纵使时时威胁说要教训他腹中骨肉,可她的笑容那般明亮,她的双手那般坚定地挽着他,不让他有一丝一毫的脱离。
他忽然又想起小时那年双十节握在手中的兔子灯笼,那被他珍视的,握地紧紧的宝贝,是他娘送给他的唯一的东西。如今那灯笼早已不知道丢到了哪儿,可现在不是他主动去握着旁的东西,而是被人如此珍视地握住,那般强悍,仿佛不容许他受到一点一丁儿的伤害。
窗外是晴天,在冬日渐来的日子里难得能有这般好的天气。屋外是听闻了消息匆匆赶来,颤着声高喊着“哥哥不怕”的妹妹,屋内是始终不撒手,目不转睛看着他的孩子的娘。
爹,你看到了吗儿子很幸福,很幸福,你在天上看见了吗
“王御医来了,王御医来了”
顾满一声惊叫,维泽赶紧掀开帘子让人进来。王御医动作娴熟地把了把脉,说道:“王君要生产了,公主是否要出去”
“出哪儿去就在这儿”
诗青头也未抬,脱口而出。王御医见怪不怪,她早已想到王君生产的时候公主是不会离开的,只是真的看到是这样,还是有些许的叹息。天之骄女能为一个男子做到这样是多么令人不可相信的事情。但这样的事情的确是发生了,王君,怕是天下最受宠的男子了。
“王君现在若还有力气能吃点儿东西,便再吃点儿,估计生产的时候会很难受”
夏烨煊的肚子开始翻滚起来,能清晰地看见肚皮上鼓起一个又一个小包,他也开始吟哦出声,带了点儿痛苦神情,脸上开始流汗。诗青接过维泽递来的锦帕细心地给他擦着汗,稳公来后坐到了夏烨煊脚边开始替他接生起来,王御医退到了外间随时待命。
孩子的出生是个漫长而艰险的过程,夏烨煊腹中有两个孩子自然更是辛苦。他难受地咬紧了牙,忍过一波痛苦才又大声地喘几口气,在稳公叫他用力的时候又使劲用力。
从晌午到日落,他已经坚持了两个时辰了。诗青从未离开,握着他的手不时给他加油鼓起,却实在没有勇气朝他的身下看去。她知道那必是一滩滩的血迹,那么夺目的颜色,她纵使在战场上看了不知凡几,却仍旧不敢看从他身下涌出的鲜红。
她知道,孩子是他无比渴望的,她曾经想过,考虑到他的身体状况,两人就这样过一辈子也无不可。可是每当她看到他那么明亮希冀的眼睛,她就知道自己无法拒绝他要孩子的请求。
“煊儿,不要怕,我在这里,你会好好的”
诗青近乎有些语无伦次了,夏烨煊粗喘着气趁着又一波痛苦过去,声音喑哑地开口说道:“诗青,答、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我都答应,我都答应”
“如果我不好了,孩子、孩子不能有事”他抓紧了诗青的手,艰难地说道:“我、我坚持不下去了你要找个会爱孩子的善良男子,让他、让他代、代我”
“煊儿”
诗青蓦地出声打断他,夏烨煊眸中闪着祈求。她轻轻抹去他脸上的泪,哽咽地说道:“你要坚持下去,孩子就快出来了,不许说胡话”
“我的身体,我知道即使我生下了孩子也不会太长寿,我若是在你之前走了”
“在我之前走了,余下的日子我也会好好过。我会日日在你坟前跟你说孩子的趣事,看着孩子长大成家,依旧会每天到你坟前同你说话。我要是不陪着你,你会寂寞的。跟你说话需要太多的时间,我哪有其他功夫去找什么善良男子,这世间最善良的,只有你了煊儿”
她捧住夏烨煊的脸,俯身下去印上他苍白的唇,手依旧握紧了他的手,说:“我们还没有游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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