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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木布泰在这件事情上起的作用他知道,相信四贝勒心中也有数,只是自己并不想拆穿她。这个女儿从小就工于心计,虽然自己也恼恨她的不分轻重,但是和小白兔般的哈日珠拉比起来,布木布泰更适合大金国复杂的环境。

只要能给科尔沁带来利益,是谁,都无所谓。

“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女儿刚离开我嫁到大金国,贝勒爷就这样对我了,明知我是冤枉的还打我,让我以后可怎么活啊”阿黛夫人见寨桑贝勒半天不说话,便又壮着胆子嚎开了。

“住口”寨桑一脸的气恼,既为自己的沉思被打断,也为这女人的不识时务。亏自己还费心布这个局,想着压低塔娜的地位,以便抬高她的身份,让她做正室,好让布木布泰在大金的地位更尊贵些,她竟然连点眉高眼低都没有,生生毁坏了自己创造的大好局面。

“你冤枉什么骂塔娜的那些话可是你说的吧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吗身为侧室,竟敢当众辱骂正室夫人,你还有理了”寨桑怒斥着不知好歹的阿黛夫人,“要不是看在布木布泰的份上,你以为今天的事这么轻易得就放过你了你应该庆幸自己生了个好女儿,否则今天就不是一巴掌就能了结得了的”

阿黛夫人被寨桑严厉的话惊住了,寨桑直直地逼视着她,“还以为你有多聪明,没想到也是个蠢笨的。本来还想着借这件事把塔娜从正室的位子上拉下来,再扶你上位的,谁料你竟是扶不起来的阿斗。只要你不开口乱说话,就算哈日珠拉再聪明,再巧言善辩,塔娜违抗命令私自请大夫探视她的嫌疑都甩不掉。可你倒好,你知不知道今天正是你帮了哈日珠拉,是你帮她搅浑了这潭水。虽然她也有破绽,可是要想把这罪名硬往她们母女身上扣却是行不通了。”

寨桑无力地挥挥手,“你给我滚回自己的帐篷里去,没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阿黛夫人还想说什么,却被寨桑一眼瞪了回来,“要不是看在布木布泰的份上,我才不会抬举你这个蠢货给我好好管住自己的嘴,下次再这么口无遮拦,谁都保不了你”

阿黛夫人面色如土地退了出去,寨桑扭头怒视着哈朗,“没用的东西”

一脚将哈朗踹倒在地,哈朗一声不吭地爬起来,老老实实地跪好,任凭主子的打骂。

“我让你去假借塔娜的名义给哈日珠拉治伤,没让你去闹事吧你脑子让驴踢了,居然还和哈日珠拉动起手来,把本来好好的局面搞得一团糟。你知不知道这么一闹,你说的话就一文不值,没人信了,蠢货,一群蠢货”

寨桑无力地斜倚在榻上,“你这么一闹,我也没法明着护着你,这姿态还是要做的。你先委屈几天,过一阵子大家淡忘了,你再出来吧。”

“是,多谢贝勒爷宽恕。”哈朗没想到主子这么轻易就放过了自己,忙感激涕零地磕了个头,谢主子的不杀之恩。

“来人”寨桑大喊,“将这个以下犯上,目无主子的东西带下去,听候发落。”

哈朗规规矩矩地行礼,被侍卫押了下去。

寨桑揉着自己晕涨的额头,哈日珠拉同哈朗各执一词,虽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塔娜请的大夫,可是做为哈日珠拉的额吉,塔娜的嫌疑是最大的,哈朗的说辞比哈日珠拉的要更可信。自己当初就是打着这个主意,到时候即使塔娜不承认,自己也会采纳哈朗的证词,惩罚塔娜。

就算后来哈日珠拉机敏,硬说是哈朗图谋不轨,闯帐行凶。可是,这个说法同样没有证据,这也只是她自己单方的说辞。只要哈朗一口咬定是塔娜让他去的,只要哈朗和阿黛再机灵点,不钻哈日珠拉的套儿

寨桑不禁露出一丝苦笑,就算哈朗和阿黛再怎么咬着塔娜不放,有哈日珠拉怒斥哈朗图谋不轨在前,自己也不能再以莫须有的罪名惩罚塔娜了。

除非,自己想要声名扫地,成为整个草原的笑柄。

虽然被哈日珠拉反摆了一道,寨桑却并不生气,相反,他还很高兴。

难道是悬崖上林丹汗的所作所为让她清醒了,教她明白了这个世界弱肉强食的道理如果真是这样,自己还真该好好感谢下林丹汗。

或者是她知道了自己妹妹的诡计,让她瞧明白了这所谓的亲情,让她突然之间开了窍,知道用心计、用手腕了那自己可要好好的安抚一下她,不能让她对亲情、对科尔沁彻底绝望。必须笼住她的心,让她知道,她和科尔沁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没有科尔沁,她就什么都不是,作为科尔沁的女儿,她必须为科尔沁贡献自己的力量。

不管怎么说,自己的这个女儿,终于有点长进、知道用心计了。

如今,寨桑不但不想再惩罚塔娜,打压她们母女。相反,他还要惩罚阿黛和哈朗,他要告诉所有人,哈日珠拉依然是科尔沁的明珠,草原上最尊贵、最漂亮的格格

当务之急,还是要先笼住哈日珠拉的心,毕竟四贝勒走时对哈日珠拉依依不舍的样子自己是看在眼里的。本来以为哈日珠拉那个死脑筋辜负了自己的期望,差点为科尔沁惹来大祸,不指望她能为自己分忧了。现在看来,这个女儿还不是不可救药的嘛。

自己设计她们母女的事绝不能让她们知道,那个哈朗,不能留了

、表哥

当晚,关押犯人的地牢莫名其妙的走水,熊熊烈火映红了天空,幸亏看押的侍卫警醒,救得及时,才没有酿成大祸。

没有人关心地牢里面的人怎么样,更没有人关心,刚刚押进去的犯人哈朗的死活。

塞娅进来禀报地牢走水的消息时,哈日珠拉正在自己的额吉塔娜夫人的照料下,皱着眉头喝着一碗奇苦无比的黑药汁,听到这个消息,她的心猛然一颤。

哈朗的幕后主使人是谁,她本来只有五分猜测,如今倒有了八分的把握。

哈日珠拉放下药碗,从卓娅手中的梅花托盘上那素白瓷碟里捡了枚桃脯,压下满心满口的苦涩。

她没想到他会那么狠,虽然没能达到他满意的结果,可哈朗已经尽力了,不是吗

好歹也是自己的得力心腹,他竟下得去手。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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