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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您前儿要的东西,奴才都寻来了,您瞧瞧,可是这样儿的”他毕恭毕敬地奉上手中的大红锦盒,眼中难掩得意。

皇太极眼睛一亮,一把拿过那盒子,也不理地上那群仿若被抽了筋的侍卫,细细地检视了一遍里头的东西,做得倒还精致,只这宝石和珠子也太小了点吧,他心中一时又有些忐忑。

凭他自个儿的心而论,他是觉得这些东西配不上哈日珠拉的,那些个珍珠宝石,也就米粒儿般大,称它们一声珠宝,都辱没了珠宝的名头,那金丝都跟头发丝儿似的,缠掐扭绞,硬生生做成各式精致复杂的花色,只怕这份手艺倒比那金丝珠宝的价值都高

这么点点的东西,只怕哲哲身边得宠的侍女都会嫌它小气,不肯戴在头上无奈哈日珠拉喜欢,他都答应了要替她寻的,好在手艺够精道,样式也够精巧讨喜,便给她送去,大不了让她留着赏人也就罢了

沉吟着合上盖子,想想到底不忍,又看着巴彦道:“这盒子不好,我记得外书房里有个紫檀描金的螺钿匣子,找出来,再把前儿他们送来的那套镶宝的累丝草虫头饰装上,一起给格格送去吧”

巴彦忍不住咂舌,自家爷真是好大的手笔,他原想着这么点子东西,用这个锦盒就很对得起它了,没想到自家爷开口就是紫檀描金的螺钿匣子,那匣子在外书房搁了好些日子了,从外头看原也不算什么,只是打开最上头的盖子,里头镶着一面西洋来的小镜子,照人那叫一个清楚,连根头发丝儿都瞧得真真的,就算搁在大明朝,只怕也是有数的好东西,如今倒用来盛这些个小玩艺了

不过,当他听说把那套累丝草虫头饰也一并装上时,心里倒释然了,果然不愧是哈日珠拉格格,那套头饰是前些日子征讨喀尔喀五部时,底下人敬上来的好东西,一副十件,做成各色草虫的模样,做工精致考究,看上去跟真的一样,那上头的宝石也都有莲子大小,自家爷虽不再任两白旗旗主,可底下人却只知道四贝勒,不认识什么多尔衮多铎的,得了好东西,先想到的就是自家爷,这仗一打完便忙不迭地送了过来。

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撇嘴,那十四跟十五贝勒,仗着自个儿那风骚的老娘,身无尺寸之功却硬是夺了自家爷的两白旗,到了真正要上战场的时候又夺在后头当缩头乌龟,也难怪底下的人不服。

这上战场虽然是九死一生的事儿,可他们也不想想,这是喀尔喀五部,又不是察哈尔的铁骑,更何况他们的身份在那里摆着,就算当真两军相接,身边也少不了心甘情愿替他们挡刀子的,就这样还不敢去,竟也妄想争那大位,当真是笑话了

巴彦心里想着,嘴上却是半点没含糊,麻溜地应下,他却不知自己难得地跟自家主子心有灵犀都想着那远在清河汤泉的两个年轻旗主呢

不过,同那终日在后院儿揣摩妇人心思的管家巴彦不同,皇太极心里想得却是要深得多。

当初征讨喀尔喀五部,多尔衮兄弟以父母怜惜他们年幼为借口,不肯带兵出征,他也以为是他们胆怯畏战,也曾在心里嘲笑过这两个扶不上墙的阿斗

却不料哈日珠拉一番话,竟让他意外发现了这里头的猫腻他们哪里是胆怯畏战,他们是得了那背主奴才的密报,先他一步知道了父汗的病情,生怕自家老父撑不到他们回来,那大汗之位被别人占了先机

他心中止不住地心寒,这些年,父汗最疼的就是他俩,可那汗位当前,他们竟能隐瞒父汗病情,只想着哄得父汗欢心,好顺利继承汗位,对父汗的病,一丝一毫的关切都没有,更别说去寻医问药了

、风起

如此背主忘恩的奴才,他自然不会手下留情,干净利落地处理了他,又四处寻访来现在的这个名医,总算是又替阿玛稳定了病情,只是那多尔衮母子,似乎是急不可耐了,竟又撺掇着父汗去清河汤泉休养,他叹口气,父汗这身子骨,先不说那温泉对他有没有好处,就单只这长途跋涉的辛苦,能不能撑下来都难说

他们为了把他同父汗隔离开来,竟是连父汗的身体都不顾了

当日庆功宴上,他一听说父汗要去清河汤泉休养,便忍不住上前劝谏,不料父汗竟抓着这个由头狠狠地训斥他一番,什么心怀不轨,不忠不孝的诛心罪名都往他的头上栽,虽然他早就打定主意要在这庆功宴上演场戏,好让多尔衮兄弟对两白旗的将士失去戒心,可他却从未想过自家阿玛竟会如此痛斥他,这取得多尔衮兄弟信任的代价,大得令他几乎无法承受

那一刻,他真想把父汗的病情说出来,把实情讲出来,揭下他们恭谨纯孝的假面,拆穿他们奸诈狠毒的险恶用心,可他不能,任指甲刺破掌心,任那尖利的话语化作利刃刺破他的胸膛,将一颗心伤得千疮百孔,满目疮痍,他却只能将那已到嘴边的话含恨咽下

以父汗的骄傲,以他这些年对他们母子的爱宠,若让他知道自己已经病入膏肓,不久于人世,而他最疼最宠的人却把他的身体置之不理,只想着怎么争权夺利,只怕他当时就会一口气上不来,一命呜呼

到时候,他就真成了气死老父的不孝之子了

那晚他从宫中回来,直到哈日珠拉睡熟了才去瞧她,不只是怕熏坏了她,怕她更嫌他,更是因为他的脑子一片纷乱,不知该怎么面对她,不知该跟她说些什么

他这个父汗口中的不孝逆子,只有在她的身边才会感到一点点安慰,才能平复下那激愤不甘的心绪

不管别人怎么说,不管发生了什么,至少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她

多尔衮兄弟假意安慰却难掩得意的虚伪嘴脸,同他们那位好额娘奸诈狠毒的无耻的嘴脸,时时出现在他的脑海,令他恨入骨髓

还有他那位好姐姐,好亲家哈达公主莽古济

也就是这时候他才知道,她早就知道了父汗的病情,竟只想着趁父汗在世,让她的女儿赶紧笼住豪格的心,对宠了她几十年的阿玛此时的身体,竟是一点关心都没有,她们的良心都叫狗吃了

他原本虽不喜那拉氏这个外甥女,儿媳妇,却也想着毕竟已经跟豪格成亲,好歹身体里也流着一半爱新觉罗家的血,却不料她们母女竟是如此狼心狗肺的东西,那就别怪他皇太极心狠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既然她们都没把父汗放在眼里,更没把他皇太极当亲人,那他也不必再跟她们讲什么情分,就让他这个父汗口中的不孝逆子,替他了结这些心如蛇蝎的畜生吧

范先生临走时便说,父汗的病情恐怕是撑不了多久了,要他早作打算。当日给父汗送行的时候,他强颜欢笑,回来却躲在书房里大哭了一场,这一别,便是永诀了吧

这些日子他总有些心神不宁,虽然他早有了安排,清河那边,每日都将父汗的身体状况密报给他,可毕竟路途遥远,那消息经过长途跋涉送到他的案上,也已是事过多日了,不能在父汗最后的日子里亲侍汤药,将是他毕生的遗憾

“爷可是太累了怎么脸色这么苍白”

一个矫揉造作的娇媚女声将他从沉思中唤了回来,听出她话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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