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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没往别的地方想,她便也只安静地靠在他的怀里不说话,那毕竟是他的表妹,他以前的女人,若她说得太多,倒像是故意变着法儿想将她打发出去似的,还是静观其变,等着他们自己去发现那和煦的春光吧
或者,她可以给他们创造些机会,叫他们走出门去,看看那大好春光他们自己的眼睛看到的,可比她嘴里说出来的要好上多少倍呢
海兰珠从不是个固步自封的人,心里想到了,又哪里按捺得住第二日便张罗着要出去踏青,被皇太极一口就回绝了。
想想也是,她一个孕妇,正是头三个月最需要小心的时候,不好生在宫里待着,还想出门踏青没事找事也不是这么个找法的
她可不是那么容易就会退缩的人,不能出门,咱就在宫里搞个什么赏花会也好,或者,听说富苏里宜尔哈的生日快到了,就给她办个生辰宴,想来皇太极不会拒绝。
至于富苏里宜尔哈的意思,嗯,就交给皇太极就好
这个想法一提出来,果然叫他愕然,富苏里宜尔哈的生辰他有多少年没替她做过生日了,竟连她的生辰都忘了,还得靠兰儿提醒他,他才想起她的生日快到了
“兰儿,辛苦你了,是我对不住你,也对不住她”他摩挲着她的脸颊,一脸的愧疚不安。
明知道是他想岔了,她也不提醒他,“那,叶赫那拉姐姐那里,就有劳大汗亲自去说了”
有他出马,果然很快搞定,虽然初时富苏里宜尔哈淡淡的拒绝了为她操办什么生辰的提议,但禁不住他一天三顿的劝说,连格佛贺都被拉来做说客,她不能不给这个姑母一个面子。
也许,她也确实该好好想想,她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寿星答应了来赴宴,皇太极一手包办了宴席的一切,连用什么花色的桌布这样的小事都没让海兰珠费一点心,还美其名曰不忍她太过操劳,怕累着她肚子里的宝贝疙瘩。
她只一笑,也不去拆穿他。他还是心中对这个表妹有愧,想要弥补她吧,只是,对她最好的弥补可不是什么生辰宴,她看了一眼外头被他支使得团团转的身影,要弥补,就得弥补她后半生的幸福才算圆满。
她回首看看院子里被他支使得团团转,却没有一丝怨言的挺拔身影,富苏里宜尔哈什么时候才会看到他的好呢
生辰宴进行得极热闹,格佛贺高坐上首,皇太极和富苏里宜尔哈一左一右陪在她身边,海兰珠挨着皇太极坐着,更像是个看客。
这个座次,之前被他掂量来掂量去,烦恼了很久,在他的心里,她才是那个坐在格佛贺身旁,高高在上的人,让她的座次比富苏里宜尔哈低,他怕她心里会气闷。
她无谓地笑,“看一个人的高低,不在座次而在人心,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坐在哪里都一样更何况这是她的生日,让她陪着姨母坐在上首,更合适。再说,我要坐在那个位置,岂不是离你很远,中间还隔着姨母,连你的影子都看不见,让我一个人冷冷清清地坐在那里,才真是气闷”
他对她的不争不妒大为感动,宴席上果然将这份感动发挥到极致,菜一端上来,他先检查一遍,连生熟凉热都要先亲自试过才肯喂进她的嘴里,最后连格佛贺都受不了他的婆婆妈妈,拿他好一阵打趣,他却只是一笑,回头依然故我。
多尔衮和多铎那一群小贝勒口中说着祝寿星福寿绵长的吉祥话,眼睛却都冲着皇太极做着鬼脸,一个个地过来找他拼酒,他如今也算开了戒了,又是这种众目睽睽的场合,她自然不会让他当众下不来台,只是这一来二去,他的身子便有些摇晃了。
他满含歉意地拍拍她的手,示意旁边的奴才扶他去更衣,却迟迟不见回来。格佛贺自宴席开始便没跟她说一句话,在她看来,她这个侄女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全是科尔沁的女人害的。虽然这里头没海兰珠什么事儿,可若没有海兰珠在这里独占专宠,她的侄女又何至于心灰意冷,年纪轻轻便说什么青灯古佛的话
这会儿皇太极离席不在,她更懒得搭理旁人,只跟富苏里宜尔哈说话,“来,快尝尝这个,这个厨子的手艺可真不错,自从我嫁到大金国,都有多少年没尝到过这么地道的叶赫烤肉了,难为皇太极竟大老远地找来手艺这么好的叶赫厨子。”
海兰珠只低头抿着杯中的鲜奶,自她有孕,别说酒了,他连茶和蜂蜜水都不许她喝,只有这鲜奶又滋润又有营养,便成了她每日的饮品。
“兰妹妹最近身子可还好小阿哥没难为你吧”
海兰珠抬头,竟是富苏里宜尔哈坐在对面关切地望着她。
“还好,多谢姐姐关心姐姐最近身子还好吧腿还疼吗”自那日落水,富苏里宜尔哈便落下了个腿疼的毛病,尤其是天冷潮湿的时候,更是酸痛得厉害。
“无妨,都是些小毛病,如今天儿一天天暖和了,也就好多了”她轻轻一笑,又若有所思地看看海兰珠身旁的空位,“表哥也是,说是给我做生日,竟只留你在这里,他不晓得你如今身子不好,得要人照顾吗竟也放心地一去不回”
海兰珠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也觉他这回更衣的确是时候长了些,再看看自己对面空空如也的席位,心突然一颤,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了上来。
、合欢
“布木布泰离开多久了”海兰珠示意塞娅过来,在她耳旁悄悄问。
“这,奴才没留意,似乎大汗去更衣前她就出去了。”塞娅心中也是一惊,这个二格格可是个有心计有手段的,前些日子看她也还算老实,怎么这会儿就按捺不住了不成
她白皙纤长的细指轻敲着面前的奶杯,塞娅会意地端起桌上装着鲜奶的银点翠寿星龟鹤壶,满满地斟上一杯鲜奶。海兰珠轻轻端起杯子,就在将要沾唇的瞬间,塞娅躬身放壶的身子轻轻一歪,正碰在她端着杯子的手上,她的手一晃,一杯奶汁全都洒在了自个儿的身上。
“呀,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格格怎么样没烫着吧”
塞娅的声音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海兰珠慌慌张张地用帕子擦着身上浓稠的奶汁,为着今天是富苏里宜尔哈的生辰,她特意穿了一身石榴红的百蝶穿花缎袍,石榴红的颜色最不禁染,此时洒上奶汁的地方变显出深深浅浅的奶渍污痕,极是难看。
“你平日不是挺机灵稳重的嘛,怎么这会儿竟这么毛手毛脚的”她轻声埋怨着塞娅,却也没有过多责罚她的意思。
“自个儿没拿好就别怨奴才这么多亲贵贝勒都看着呢,这浑身狼藉的,像什么样子也不怕给大汗丢脸”坐在上首的格佛贺颇有些不耐,开口教训道:“还不快回去换身衣裳呢,这要是再吹了风受了寒,岂不是又给大汗添乱”
“是”海兰珠恭恭敬敬地行礼退下,脸上没有丝毫不悦,倒叫旁边那些命妇福晋们暗暗夸一句,这个兰福晋好涵养,难怪能得大汗专宠呢,这样的出身,这样的性情,只怕以后的大福晋还真就是她了
海兰珠无心揣摩算计这些福晋命妇的心思,一离开清宁宫便带着人快步往布木布泰的西侧宫赶,如今富苏里宜尔哈一心向佛,早搬到偏僻的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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