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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妈妈自然知道,只是为避免麻烦还是得请示完了,下次那个不好伺候的锦爷来了也好打发。
“锦爷每每都叫清水反复不停地唱陈后主的曲子玉树花,直唱得清水好几天接不了客,且唱得好的奖赏颇丰。”
庄梦有些意外,想来谁这么大胆竟敢在青楼点这首亡国之音的曲子她抬起头看向祁无月,后者表情没什么变化,好似说的这首敏感曲子只是一般的艳曲一般。
陈后主陈叔宝在位时不理朝政,整日沉迷于美酒声色,制作艳词,生活奢靡以致最后陈朝灭亡,这首玉树花也传了下来。据说陈朝被灭时陈宫中陈后主还在与后妃张丽华玩乐,后来这首诗也逐渐被人称作亡国之曲。
半晌,祁无月抿下一口茶,探究道:“哦倒也是个有趣的人物。”
“那锦爷是个什么人今日见他言词不雅,也不像是京城中哪个大人的公子,莫不是客居此地的外地商人家的公子罢”说罢,庄梦又若有所思道,“这锦爷长得虽是好看却总有种怪异的感觉,虽不及无月哥哥,但那人相貌中有股子女子的柔美”
这回吴妈妈犹豫了。
云乐楼规矩,无论是什么人,但凡消费得起的皆是客人,云乐楼不准人私下打探客人的信息,更不能明着调查,是以他们皆只知道锦爷这人是个富贵人家的,身旁常跟了个叫秦语的小子伺候,从不要别人近身,去了姑娘房中也不做那事,光叫人唱曲。
这倒又是一个怪癖。
祁无月似笑非笑地看着庄梦,眼底别有深意道:“长得好看”
庄梦尴尬地红了脸,娇嗔瞥他一眼,偏过头去不看他。
这时间一晃,李容锦半个月没来云乐楼。
其中最为松一口气的就数清水了,女孩子的嗓子本就需要尽心护着,更别说她这这个以此为生的歌妓。
她偶尔也接些贵人,她是清倌,每每客人入得院中便是唱曲。终于可以避免唱那首徒增麻烦又伤害嗓子的玉树花,又能拿到丰厚的赏赐,清水自然乐意不见到李容锦。
长安城中又连下了好几天的雨,这日一片砖瓦皆笼罩在一片白茫的雾色中,亭台楼阁,青树红花,春意盎然,宛若仙境。
大雨洗过后的锦绣宫更为明丽,青石板上不停地有宫女、内侍匆匆跑着,手上无一不托着个白布盖着的木盘,皆是从锦绣宫正殿端了出来,尽是染了血的棉布,见者触目惊心。
正殿的大门处一个绿衣的内侍,臂上打的白色拂尘上溅了一块红色的血渍,内侍正焦急地来回踱着步,看完紧闭的门又张着脑袋像要伸到宫门去。
终于他等的人来了。
仪仗正前方正大步走的明黄龙袍男人黑发间有着些许白鬓,面上却难掩焦急之色,脚步有些踉跄,想要走得越快却越难从心。身后的轿帘及紧跟着的公公、宫女们早被甩开老远。
“皇上”秦语绊了一下下了台阶,冲到皇帝面前眼眶立马就红了,“公主今早起来就开始咳血,太医已经瞧了半天了”
龙袍男人怔住,眼睛有些愤恨地瞪向秦语,后者浑身一哆嗦,退了退让眼前的九五之尊跨了过去。
秦语现在心中又悔又恨,恨不得里面拼命咳着血的人是自己。
如果半月前他拼死拦着公主不胡闹公主就不会受那云乐楼老板一掌,那老板,不过一个名声脏臭的妓院男人,下手又如此狠毒,真真是让人厌恶
半月前刚回了宫公主便开始发烧,太医一瞧了发现竟是内脏受损,秦语当时便吓得魂不附体忙把一切事情,剪了青楼玩的背景都抖了出来,只说是路上和人起了争执。当天便杖了四十赶到了上膳房烧火,若不是公主病中替他求情,他早已死在那里。
他又开始悔恨的哭起来,跪在大殿门口等候发落。
心底将那祁无月骂了无数遍,又抽了自己好几嘴巴,可偏偏殿内什么消息也没有。
公主已经病了半月了,从前两日磕了血后便一直半昏半醒地躺着,急了整个锦绣宫的人,连着皇上也没一天休息好。
今早一早服侍公主的宫女碧如方给她擦了脸便突然醒了开始咳血,从开始的浓黑到刚刚端出来的鲜红,每一幕都叫他心疼得一抽一抽。
秦语又哭着抽了几巴掌,大殿的门突然从里面拉开,碧如那张通红的一张脸笑意还挂着,看到秦语惊喜得不行:“秦语,公主醒了醒了”
“真的”秦语蹭地站起来,“那太好了”他一边紧握着碧如的手臂一边紧张问道:“太医怎么说”
“疼”碧如抽出被捏痛的手臂埋怨看他一眼,道,“这会太医们照着,具体情况奴婢也不清楚,听说是咳出淤积在心脉处的淤血了,已经无大碍了,就是需要长期休养。”说完,二人都忧心地叹口气。
公主向来身体不好,长期休养意味着什么他们都知道。
七年前公主住进锦绣宫的时候还是个天真烂漫活泼可爱的孩童,自从她的那只鹩哥被别的公主抢走后郁郁寡欢了好久,后面竟生了场大病,自此后时不时的身体总爱落个什么毛病,无不让人心疼忧心。
那只鹩哥,本是公主过世的母亲留给她唯一的遗物。
比如拍拍秦语的肩,安慰道:“这回就算是公主保你皇上也不会亲饶你,奴婢也不会为你求情的,唉。”说完竟不是安慰的话了。
秦语自然明白,当天便请了去打扫台阶。
李容锦昏昏沉沉了半个多月,终于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便见到那张虽有些老了却依稀可见当年风华的男人,憔悴了些,看到她醒来眼底的高兴一闪而过,淡道:“醒了你这身体弱成这样,别说和父皇比武了,就是连父皇的剑都提不起来。”
往日她听了总要阳奉阴违一番,虽他知道,却也只是笑笑,她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很是无趣。
可今日她半点力气都没有,睁着眼睛发了会呆,才说:“饿了。”
他一愣,随即有了点笑意,唤了丫鬟进来,抬进个小案,八个宫女齐齐站在床对面,手中恭谨托着六个白瓷碗两个小碟。
他道:“你已经半个多月未进一粒米,喝些粥吧。朕让他们每种口味的都炖了一盅,喝完就好生歇着。”
李容锦点点头,默默起身,在碧如的伺候下喝了几口小米,胃终于暖了些,也有了些食欲,再又吃了几口小菜,方才歇下。
她看了眼那身龙袍,坐在床上福了福,道:“锦城已经无碍,父皇请去休息吧。”
“嗯。”他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没见着那常跟在女儿身边的内侍,便招了人过来问。
那人道:“秦公公自知罪孽深重已经领罚去了。”
龙袍男人皱眉,思索道:“此人办事虽亲和却难有严谨,让他磨磨免得下次又把朕的女儿害成什么样。”
夜半,月华高照,忙碌了一天的锦绣宫终于安静下来。
李容锦躺了一会实在没有睡意,便想要叫碧如进来讲话,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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