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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半晌没了言语,今日所见已是平生所未见过的,实在想像不出还有比今日这两位更美貌绮丽的男子,众人在头脑里极尽之描摩都得不出一个相应的画面来,不觉得痴了。

“您方才说一雌复一雄,双飞入紫宫都入了紫宫了,跟咱们平阳郡太守有什么关系”一人问道,众人才想起还有一个问题。

商贩看着众人眼巴巴瞧着他,求知若渴,四周望望,将声音压得最低道:“那只雄的,在紫宫呆了三年,一年前飞出了紫宫,飞到了咱们平阳来了,就是咱们平守郡的郡守大人这不,一年过去了,天王陛下还舍不得,便遣了那只雄的哥哥、弟弟来,还有一车车各色玩的、赏的、用的,怕他没有服侍,还送来宫女奴仆”

酒肆里瞬间便安静下来,商贩低得不能再低的话语在众人的耳边扑打来扑打去:他们的太守,新进一年的郡守大人,居然是大秦国天王陛下胯下的一个美貌异常的娈童

酒肆的门帘突然翻了一下身子,将最后一道光线送进来,门外的平阳郡就坠入到黑暗之中了。

第二日,几乎所有的平阳郡人都知道了,他们的新太守,来自大秦长安宫里,是大秦天王苻坚的贴身近侍,最得天王爱宠的禁娈肉童,他的名字叫慕容冲

于是乎,平阳人再走在这条东西贯通的大街上时,都有意无意地看向东的尽头那座安静异常的府第,那里面,藏着一位有着惊人美貌的爱宠,他的哥哥和弟弟已是俊俏美妙到了天上,比他们更美貌的郡守大人该是怎么样的风华绝代

想像不出来,余兴未了,愈是带引得心痒痒的,有读书人好事的,翻出一道诗来读:娈童娇丽质,践董复超瑕。羽帐晨香满,珠帘夕漏赊;翠被含鸳色,雕床镂象牙。

妙年同小史,姝貌比朝霞;袖裁连壁锦,床织细种花。揽裤轻红出,回头双鬓斜;

懒眼时含笑,玉手乍攀花。怀情非后钓,密爱似前车,定使燕姬妒,弥令郑女嗟。

读完就痴了,能使燕姬妒忌,让郑女嗟叹的那一个,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

再说一白一黑两匹马领着十几辆青鸾车到了最东头的郡守府第,郡守府里早已有人收到通报,平日紧闭的府门打开了,迎接天王派来的使臣,十几辆金鸾车也停下来,就有十几个衙府里的兵士守在前面,跟着来的人伸长了脖子,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骑白马的慕容泓皱着眉头看看低矮的府门,府门上的大铜锁锈迹斑斑,看上去寒酸极了,府门的两边站着几个年长的奴仆,低眉顺眼,面白无须,都有几分眼熟,原来都间从燕宫带过来的老宦人。

站在中间的是一个妙龄男子,身量欣长,玉树临风,他披着玄色大袍,两个手笼在袖里,头上却戴着白纱帽子,看不清眉目,但是就是这般,但觉得世间所有统统都消失了,就只有他一个人,便是那锈迹斑斑的大铜锁都可以忽略不见了。

慕容泓和慕容盛跳下马,那男子笼着的两只手从笼袖里露出,又长又纤细雪白,然分明又不是女子的手,有力度的张驰与伸展。

“泓哥哥”声音是低沉的,类似于瑟瑟里的低音,带了“嗡嗡”的回响,又美妙又动听,令人心不由地一颤,有种酒熏的酥麻感。

“七弟”慕容泓的声音清亮而冷淡,轻轻地挣脱慕容冲的手指。

“七哥”慕容盛张开手臂热情拥抱着慕容冲,“好久不见了,盛弟很是想念,你为什么戴着纱帽”

“盛弟,六哥,请”慕容盛的热情令慕容冲不太习惯,他不动声色地脱离慕容盛的热情,过分亲昵叫他尴尬,他有一种想吐的感觉,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雪色的手指只在空气里待了一瞬间,就被他又拢进笼袖里,玄色的大袍,雪白的纱帽,慕容冲即藏身在遮掩之中。

“慕容公子”一个尖细的声音自后面响起,慕容冲一怔,他太熟悉这声音了,他顿了顿,缓缓转过身来,一揖在手,低声道:“侍郎大人,您也来了,辛苦了”

“为了慕容公子,辛苦是应该的”那个被叫做侍郎大人的宦人四十岁左右,面上一团和气,笑容可掬,只是笑容绽放得太甜腻,多看一眼,同样有作呕的感觉,慕容冲仍做了个请的动作,不再言语。

几辆青辇车上的侍女陆续走下车,皆十四五岁花样的容貌,竟多达十六个,看走姿、举止,都是经过训练的正规宫人。

慕容冲站在慕容泓和慕容盛中间,不知为何,一声笑从白色纱帽里传出来,笑声很轻,但是很冷,那十六名宫人皆听到了,挑在心尖处,不觉得心内一寒。

三人并行走过一小段甬道,进入狭长的正堂,便是白日里,正堂也要点着烛火,非常昏暗,慕容泓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

跨过一道门进了内堂,慕容冲方将纱帽取下来,三个少年郎君大概是一般年龄,俱欣长瑰丽,不同的是,慕容冲站在那里,原先昏暗低矮的内堂,猛然间便亮了,他的眉角向上挑开,似一只凤凰展开七色翅膀振翅欲飞,尤其是脸上两团米分红薄薄地向上泅开,与眼睛里的清澈辉映,看了叫人的心无端地就化了。

、第四章 锦袍

“一年不见,七弟并未曾有变,还是这般美,难怪苻坚陛下心里还舍不得,只说怕你独自一人在平阳想亲人,特地吩咐我与盛弟前来探望你”慕容泓说着,嘴角里含着一丝嘲弄。

慕容冲的身子晃了一下,慕容盛连忙扶住他,唤了一声:“七哥”他的声音带了怜悯之意,然怜悯比嘲弄更是伤人,慕容冲使劲推了他一把,面上两团薄薄的米分红瞬间转为苍白,只剩下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闪着委屈、悲愤及痛苦,似暗夜里的鬼火。三兄弟突然僵立不动了,尴尬窜出来,咬中他们的哑穴,只有沉默。

所幸一人打破这尴尬,有人小步跑进来,口宣:“传天王口谕”

慕容冲一看,正是方才那个侍郎陈遐,他是大秦天王陛下的近侍,苻坚将他也派来了,可足见重视的程度,三兄弟忙跪下来接旨,慕容冲垂下眼睑,面上现出恭敬,端跪在地上俯耳听宣,陈遐宣的是苻坚的口谕:“凤凰儿信上说离开家人一年有余,思亲心切,朕怜其孤独,特准慕容泓、盛前往探望,兄弟们好好叙旧,以慰思家之情”

陈暇将旨宣完,又说:“陛下还有密旨,请慕容公子单独听宣”

慕容泓、盛相互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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