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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史“”了一声,点点头说:“长史便先谢过两位姐姐了,郡府大人性孤僻,平日里沉静寡言,但也偶有暴烈多疑,确是不好服侍,不知两位姐姐可还愿意服侍大人起居”
连碧叹道:“若说难服侍,宫里哪一位主子不难服侍,只要拿着分寸,记住自个的身份,小心做人,便也不难,若得了大人的宠便是咱们的福分,若是大人瞧不上,咱们做奴婢的,尽本分服侍大人的生活起居就是了,不敢有非分之想”
长史看她说话有条有理,且面色平和柔顺,倒是对她刮目相看了,问道:“方才问了你们姓名,一时还分不清,这位姐姐做何称呼”
“称姐姐不敢当,总管大人是郡府大人信得过的人,在府里自然地位尊贵,小婢名连碧。”
“入宫前可有姓氏是哪里人氏”
“奴婢本姓段,原是关外段家,大燕降了,便举家迁到中原,因家贫便入宫做了侍女”
“你姓段,啊,你还是故燕之人”长史大喜。
“是,奴婢原是冠军将军夫人的远房亲戚。不过早就不走动了,冠军将军现如今是陛下的红人。”冠军将军就是前面来访慕容盛的父亲慕容垂,他的夫人段氏,出了名的美貌才高,没想连碧竟然是段夫人的远亲。慕容垂因战功卓绝,在军中和朝庭地位很高,被慕容冲母后可足浑的陷害,后叛逃到大秦,与慕容氏家族算是决裂了。
长史看连碧很坦荡交待了自己的来历,并不避嫌,反倒欣赏,他上下打量连碧,身段高挑。果然有大燕段氏女子的风姿卓态,便道:“那你二人以后负责爷的生活起居,另外我再拔两人过来,以后你们四人一起轮班,小心服侍着,若服侍得好,例银定是少不了你们的。”
一说到例银,连碧脸上现出了喜色。
长史使了眼色,两位老奴便把慕容冲扶进内室之中,等两位老奴退了,慕容冲睁开眼睛道:“长史,你说那个叫连碧的,会不会是慕容垂那厮送过来监视我的”
长史道:“看她年龄只十四岁,她自己坦白说是段王妃的远亲,倒是挺坦然的,奴才觉得她的话可信。”
“咱们日后可以做个测试,是也不是很快便水落石出”
长史应了一声,赶下去叫人进来清理,慕容冲看着地板上的血迹,突然一阵恶心,在榻上干呕起来。
干呕并不好受,什么也吐不出来,但是整个肚子肠子却翻江倒海的,慕容冲缩在塌间,不由地想起自己第一次干呕
不堪回首的往事,四年前,大秦军军容齐整,如狼似虎而至,大燕皇帝慕容暐还是个弱冠少年,慕容冲虽然钦定为大燕国的大司马,也只不过是个十二岁的童少年,弱冠皇帝面临大秦强敌六神无主,在邺城的建平大殿上问群臣怎么办,自从皇叔慕容垂逃到大秦,大燕的将军们老的老,少的少,没有一个拿得出手与人一搏的,众臣不敢言战,亦不能说降,只好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第十章 服侍
慕容冲刚刚年满十二岁,看满朝文武都在沉默,热血贯头,激动得满面通红,站出来说:“皇上,此时万万不能请降,非战不可战败与投降是有区别的,境遇亦不相同,不战而降就是亡国的奴,就是死也不做亡国的奴叫人瞧不起,臣力主战,请陛下将兵符于给臣,臣要亲自上战场督战”
虽然没有多少作战的经验,慕容冲凭着一股热血跨上战马指挥,大燕的主帅是看上去是一个很美妙还带着稚气的少年郎哥儿,将士们没有主心骨,没有信心与大秦军死拼到底,在强大的大秦军面前,大燕军才交战了一回合就崩溃如山倒。
大燕兵像汹涌地潮水一般向后退,慕容冲骑在高头大马上亲自督战,仍然没有办法阻止惊慌倒戈逃跑的兵士们,他竖着宝剑大叫:“冲呀杀了苻坚那贼不许逃跑谁逃跑就杀”然而并没有什么用,他的嗓音比别人的更低沉,却仍是没法改变的童音,好听但没有任何震慑作用他的声音瞬间便湮没在逃窜的人潮里。
慕容冲逆流而上杀了几个逃跑的,而拼命向后退的燕军慌不择路,一群黑压压地掠过来,有的在推挤之间直接撞到慕容冲的马上,大马受惊窜起来,把慕容冲弹飞到几尺远,重重地摔到石头上,亲兵们拼死把慕容冲抢了出来,才不至被卷袭而来的燕兵踩踏吞没,然大燕军败势已定,天神都救不了了
被抢回来的慕容冲已晕过去了,昏迷一直持续着,不知几天几夜,直到大秦军的兵马大模大样开进了邺城,大燕帝慕容暐心灰意冷,领着众臣举着传国玉玺投降了。
慕容冲昏迷了很久,开始恢复神志不知道是一个黄昏还是清晨,反正窗外的天空是莫名其妙的蓝,似道就要落下来的幕将人兜头盖住,他感觉到自己很沉重,像被压在什么东西的下面喘不过气来,慕容冲蹩足一股气,蓄足了用力向叠盖在他身上的重量推去,一人“呀”叫了一声,滚到一边去,竟然是一位男子,非常强壮魁梧的男子,他胸膛的肌肉一块块虬结在一起,彰显着雄性的力量。
那男人一翻身起来,“桀桀桀”地笑得很欢畅,一只粗砺的手向慕容冲的胸膛攀爬过来,慕容冲惊得毛骨悚然,四肢倒退,向榻的最深处躲闪,“大胆你是谁”他想大声喝问,但似乎很久没说话了,又抑是亢奋得太久了,声音闷在喉咙里,沙沙哑哑的,延长的尾音更像是轻诉撒娇。
“朕是谁桀桀桀凤奴儿,乖乖一夜过后你便忘记我了你的朕的凤奴,朕是你的坚头呀”大笑声与说话声织成一道可怕的阴影步步逼近。
借着昏暗的烛光,慕容冲看到那个阴影,是一个健硕无比的男人,裸着硬实肌肉的身子仿佛一座山压过来。
慕容冲一个莫名的激灵,下意识地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差点晕了过去,他跟那个男人一样,也是不着寸缕不过,与那男人的铜色油亮的皮肤相比,自己似刚刚被剪了毛的小羔羊,光溜溜软滑滑,这夜有点凉,他的皮肤似锻似锦,闪着凄美的光芒。
“大胆你你你怎么在我的榻上,我不是凤奴儿,我是大燕中山王慕容冲”
“哈大燕中山王你的小字是凤凰儿,对么脸翻得可真快昨夜你在我的身下说什么来着你说你要我的凤奴儿,一辈子服侍我,你要我做你的坚头,一辈子对你好凤奴儿”
那男人又逼近过来,慕容冲退无可退,一掌拍过去,那男人一手接过来,他的手掌又宽又大,粗糙极了,那手掌还不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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