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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腊月二十那天,方依云便把从简家借去传授针法的几个丫头送回去了,霍金蓉则被周沁“看中”,以继续学习双十字针法为由,从中讨了来,收在甘棠楼做了一个二等丫头。

简四太太唯恐霍大年不还银子,一味装糊涂,不肯交出姜妈和霍金蓉、霍金文姐弟两个的卖身契。简莹也不急着去要,反正人在她手里,那几张纸对姜妈一家构不成什么威胁。

周漱和高太医花了几天的时间诊断研究,已经把羽哥儿的病症基本上摸清了。苦于没有治疗的药方,只能施针服药,暂且压制。

羽哥儿并不知道自己得了要命的病,因跟同窗约好,过了正月十五就赴京赶考,在王府住到正月初六就待不住了,非要回家准备行装不可。

周漱怕引起他的怀疑,不好一再阻拦,便细细嘱咐了他一些注意事项,放了他走。原打算慢慢想法子,说服他放弃赶考。谁知初十那天一大早,黎府就派人来请高太医和周漱过府,说是羽哥儿又晕倒了。

周漱黎府待了一天一夜,才顶着两只大大黑眼圈和一下巴青须须的胡茬回来,见到简莹第一句话就说:“瞒不住了”

未完待续

、第300章 孟家

在同龄人中,羽哥儿算不得十分聪慧。若论勤奋,却是数一数二的。

受老太妃的影响,周清是一个十分要强的人。羽哥儿一出生,她就对这个儿子寄予厚望。偏羽哥儿开智较晚,一岁半才会说话,两岁多了还不会走路。启蒙读书之后,进步也比别人要慢一些。

为了让儿子不落于人后,她时常拿了“勤能补拙”四个字来敲打羽哥儿,对他管教不是一般的严格。

别人家的男孩长到十四五岁,房里总要放上一两个美貌的丫头,以为暖床通人事之用。羽哥儿长到七岁以后,房里别说是丫头,连婆子都没一个。身边跟着的书童小厮俱是少年老成的,与“清秀”、“俊美”这类字眼儿完全沾不上边儿。

在周清的严防死守之下,羽哥儿根本没有自我发展的余地,只能遵照母亲画好的模本,成为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乖宝。

在王府养病那几日,因周漱和高太医都说他不宜劳累,拘着不让看书,他为自己虚度光阴深感不安,回去之后便将医嘱丢到脑后,五更起三更歇,加倍苦读。

初九那天黎家宴请府学先生,叫他出去陪酒。他推辞不过,多吃了两杯。晚饭之前还好好的,吃完晚饭之后就感觉不适,身上阵冷阵热,四肢关节酸痒胀痛,脑袋昏昏沉沉的,提不起精神。

他只当饮的酒起了后劲,喝下一碗解酒汤,就着浓茶照例读书到三更。哪知睡下没多久就发起高烧,等守夜的小厮听到他的说胡话的声音进屋查看,已是不省人事了。

周清和黎明鹤得了信儿。急忙派人将黎府长聘的大夫请了来。

那大夫看到羽哥儿粗肿得跟红萝卜一样的胳膊腿儿,惊觉自己先前误诊了,吓出一声的冷汗。问了问,得知先前被高太医诊治过,方如释重负,忙说自己无能,治不了这病。叫黎家赶快请了高太医过来。

周漱和高太医赶过去的时候。羽哥儿整个人烧得跟红炭一样,捂着三床厚被,却连一滴汗都没有出。

这一天一夜里。体温降了升,升了又降,数次反复。师徒不眠不休地尝试了许多种法子,才将病情险险地遏制住了。

简莹听周漱说完事情的前因后果。表情跟他一样凝重,“这么说。大姐和大姐夫都知道羽哥儿得的是什么病了”

“嗯。”周漱点了点头,“羽哥儿这一回发病来势汹汹,症状太过明显,先前给他看病的大夫已经瞧出那是一种罕见的骨骼疾病。我们想隐瞒也隐瞒不下去。

而且高太医怀疑病源在黎家,就把什么都说了,让大姐夫去查一查。黎家可有人曾经患过类似的病症。”

简莹知道病根必不在黎家,也不多此一举去问黎明鹤调查的结果。转而问道:“你不是派人去曲阜摸孟家的底了吗摸到什么了没有”

“暂时还没有。”周漱用大拇指揉了揉因缺眠和长时间皱眉而胀痛的眉心,“羽哥儿的病情已经耽搁不得了,我在考虑,要不要将病根可能在孟家的事情说出来”

简莹明白他的为难之处。

小四少爷已经出现病症了,随时都有可能像羽哥儿一样发病。一旦将小四跟孟家联系起来,方氏和周瀚的私情就遮不住了,到时后果不堪设想。

可若不说,由着高太医和黎家胡乱摸索,难免会误了羽哥儿的病情,毁了一个前途大好的少年。

说还是不说,这的确是个问题。

她想了半晌,建议道:“要不你悄悄告诉高太医,跟他商量一下该怎么办吧。

眼下救人要紧,万一羽哥儿有个三长两短,你却没有尽力,岂不要良心不安一辈子

就算你现在不说,等小四发病了,这个秘密也未必保得住。我们能想到孟家,别人就想不到了想到孟家,距离识破王妃和你哥的奸情还能有多远

这跟大禹治水是一个道理,堵不如疏。还是趁早说出来,再想辙应付可能的发生的情况为好。”

周漱深深地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师徒之间本就不该有秘密,而且我总觉得高太医是知情的。”

简莹怔了一下,恍然大悟,如果高太医不知道小四不是济安王亲生,就会百分之百认定这病的病根在周家,又怎会怀疑到黎家头上去

“那你就更应该跟他谈谈了。”

周漱拧着眉头出了一阵子神,又叹息一声,“罢了,我先去睡一会儿,稍后再去寻了高太医说话吧。”

简莹见他满脸疲惫,难得做一回贤妻,亲自帮他端水洗帕。待他睡下,又亲自吩咐小厨房熬一锅老母鸡汤,打算等他醒了给他好好补一补。

周漱心里有事,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又起来了。洗漱净面,收拾停当便往茗园而来。得知高太医还睡着,紧绷的心弦莫名地松了一松。

走进书房翻开一本医书,却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索性弃了书,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说是养神,脑子里却是一刻不得闲,一忽儿琢磨着圆骨病的治疗方法,一忽儿又犯愁要怎样跟高太医开口。乱七八糟地思虑了半个多时辰,翠峰进门禀报,说是高太医醒了。

他深吸了两口气,念叨一声“罢了”,按下乱糟糟的心绪,径直到高太医房里来。

高太医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挥手将侍立在旁的药童打发下去,蔼声问道:“你可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是。”周漱下定决心地抬起眼来,对上他的视线,“我怀疑圆骨病的病源出自孟家。”

“孟家”高太医表情微怔。

周漱用力一点头,“是,曲阜孟家,也就是我大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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