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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蛇打七寸,简兰最怕的就是自己曾经进过青楼的事情曝光,她当然要从这里下手,于是让罗玉柱带上她的画像去了一趟徐州。

罗玉柱化妆成乍富的商贾之子,逛遍了徐州的青楼,最终在万春楼摸到了小六儿的底,并结识了曾与小六儿有过一段渊源的祝行。

这祝行是个怪人,要说他不好色吧,他一有闲暇里就泡在秦楼楚馆,流连花丛,为买某位姑娘一笑而一掷千金之类的事情做了不知多少回;

好说他好色吧,他与众多姑娘暧昧调笑,却不曾与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位真正有染。也有不少姑娘怀疑他身患隐疾,可他家中偏偏儿女成群,光正室嫡出就有三儿两女,让这谣言不攻自破。

便是对那贺红莲的感情,也远没有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深。若不然又怎会为了一个商机,就轻易答应了有朝一日上堂作证的条件

看他在公堂上发挥自如,说着虚构的故事,抹黑贺红莲的时候也没有丝毫犹豫。

若问到底是什么样的商机,竟能让一个趋利避害的商贾甘愿冒着犯下欺君大罪的风险,在圣上面前说谎作伪说穿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这祝行是做丝绵生意的,在盛产棉花与蚕丝的地方大批收购,然后分出等次,分别卖入大中小型丝织作坊。江南一带盛产丝绸,同行不计其数,竞争相当激烈。

祝行能在这一行里站住脚,靠的是祝家世代积累下来的声誉和广博的人脉。当然,与他本身的勤奋、敏锐的头脑、开阔的眼界以及能够快速准确把握商机的决断力也有极大的关系。

近十年来江南一代都是风调雨顺,丝绵出产极丰,供过于求,市场长期处于饱和状态,降格一降再降。陈棉陈丝不值钱,不能像别的货物那样囤积,必须即购即销,这就意味着需要大量的流动资金进行运转。

价格降了,资金不足,自然施展不开拳脚。

对商人来说,少赚即赔。饶是他这样家底和实力雄厚的大商,也经不起连年的损失。经商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他这边少收一斤的棉花,那边立刻有人顶了上去。导致生意越做越难,祝家商馆已经不可控制地走向了下坡路。

出于长远打算,他权衡再三,决定从丝绵买卖之中逐渐抽身,开拓别的商路。

就在他踌躇不决,不知该从哪里着手的时候,就遇见了罗玉柱,于是动了开酒楼的念头。

、第425章 挡箭牌

祝行以前也不是没动过开酒楼的念头,毕竟生意大都是在酒桌上谈成的,除了丝绵,他最熟悉的就是酒楼了。

开酒楼说容易也容易,只要有间铺面,收拾得雅致一些,厨子的手艺不太差,就有生意做;要说难也很难,大城小镇遍地都是酒楼,铺面差不多,厨子的手艺也都差不多,光靠几道随时都可能被人学走的招牌菜脱颖而出哪有那么容易

他一直在想,要怎样才能推陈出新,开一家有特色有卖点,能让食客们趋之若鹜的酒楼。听罗玉柱说了九华楼和水上酒楼,心生向往,便抱着观摩偷师的态度来到了济南府。

罗玉柱从中牵线,将他介绍给黄尊。

两人都是生意上的好手,彼此惺惺相惜,很是谈得来。黄尊也不藏私,将简莹跟他说过的那些开酒楼花样全都倒给了他,还传授了他许多开酒楼的经验。

随后祝行又跟简莹面谈了一次,突发奇想,打算在石狗湖的湖心岛上建一座集观景与餐饮为一体的空中酒楼。

仿照水车的样子和原理做成后世摩天轮的样子,分主轮和辅轮。雅间设在辅轮上,主轮带动辅轮,借助水力缓慢旋转。当某个雅间达到水车的至高点时,可以俯瞰整个石狗湖的风景。

虽然最终因为工程浩大,找不到抵抗异常天气的妥善方法等等原因没能开成,他还是深受启发,已经在徐州着手筹备修建第一家以自助餐为主的特色酒楼了,黄尊也在他的酒楼入了一股。

不仅如此,在丝绵生意上他也找到了新的思路,打算尝试着往再加工和深加工的方向发展,专做桌布椅垫、地毯帏帐、幕帘被褥等专供酒楼客栈使用的物品。

简莹答应以后会给他提供更多的点子,以此为条件与他达成了“必要之时出面作证”的协议。当然,前提是没有后顾之忧。

万春楼已经被她买下来了,现在由周漱手下一个叫“陶辞”的人在打理。万春楼里都是自己人。善后的工作早就做好了,即便圣上派人去查,也很难查出破绽。

为了让证词更可信,她跟祝行在闹市演了一场“认错人”的好戏。当时有很多人听见瞧见了。也不怕查证。

简莹虽然跟简老夫人相处的时日不多,可这老太太的脾气她也多少摸到了一些。

简老夫人不喜欢弱者,而是喜欢聪明有本事识时务的人,最重要的是对简家有益,即便无益也要保证无害。

就拿今日的事情来说。如果简老夫人知道她从一开始就针对简兰的谋划布了局,首先会肯定她聪明有本事,紧接着就会责备她不识时务,然后将她列入“阴险狡诈、没有将简家的利益放在第一位、需要防备警惕”的黑名单之中。

得不到简老夫人的认可,她在简家就失去了民心,“简家嫡女”这四个字也就名不副实了。

所以事先安排好什么的,她是打死也不会承认的。

“我在公堂上说的虽不全是实话,可也不全是假话,我和祝掌柜的确是在街上遇见的。他乍然瞧见我就跟见了鬼一样,追着我一个劲儿地喊夏花。

我说认错人了。他还不依不饶的,我唯恐闹下去脸面上不好看,就吩咐下人将他请到了九华楼,听他说了贺红莲和夏花事情”

简老夫人自是不信,“你既知道小六儿进过那种地方,还有一个认识她的人在济南府活动。事情传扬开来,会让简家颜面尽失,为何不通知你二伯父,让他防患未然”

“祖母,您说这话未免有些求全责备了。”简莹面露委屈之色。“我当时并不确定祝掌柜口中的夏花是小六儿,又不能去泰远侯府问她,你是不是曾经在徐州万春楼待过一阵子,还在那里结识了一位姓祝的商人

进过那种地方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想小六儿回简家的时候定是瞒下了,我又何必去捅破这层窗户纸,让长辈们伤心,让我娘更加迁怒于我呢

再者,那祝掌柜也不像是那种会乱传闲话、毁人清誉的人。”

她说得入情入理,简老夫人一时挑不出错处。便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转而问道:“就算你说得有理,你跟那姓祝的商人只是认错的交情,他就能冒欺君之罪帮你上堂作证”

“其实关于这件事,我也糊涂着呢。”简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突然听说有人告状,我当真吓了一大跳。

听了二伯母的训示,我原打算尽力周旋,实在周旋不来,就一个人把责任全部担下来,绝不连累祖父、大伯父和简家。

谁知突然冒出一个跟我们长得一模一样,自称是简兰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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