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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附近放羊,天黑之前跟同行的人回去,发现少了一只,便结伴过来找。同行的人等了他们半天也不见,寻思着有可能是先回去了。直到半夜才发现两人根本没有出现。
我一边听着汤凯跟我讲话,一边不停地寻找着人的踪迹。这片林子不知道是怎么的,连一点活物都不见,树根旁的杂草也没有。空气在这里面,几乎都是停滞的。我深呼吸了几口,感到进来之前那股奇怪的味道已经差不多被鼻子习惯了。
“汤凯,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树啊,看着怪邪门的。”
汤凯用手电筒照了照,回答道:“巨柏吧,看样字挺像的。但是又有点不科学,巨柏哪能长成这个样子。而且索朗之前跟我说过,这地方不久前还是荒地,这片林子“噌”地一下就长出来了,你说能长成这样,不来个十年百年的,怎么可能”
汤凯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拍了拍巨树的树干。那些树干形态十分丑陋,就像是好好的古木被泼了硫酸一般,有的地方腐败着,像伤口一样层层叠叠地长上去,像个血痂;有的地方则穿了个孔,仿佛一只眼睛盯着我们这些“入侵者”。
“汤凯,我觉得我们不能来这里。”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第六感的直接反应。
“现在知道怕了刚才求着我的认识谁”他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转头继续跟着索朗。
这片荒地占地面积之大令人嗔目结舌。我们不停地在里面走,走了足足二十分钟,也没看到半个人影。大家在寒风之中持续行动多半是有些吃力,相互看了看,决定就地休息一会儿。
说是休息,几个男人也不敢直接躺在雪地上,只是倚着树干子借力,稍稍歇歇脚。我满眼都在寻找着那个亮橙色的身影,却几乎被满眼的白色和绿色看得几乎要瞎了。
“你没事吧”汤凯见我闭着眼睛神色痛苦,担心地问道。
“我没事,就是看多了眼花。”我揉了揉太阳穴,小声说道。
“难受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们这种城市出来的小姑娘,特别容易出问题。”
汤凯的话听着我有些刺耳,我“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赌气似的往前走。
“喂,你别走远啊,待会儿又要失踪一个。”、
我越想越来气,一股脑走出了十米远,半个身子进入了黑暗之中,也不觉得害怕。汤凯在那头远远地看着我笑,见索朗询问也不解释。我没好气地拿起出门前汤凯塞在我手里的折刀,一下子扎进了身旁巨树的身体之中。
兴许是力道太大,拔出来的时候费了我不少劲儿,直到在树干上划出一条长长的印子,才把折刀弄出来,一个踉跄,人差点栽倒雪地里。
我几乎能感觉到那头汤凯没绷住的笑,脸一下子就涨红了。
笑什么笑没见过吗有什么好笑的
我转身甩出一副臭脸,却突然觉得身旁有一些异样。
有什么东西正在流出来。
我下意识地看了看手里的折刀,光溜溜的刀身上,沾着黑乎乎的东西。放在鼻腔里一闻,竟然是腥味。
我猛地明白了面前的处境,立即倒退了三步,哆哆嗦嗦地拿出手电筒对着刚才划痕的那树身上照去。
刚才刻下的印子上,一道血痕顺着那条印记,正缓缓淌下,慢的就像电影里的镜头。
我呆呆地盯着面前的画面,脑子里有个什么东西在嗡嗡直响,直到身体猛地跌坐在地,慌乱地朝着汤凯他们喊道:“树树流血了”
“树身上流血了树是活的”
、第191章 挂尸
汤凯靠在树干上捂着嘴笑偷笑,笑着笑着表情突然变了。他透过树林里憋闷的空气,能轻而易举地察觉到我瞳孔里透露出的恐惧,身体猛地摇晃了一下,撒腿向我跑来。
除索朗以外的几个人有些不明所以,举起手里的土枪警惕地朝着这边看了又看,以为是有野兽袭击。但在发觉我仍旧平安无事时,一个个又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不知道是不是汤凯的出现让我多了几分勇气,我战栗着从雪地上爬起,拿出手电朝着树干流血的口子看去,黑色的血浆已经凝集在了沧桑的纹路上,像一个充满邪气的琥珀,在手电的光照下发出异样的色彩。
我定了定神,迈开铅般重的小腿,一步一步缓缓地靠近那根诡异的树干,手不自觉地伸向方才被我划出痕迹的地方。
“啪”汤凯一把拍下我的手臂。我吓得后退了一步,转头定定地望着他。
“别动”声音低沉沉的,却透露出刻不容缓的气势。
他拉住我往后退了几步,然后谨慎地用手电的光束一点一点,循着血迹的往上看。我的心跳开始不停地狂奔,紧张到手心有些微微出汗。潜意识在提醒着我,巨大的树冠上有什么东西正如黑云般压着我。
汤凯的手电光线在树的总干上,照射到一个白惨惨、形状怪异的东西。灯光停止移动,我先是没有反应过来,向前走进一小步,直到这东西在我眼中的影像清晰起来,不断拉近,我的心跳几乎停了半拍。
这是一个人的手。
不知道是害怕到了极点还是忘了怎么反应。我没有喊叫,只是觉得喉咙口有什么东西堵住了,粘膜下渗出丝丝甜腥腥的味道,让人渴的难受。
汤凯的脸拉了下来,再把光线向着四周照了照,一具完整的人体在茂密的树叶和积雪中,缓缓显露出来。我们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但谁都不敢确定面前这个人是不是还活着。人体身上穿着传统的藏族服饰。编好的长发凌乱地垂在树枝上,却因寒冷而显得丝毫没有生气。
“索朗”汤凯对着十米外喊了一声,声音之大让人感觉四周都充满了他的回音。
索朗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了。小跑着来到我们身边。当看到那个人体的时候,他镇定严肃的脸露出了鲜有的惊恐,我站在他的身后,听到了他用了的吞咽声。
敲门的那个男人熟练地爬上了巨柏。在接近尸体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先是上前凑了凑,接着一股脑把尸体从树枝上丢了下来。
“砰”地一声。尸体坠落在我们脚边,扬起了细碎的雪沫。这一声几乎是肯定了我和汤凯的猜测,对这个挂在树上的人进行了死亡的宣判。
她就是麦朵,昨天上午还在放羊。现在却已经僵硬地躺在了我们脚边。身体几乎还保持着挂在树上那种四肢扭曲的怪异姿态。
年轻男子匆匆看了一眼,就跑到另一棵树边干呕起来,脸上的表情极其扭曲。而另一个男人走到麦朵身边。指着她的腹部说了一句话。我虽然没有听懂,但是“鹰”这种简单的藏语我还是听得懂的。
我慢慢走近他。在他的视角观察着面前的尸体。确实,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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