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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老人终究没有给他们机会。
他只是轻轻压了压他的手掌,他们便不得不继续安静。
老人依旧平静望着身前的年轻骄阳。
弥撒沉默不语,但心中满是赞叹,他当然知道老人是用他退出竞争的方式为南方换取未来。
他放弃了个人的荣耀征途,选择了在圣约翰大教堂为他南方教权奠定最牢固的基础,撑起最璀璨的星空。
这是交换,更是智慧的抉择。
对待大多数的敌人,当然应该毫不吝啬给予鲜血;但有些敌人,却只能给他敬意。
弥撒想了想,说道:“元老会主席团中廖恩斯主教的身体状况不太理想,相信他会很愿意接受您的帮助。”
老人轻轻点头,当胸画下十字手势。
弥撒还礼,眼神复杂。
一切尘埃落定。
圣约翰大教堂旁的选举屋也终于再次燃起烟雾。
月色下,白烟袅袅。
“看来我们年轻的弥撒督主教,哦不,现在应该是红衣大主教终于想起今晚是他教女的成人礼了。”
帝都道奇区尽头的范多姆海恩城堡上,望着远处夜空中的白烟,紫衣随风舞动的戴安娜女王轻轻皱眉,她想不明白,不明白为何整整升了6次黑烟直到第7次才终于完成选举。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南方的蒂法诺那帮人不容小觑这不可能,尽管不属于教廷,但作为帝国首席国务卿,戴安娜女王远比蒂法诺督主教那帮人更清楚这次选举的真正意义,那本来就是弥撒触摸到牧首权杖的第一步序曲,可以说,教廷上下也早就贯彻了弥撒必将成为教廷千百年来最年轻红衣大主教的意志,既然如此,为何还花费如此长久的时间
是因为弥撒还想通过这次选举做些其他事情吗
在她身后,同样看到了白烟的露茜娅并没有关心这场选举中的晦涩内幕,她只是看着白烟,随意道:“接下来,等这位教廷史上最年轻的红衣大主教出现在紫罗兰庄园,是不是也就意味着今夜的一切都结束了这样看来,那个荒原来的该死的家伙未必真的是必死无疑。”
“不,这是两件事情。”
戴安娜女王摩挲着指上指环,轻轻道:“虽然并不清楚君士坦丁老公爵跟弥撒究竟有着怎样的协议,但弥撒会帮助索菲娅,却肯定不会插手阿尔弗雷德继承人所面临的问题,他应该知道,如果他想要带奥古斯都离开帝都,除非他愿意站在整个帝都贵族阶层的对立面。”
“难道他真的就这样放弃了奥古斯都”
“当然,尽管这很遗憾,但可惜阿尔弗雷德的那座金矿实在不够大。”戴安娜唇角微扬,满是嘲弄。
露茜娅妩媚的脸孔泛起犹豫,欲言又止。
“安娜,您也真的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阿尔弗雷德伯爵唯一的继承人死在帝都”
戴安娜女王悄然转身,她有些奇怪的盯着露茜娅的眼睛,直到后者微微低头,似乎是不敢与她对视,她才收回视线。
然后过了很久,她突兀的说了一句露茜娅完全不能理解的话。
“有的时候,我们只能做出错误的选择,或许这样,才能走上正确的道路。”
第一百八十二章契约
紫罗兰庄园。
抬头看向楼上却并没有看到伊丽莎白的索菲娅瞬间慌乱,还好匆忙上楼的她迎面碰上了从房间里走出来的伊丽莎白,她松了口气,突然意识到这种情况下她的紫罗兰实际上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安全,想了想,征求伊丽莎白的意见后,她还是让伊丽莎白留在她身边,跟她一起回到客厅。这中间,在走下楼梯时,伊丽莎白第一次看到庄园外草地上的惨烈战况,尽管那里一片混乱,可她肯定还是看到了浑身沐浴着鲜血的奥古斯都,这从索菲娅握着伊丽莎白的手上可以轻松感觉得到,她的颤抖轻易流露了她全部的绝望。
索菲娅知道她不能再这样拖延下去了。
否则奥古斯都真的会死的。
她手中确实还有力量或许可以改变外面的战局,但她已经意识到她不能随便动用她最后的力量,因为佛罗多,她了解他的卑劣,便当然知道没达到他想要的结果之前,他肯定会全力阻止她任何想要帮助奥古斯都的安排,这就意味着她其实再没有其他选择了。
她只能投降。
她们回到客厅,走到索菲娅私人管家尼古拉斯的身旁,看着不再微笑的尼古拉斯,索菲娅满含歉意的艰难微笑。
一旦她选择了投降,因她而导致家族遇袭的尼古拉斯日后该会面临怎样的处境
尼古拉斯深深叹息,想要开口但终究还是没有说话,只是苦苦笑了笑,他缓缓摇头。
不知道是想要劝阻他的公主殿下,还是示意不必抱歉。
索菲娅再不迟疑,她径自走到那着那张羊皮卷的桌子旁,面无表情看了眼佛罗多,完全没有理会君士坦丁其他人的热切眼神,她毅然拿起鹅毛笔,随手签下了她的名字。然后将羊皮卷递给佛罗多,她毫不掩饰她的憎恶,道:“我答应你们的条件,但是佛罗多。希望你能够履行你的承诺,如果你身上真的还流淌有君士坦丁的血液。”
佛罗多神情不变,没什么值得庆祝的,就算索菲娅坚持到现在所展现出的坚韧心性确实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但那又怎样。结果才最重要,不是吗
他接过羊皮卷,身旁君士坦丁家族的沃德夫,玛恩等人终于肆无忌惮的流露得意,不过佛罗多倒没有拖延,很快履行他的承诺向他身旁的继承人图灵道:“既然你的妹妹做出了决定,我们当然应该拿出我们的诚意,通知你的人,让斯坦福那帮人安静一些,毕竟是君士坦丁小公主的成人礼。这里可是君士坦丁的紫罗兰庄园,他们必须得敬畏。”
“遵从您的吩咐,我的父亲。”
图灵微笑,可说了这一句,他却并没有下一步动作,反而是悄然眯起了眼睛,缓缓道:“可是,由于庄园外金槿花重甲骑士团与斯坦福的骑士们战争场面太混乱,我担心我的人留在外面会造成误会,已经通知他们先回去了。这个时候再让他们过来,怕是需要时间,不知道那个卑微的罪民能不能等到那个时候”他又笑了笑,露出森然白牙。看了眼外面在地上再次狼狈翻滚的奥古斯都,他残忍道:“要怪也只能怪她,何必进行那些无谓的挣扎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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