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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自家徒弟的颤抖。

“我我爹告诉我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那么,流云想见他吗”

“我不要”

“那便不见了。”卿云伸手轻轻摸了摸流云脑袋,语调轻缓是波澜不惊,“我明天要离开北俱芦洲。”

闻言,流云眼里满是惶恐,他扑进卿云怀里,抱得紧紧的,闷声道,“老师不要流云了”

有一下没一下拍着流云后背,卿云软下眉梢,柔和道,“流云不是一个人。”

埋在卿云怀里,流云不言不语,好一会,流云钻出卿云的怀抱,月光下小小的孩童浑身透着坚强,他咧着一口白牙,笑容灿烂却是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的大声数,“我有红叶、红孩儿、哪吒,有闵夫子和蒙师母,有师兄和类巫,有爹爹、哥哥和娘亲,还有金光叔叔。”眼神越来越亮,看着卿云肯定道,“流云一直一直都不是一个人”

一炳可拆和的平凡双枪,卿云把它放在流云手里,她整了整流云的衣服,一抹淡笑,“老师等流云回来。”

一汪清池,池水清澈自有清凉仙气,三四朵青色的莲花灿烂绽放,莲心隐隐有华光自闪,七八片苍绿色荷叶圆圆,叶中心有水,晶莹剔透闪着微弱的彩色光芒,池水中有龙鱼悠闲游动,长长的龙须带着小小的水波。

青衣素裙的女子五心朝天盘坐在池水旁,双眸紧闭,盘起的云髻有水珠连绵不绝,一瞬变化那水珠竟变成冰霜,一点一点一层一层将青衣素裙的女子包裹其中。

山中不计年,那一层层冰霜越积越厚,已然看不见被它裹着雅淡的女子,不知何处来的白光穿过看不见的结界落在那冰霜旁,待白光散去竟是一个清丽脱俗的绝色女子。

白色纱衣一层层美轮美奂,乌黑的长发披散将她包裹着如同另一层衣服,她瘫坐在地上泪眼朦胧。

“主人,狐儿回来了。”

“主人,狐儿还是没有找到他”

“一千年了,狐儿是不是和他无缘”

“主人,狐儿请求您,请您帮狐儿找他。”

清丽脱俗的女子,跪着一步步挪到被冰霜冻着的女子旁,她眼泪盈盈我见犹怜,葱指贴在寒气内敛的冰块上,一瞬冰寒之气顺着狐儿的双手一点点结冰,最后冰渣子一块块掉在地上霎那间变成虚无。

看着冰霜之中影影绰绰的人影,狐儿贴着冰面殷切道,“主人,请您睁开眼,狐儿求求您。”

“狐儿。”幽幽叹息自冰霜中传来,那纹丝不动的冰块一寸一寸龟裂开,一块一块剥落一点一点化作米分末虚无。

冰霜退去,青衣素裙的女子眸光清冷的看着姿颜绝丽的嘤嘤哭泣恳求的女子,淡淡道,“既无缘,何必强求”

听得卿云之言,狐儿立即反驳道,“但若不找,又怎知无缘”

“你与他相遇便是错误。”卿云看着狐儿眸色冷清。

“可是对狐儿来说,和他相遇相知相守是最快乐的时光”

“既如此,你又何必苦苦追寻他的转世。”看着满是倔强的狐儿,卿云伸手理了理她混乱的长发,语调风平浪静听不出是喜是怒,“你和他已有一世相守。”

“可那一世并不平静内忧外患,每个人都处心积虑的要他死,连连主人您也要他死。”狐儿神色激动却看到卿云冷清的眼眸,语气逐渐淡了下去,她拉着卿云衣袖的手也渐渐松开,红唇紧抿:主人已经不是当初的主人了。

“狐儿失言。”

收回眼神,卿云看着池水中游得欢快的龙鱼,道,“吾当初并未插手。”

“可是可是那灵珠子再生莲花是您所赠。”

“又待如何”卿云冷静反问,语调起伏无波诉说着当年事,“当初汝并非没有尝试改变,然而天命所定,汝等背负无数孽债本该沦落十八层地狱,然而此乃天道运转,汝等入六道判畜生道。”

清丽脱俗的女子依旧坐在地上,面色惨白双手捂住耳朵频频摇头,“吾只是想找到他。”

“汝以青丘狐族无数载气运换来世世修炼成妖,然而汝忘了,彼下了王位不过普通人,既是世世畜生道,汝又怎能找到彼”

“青丘狐族因汝堕入妖道。”

一字一字,即便是狐儿双手捂住耳朵,卿云的话依旧一字不落的进了她耳朵,而最后一句话却是让狐儿崩溃。

白色纱衣沾染上泥泞,宽大的袖袍,她趴在地上哭泣如同一朵绽放的九里香,依然姣好美艳。

也许真是天命已改,狐族不再是当初的瑞兽狐族,已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狐族

狐儿擦掉眼泪,看着卿云坚定固执,“吾要去寻他生生世世,吾只想和他厮守”

黛眉微蹙,卿云看着顽固的狐儿,冷声道,“汝当真要继续在凡界轮回”

“是”宽大袖袍里是葱指紧握,骨节泛白,看着卿云不变的眸色,狐儿不敢直视低下头,红唇紧紧一抿血色淡去,“狐儿让您失望了。”

“世世轮回冷眼旁观,汝还是要为情沉沦”

“狐儿斗胆,若是多宝老爷轮回转世,您又如何”跪在地上,狐儿一双清明的眼看着卿云,一字一句如同锋利尖刀,划开一道又一道的伤痕,“您会坐在这蓬莱岛碧游宫里,等着老爷回来还是去凡间寻找”

“吾成全汝。”卿云眸光一闪,偏头却是面色寡淡浑不在意,道,“剔汝妖骨,除汝妖魂,世世轮回,不得为仙为神。从此汝与吾截教再无瓜葛”

“多谢主人成全。”匍匐在地终是泪流满面,狐儿满心愧疚却无话可说,她走了这一步就没打算回头

卿云不再看狐儿,一挥袖,流光划过自此蓬莱岛碧游宫没有一只叫狐儿的狐狸

眸光冷清孤寂,卿云站着,不知哪里来的风,吹动群摆摇动如池中绽放的莲花摇曳生姿,恍然间,她似看到池水旁,是着月白色道袍的男子静坐,池水里,是一朵不知多久才会开花的花骨朵。

然而一眨眼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

终究还是她一个人,师兄不见了,师姐不见了,连狐儿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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