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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父陷入沉思,权衡过后才道:“其实,我想替你阿姨跟你道个歉。之前她做得挺过分,你别往心里去,毕竟到她这年纪,脾气都要差一些”

“没事,您不必在意,我理解。”秦岭答道,语气不像特意准备过,甚至好像在他看来,确实只是件轻描淡写的事。

但作为一个正常的人,一个成年人,齐父非常清楚齐母的所作所为,对二十多岁的秦岭来说,会造成什么样的伤害,在大庭广众之下遭受如此屈辱定是非常难堪的事,何况还受到人身伤害。可他面对秦岭的态度时,反而不知如何回应。

车子停稳,齐父开了车门,又替秦岭解开安全带,他礼貌地致谢与道别,这令他回想起两人见面后,他都表现得不卑不亢,是个很有教养的年轻人。甚至连笑容,也意外地有亲和力。

眼看其身影已经快要没入人群,齐父这才匆忙回神追赶上去。

“等等。”说着,他替他理了理穿得不大好的外衣,又解开自己的领带,系在他廉价的衬衣领下。

“叔叔,您这是”

“你穿这衣服没不好看好好表现。”他拍拍秦岭的肩膀。

齐父果然没有自己以为得那么冷漠,直至回家的路上,才后悔不已,秦岭带给他的震撼令他忍不住打心底钦佩,甚至还夹杂着些许心疼。但是,他不仅是个男人,还是个父亲,人类的情感都是自私而脆弱的,他不可能因为此刻内心的触动,就葬送女儿未来的幸福。

、第26章

英英时常错觉,以为一切都还像从前一样,高考结束,那场预期中的厮杀没有发生,她只是狠狠睡了三天,就又恢复如初。可是秦岭却不会再回来了。

她总是天没亮就会醒来,坐在窗边看外面的马路上驶过零星的汽车,然后反复拿出同一张纸,思索写上什么才能将内心和生命的全貌展现出来,她累了,也没有力气再去深究背叛一词用得是否恰当。不会有人问她的感受,也不会有人理解她内心的思慕早已重要到等同于她的生命。

“妈,我出去了”

“又出去”

英英没有回答,关上门下楼,然后机械地走在熟悉的街区,每天,都照旧去与秦岭第一次吃面的那张桌子,齐母起初偷偷跟踪,生怕她还与秦岭私下有接触。然而,唯有英英明白,那担心都是多余的。

她知道他们每分每秒都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时不时劝说让她放弃。可是

相似的天气,一样蔚蓝的天空,距离夏天结束,不足个把月,英英耳畔仿佛隐约传来去年的蝉鸣,不知是时间倒退还是推进,鼻腔里泛起眼泪的味道。

当她再苏醒过来,已是躺在开了空调,凉爽的室内,眨眨视物模糊的双眼,见母亲正坐在床边抹泪,父亲则满眼沉重,她不问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中暑了但父母则是因为发现被她藏起来的遗书,才会如此难过。

英英望向窗外,天空还是那么蓝,蓝得像要滴出水来,看着看着,她就又哭了起来,心里特别特别难受:“怎么办我还是忘不了他”

没人回答。

思念是慢性,不断蚕食她越来越薄弱的意识。

夜里,姗姗来迟的雷雨将外面滚烫的热流驱散,一年里最热最难熬的日子也跟着过去了。

齐父敲了敲女儿的房门,替她倒上杯水放在床头,然后提议道:“明天咱们去水上乐园吧你以前不是喜欢吗”

可是他没有得到回应,尴尬地佯装咳嗽后:“那,不如这样吧,老爸明天申请休假,咱们出国旅游,你想去哪个国家英国还是日本”

可是她依然默不作声地望着窗外某处。齐父关上房门,无奈到几近绝望,继而心若刀搅,那是他最宝贝的女儿,怎能忍心看她变成眼下的模样。

听见房门关上,英英才努力压抑喉咙里的哭腔,生怕被察觉,她放不下。如果让她相信秦岭可以轻易忘掉她,还不如让她去死,就算是秦岭亲自开口让她放手,她齐英英也不会轻易妥协,就算两败俱伤特在所不惜。可是他消失了,她就什么都做不了只会无休止地受此煎熬

闷了两日。英英浑身难受,胸口像堵着东西,稍微掀开来,就会被空虚的悲伤填满。

齐父再次推开房门,见女儿依旧坐在窗边,那双眼睛失神地望向虚无,完全失去往昔的光彩。

他感到深深的后悔,后悔初时的一意孤行及自以为是,英英是他心爱的女儿,可他由始至终,都只能倚靠那个人才能解决问题,很不甘心。

齐父咬住臼齿:“他来了,去见吗”

英英缓缓回过头,惨淡地牵动嘴角:“谁啊”

齐父眼中都是令人读不懂的情绪:“秦岭啊你不是一直在等他吗”

英英猛地站起身,手中的笔“啪”得落在地上,她甚至语无伦次起来:“在哪儿他”

“就在客厅,刚来没一会儿。”英英闻言冲出房门,齐父观察着女儿的反应,然后攥紧手指。

没错,那坐在客厅沙发的人,正是秦岭他听到了身后的响动,便站起身回头望着狼狈的英英,然后露出温柔的笑容。

“你最近还好吗”

可英英受不了,她又是委屈,又是想念,几乎是带风跑向他:“你去哪里了,电话也打不通,我”她登时哭得泣不成声,所有情绪一并爆发出来。

秦岭低下头,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因为英英明显瘦了,身上挂着件家居的纯棉卡通裙子,松松垮垮,一只脚的拖鞋也不知道掉在哪里,乱糟糟的发尾是草草扎上的发圈他拧紧眉,沉声:“对不起英英”

反观另一边,她回神真恨不得揍秦岭几拳解气,可他那明显比常人要深的唇色和衣领处无法遮掩的手术疤痕,都提醒她,绝不能冲他发火。

齐父走回客厅,见到眼前情形愣了几秒,发觉妻子脸色极差,忙上前去:

“英英,你哭什么”他皱着眉,觉得很失面子。

秦岭则并没表现出什么,但他早就接收到讯号,侧过身的时候,用口型提醒英英:“你哭成这样,你父母要怎么看我啊”

她急忙抹掉泪,很不自然地坐在与秦岭隔个位置的沙发,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齐父选个与秦岭面对面的位置,下意识又打量了一遍他的样子。白色短袖t恤配黑色运动裤,头发剪得清清爽爽,实在看不出是个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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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莲,怎么不给客人倒杯水”

秦岭急忙摇头:“叔叔,不用,别这么麻烦阿姨。”他顿了顿才道,“我今天来,是想恳求您,假期让我带英英回我家玩几天。”

“什么”齐父听到这话,青筋爆起。英英则更是惊讶地张大嘴巴。

秦岭的神色却毫无波澜,他不紧不慢道:“您别误会,刚才您也说英英已经考上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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