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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叶染霜心沉醉,竹筠经雪骨犹青。”他艰涩地说出这两句话,低声道,“小竹子,我猜出谁是幕后主使者了,定会为你报仇的。”
“不,他只是一时糊涂,答应我,不要再”她拼着最后的气力,声音微弱。
“我答应你,不去寻仇。”他知道她仍为自己担心,含着泪花道,又听她道:“回去帮我照看园里的寻梦草”
他点头“嗯”了一声,她露出了浅浅的酒靥,蓦然垂下了手臂。
素衣人拿下树上的灯笼,见柳忞的身躯因瞬间爆发的悲痛而不住地颤抖起来,便走近他,好意道:“小兄弟,让我看看这位姑娘”
柳忞望着昏黄灯光里的来人,缓缓道:“阁下真的是绮罗宫的金宫主吗”
素衣人望清楚对方的面容时,微微愕然,旋即一点头:“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怎么会惹上浣溪堂的人”
“我不过是个普通江湖人,不值得先生一问。”柳忞跪地手剑并用挖了一个浅坑,将袁芯竹渐凉的身子小心放进坑内,再用林中土石堆上,砍了一截粗枝劈成两半,准备用剑刻字,可就在他刻出第一道横时,剑锋突然顿住,手臂抖动了好一会儿,终究没有续划。然后他拾起包袱和竹伞,大步离开了树林。
幸好图藏在旧伞柄中,而那些人没见过真图,她暂时不会有事,而眼下的自己决不能被动对敌。
柳忞正欲离开,他刚走几步,不想脚下一虚浮,单膝跪倒在地。
“小兄弟,你受伤不轻,让老夫为你瞧瞧。”素衣人放下灯笼,弯腰欲扶起对方。
柳忞突然一翻手掌,腕套间弹出数十枚细如牛毛的毒针,一起飞刺向绮罗宫主的面部。
纵然绮罗宫主身影如迅风,他的面部还是出现了两处血点,
“丝雨针你是东溟教人”绮罗宫主惊怒之下,一面拂袖挡针,一面举掌击柳忞。
绮罗宫主感觉气血有凝滞之感,不由得晃了晃身子,捂住伤口:“你,根本没重伤。”
柳忞手握毒针筒,不急不慢道:“你猜的不错。刚才受伤不支不过是幌子,是为了逼你盛怒之下与我的毒掌对招。”
绮罗宫主眼含煞气:“伤了本宫,你也活不了。”
柳忞道:“倘若宫主能为晚辈陪葬,在下也不算吃亏。倘若我不能及时离开这里,布防在附近的教众,会进行下一步计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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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的口气”话刚落音,绮罗宫主身影已如疾风般跃至柳忞身前,抬掌间衣袖鼓风,猎猎作响。刹那间,柳忞被他逼退了三尺远,旋即,他胸口的衣襟已被对方的掌风击碎。
绮罗宫主的大掌已贴上柳忞的前襟,柳忞举掌相迎,两人对掌较量内力时,柳忞被对方灌入手臂的强劲力道击伤五脏,但绮罗宫主同时发觉一股霸道邪寒的内力顺着对方的指尖侵入自己的体内,他脸色顿变,忙撤出手掌,口中亦飞出的殷红血沫。
而柳忞使出的鹰爪手还离对方胸膛一寸距离,长袖猎猎,露出一截臂膀。
绮罗宫主望向对方的手背,目光触及其上,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但见少年臂膀上的青色血管隐约处遍布一道道蟹爪状瘢痕,不过手背处的伤口如数条鲫鱼苗因缺水而同时张开的小小鱼唇,而手腕等其他地方已结了层痂。
除了烧伤的疤痕外,他竟然身患恶疾吗
绮罗宫主见少年神情似有不忿之意,低眉一想,骇然道:“小子,你居然练了血燄功难道,你就是之前在宝鼎山与我徒儿交手的东溟教炎溟使者”
“不错。”柳忞目光如刃,“丝雨针毒混杂了我的掌力,正是克制你离火心法的良剂。还有,虽然你用功驱毒,但丝雨针毒的痛楚,会日益剧烈。没有我的解方,疼痛将伴终身。”
绮罗宫主忍住怒火,道:“说吧,你姓甚名谁,来此有何目的”
柳忞平静道:“我姓言,名秋筠,取自无波真古井,有节是秋筠。来此的目的,本与金宫主无关,没想到天意要你我在此相遇,还请你交出本属于我教的玄玥珠。”
据传玄玥珠是颗可以“生死人肉白骨”的神珠,多年前落入前任绮罗宫主之手。
绮罗宫主眉宇问疑云隐现:“你要神珠作甚难道是嬴宏天命不久矣”
言秋筠挑眉道:“教主身体依然健朗,让你失望了。我要神珠,是为了替昔日的雪圣女出气。”
绮罗宫主愣了一下,颤声道:“雪圣女你说的是嬴雪姮”
“你不配叫她的名字”言秋筠语带恨意,“二十年前,你以假图诱骗她潜入我教总坛盗取勾雪剑,得剑后却将她始乱终弃。雪圣女因为失职,按教律要废去武功、在孤岛地牢囚禁二十年可怜她在被囚的第八年郁郁自尽,酿成悲剧的你,罪不可恕”
“一派胡言”绮罗宫主一手扼住言秋筠的脖颈,渐渐施力,言秋筠脸色渐青,却断断续续吐字道:“寒雪寂寥初散后,姮娥为谁赴今夕。”
听闻多年前为枕边红颜所吟之诗,绮罗宫主身子一震,面色微悸:“这首诗,你怎会知道”
他死死盯着少年的脸,颤声道:“你和嬴雪姮究竟是什么关系”
言秋筠口中溢出血丝,冷嘲道:“金宫主一向足智多谋,难道猜不出吗”他垂目看了下自己的胸膛,破裂的衣襟下露出的锁骨下的一片肌肤。
他冷声道:“这个月形胎记,曾令雪圣女很伤心呢。”
绮罗宫主目瞪口呆,言秋筠冷笑着:“从我记事起,便恨你入骨。我修习血燄功,就是不怕犯下”他顿了顿,又轻微地吐出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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