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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寻雁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淡然地看着欧阳英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末了,两人牵手回到马车上,华池手一挥,马车出了城门,向西而行。
“世子怎么不亲自送南风公子下葬”
“听说世子求了皇上恩准,要带世子妃去边关散心。”
“世子妃真是好福气,世子竟然这么宠她这么多精卫护送,排场好大”
“什么好福气,我看就是个狐里精”
“可她那样子,不像那种女人啊”
“我离国战神,终究是过不了女人这一关啊”
老百姓看着欧阳英睿的马车远去,纷纷议论。
卫汐雪的心已经忘了疼,那个曾经视为知己,如今形如陌路的人,从此与自己再无瓜葛。她咬咬嘴唇,抱着孝旗带着发丧的队伍出了城门。
欧阳元青却心如刀割。她竟然跟着皇叔去了西凉山那个让他永生难忘的地方,那个让他失去她的地方为什么偏偏是西凉山,难道当初得到她的男人真的是皇叔
南风墨玉低头隐去眼里泪花,默念,“无尘,我儿,保重”
官道上,马车里,一个机关将隐藏在下方夹层的南风无尘升了上来。
灵堂里,仵作验尸后,众人只看见棺椁被封,却不知棺椁底部悄然打开,一具易容后的尸体放了进去,南风无尘则被秘密送到逸王府,安置进欧阳英睿马车的夹层。
此刻,莫寻雁半跪在南风无尘面前,伸手把了他的脉,喂了一粒丹药进他口中,随即就要去剥他的衣衫。
“爷来吧”欧阳英睿连忙上前,虽说这是他最好的朋友,虽说她只是自己名义上的妻子,可是,不知为何,他还是不愿她过多地触碰无尘,更无法容忍她为无尘宽衣上药。
“好。”莫寻雁擦了擦手,站起身来,背对着两人坐下,拿起一本医书安静地看起来。
欧阳英睿将南风无尘扒了个精光,看着他浑身的伤痕,忍不住蹙眉。
湿了早就准备好的方帕,将南风无尘全身擦了一遍,欧阳英睿将药膏抹在了那些伤口上,一一包扎好,替他穿上中衣中裤之后,长长出了口气。
“无尘什么时候能醒”净了手,欧阳英睿重新坐下。
“不确定。”莫寻雁再次走过去,逐一捏着南风无尘身上的骨头,皱了皱眉,“小腿腿骨俱碎,左腿股骨折断,右手手臂断裂,肋骨断了三根。”
“能恢复么”欧阳英睿并不意外。
“需要很长时间。”
“他好了之后会不会变成废人”
“民女会尽力,但也要看他自己的毅力。”莫寻雁说着,开始为南风无尘接骨。
她先将那些折断、断裂的地方捏合在一起,并用夹板固定,最后才来处理南风无尘的小腿腿骨。
欧阳英睿默默地凝视着她,看她跪在那里,一点一点地将无尘已经碎得不行的小腿腿骨复位,一点一点的固定,看着她专注认真地忙碌着,看着她额头和脸颊上淌下的汗珠,心里突然冒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他相信,她可以还给他一个完好无虞的无尘。不知道这种信赖从何而来,即使卫汐雪已经那样否定了她,可他知道,她依然会继续全心全意地救治无尘。
短短时日的相处,他已经看出,莫寻雁的确是个善良重诺的女子。她的坚强、她的隐忍也让他心生怜惜。
卫汐雪那日的言行,带给她怎样的伤痛,欧阳英睿怎会不知。可莫寻雁事后从未提过,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即使他擅自决定了婚事,匆匆将她接进逸王府,没有任何仪式,只是为了要她掩护自己带无尘离开京城,去往令她伤心的边关,她也没有表现出半点委屈,没有说半个不字。
世人看她,只觉得荒唐,只觉得是场笑话,而她冷眼看着世人,自带着睥睨众生的孤傲。世人将她看作一场闹剧,而她的眼里,芸芸众生,俗世非议,何尝又不是一场闹剧
她把一切都放在心底,独自承受,只用自己的淡漠清冷应对世人,甚至是最亲近的人加诸的伤害和不公。
她不哭不闹,只是默默受着,心门越关越紧。就如此刻,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
欧阳英睿觉得自己对她的亏欠似乎又多了几分。
“你歇一会儿。”见她满脸倦色,知道她方才接骨耗尽了力气,欧阳英睿扶她在卧榻上躺下,自己拿着扇子在一旁摇着。
莫寻雁微阖了眼,渐渐睡了过去。欧阳英睿看着她,眸光微闪。
十五日后,一行人抵达了边关,正是紫云英怒放的季节,云英城俨然是紫色的花海。
树上、地上都是紫云英的花瓣,莫寻雁静静看着,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什么。
欧阳英睿知道,让她重回这里有些残忍,可是,将无尘送往别的地方,他不放心。
为掩人耳目,两人牵手进了园子,一道住进正厢房,一个宿在外室,一个宿在内室。
南风无尘已经醒来,却只能躺着。欧阳英睿将他悄悄安置在正厢房的东暖阁。
每日早上,莫寻雁都会与欧阳英睿一起来为南风无尘换药,随后她便会离开,留欧阳英睿与南风无尘独处。
有时候,莫寻雁会在书房,静静地看书。有时候,她会带着孤诺和孤希,随意在街上逛逛。
云英城的百姓知道世子来了都很开心,对于这个世子妃更是友善。
自打有一日莫寻雁无心地在街上救了一个发病的老人,世子妃是神医的传闻就在云英城传了出去。不少人慕名而来,请世子妃看病。
到后来,莫寻雁隔三岔五就到一家医馆坐坐,免费为边民看诊。
欧阳英睿很忙,除了陪伴南风无尘,他还有很多事务要处理。
他们前往边关的途中遭遇了几次暗杀,虽然全身而退,但欧阳英睿却知道,某些危机已经越来越近。
他每日都会在书房处理一些事情,而莫寻雁只是安静地待在书房的一个角落,从不窥探他的函件。
偶尔,欧阳英睿抬头,会看见她坐在那地上,靠着墙,静静地翻着书,没有任何声音。好像一眨眼,她就会从那里消失,好像她的存在永远是这样卑微。欧阳英睿的心底就会莫名地泛起一丝疼,看向她的眼光少了犀利,多了几分柔和。
当她出门的时候,欧阳英睿总觉得书房里少了什么,尽管她在的时候,书房里也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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