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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曼槐随即进了欧阳元朗的营帐,他的护卫已将他的衣衫褪了下来,只剩了一条中裤。但见他背后被蒙亚图大刀砍出的伤口深见白骨,其他地方竟也有无数刀痕。
柳曼槐心里一滞,疾步上前,看清之后,只觉得脑子嗡了一下。
原来欧阳元朗全身上下都被人用小刀割开了无数伤口,那些伤口里混杂着辣椒和盐,红肿不堪。
“怎么会这样”卫汐雪的眼睛一下就红了,“蒙亚图简直不是人”
“打热汤来”柳曼槐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难怪自己喂了他丹药后,他至今依然昏迷不醒,却原来他完好的衣衫下,包裹着这样的伤痕累累。
换了三次水,柳曼槐才将那些伤口都处理干净了。咬咬牙,用沾满了烈酒的方帕擦洗伤口消毒,强烈的刺激引得欧阳元朗一声闷哼,幽幽转醒。
眼前是一身黑衣的柳曼槐,那双难看的三角眼里似乎蕴着某种莫名的情绪。欧阳元朗怔了怔,嘶哑着嗓子唤了一声,“陈医官”
“殿下,你醒了”柳曼槐强压住心中翻滚的情绪,“南风夫人将你救了回来,在下正在为你处理伤口,伤口太多,会有些疼,你忍着点”
“殿下,老臣和汐雪、云小公爷都在,你没事就好”饶是卫雁鸣这样的老将,看到欧阳元朗这一身的伤痕,情绪也波动起来,此时见他苏醒,眼底竟不由得涌起一层潮湿。
“本王无碍,不过是蒙亚图用银刀划的。他要本王给父皇写信求和,本王没有答应”
“殿下,如今你身子虚弱,少说为好。”柳曼槐打断了欧阳元朗的话,手下未停,继续用烈酒为他的伤口消毒。
卫汐雪已经转过身去,她虽然名义上已经是南风夫人,实则还是处子,何况,就算欧阳元朗从前与南风无尘关系亲近,他如今也已是成年男子,让她这般看着他满是伤口的身子,她还是有些脸红。
其实,柳曼槐何尝不难堪。
消毒之后,她拿着那金创药,轻轻涂抹在欧阳元朗伤口上。背上的伤还好说,当手指移到欧阳元朗胸前的时候,她的手微微颤栗了一下,脖子和耳根泛起一抹粉红。
欧阳元朗敏感地察觉到她的停滞,抬眼一看,只见她低垂着眼帘,耳后一片诡异的粉红色,呼吸都有些紧张,似乎带着一丝羞涩。
欧阳元朗一愣,都是男人,还是医者,这陈珂怎么如此反常
他自然不知,柳曼槐虽说每日在伤兵营给伤兵疗伤,但平素那些伤在下肢的伤兵,她都巧妙地交给了王医官处理,除了欧阳英睿,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面对一个只穿了中裤的男人。
欧阳元朗抿了抿唇角,突然发现抛开陈珂那双难看的吊三角眼不说,其实她的睫毛很长很好看。这么美的羽睫他从前似乎只见过一个人有,那便是他的寻雁。
犹记那日在明山,自己帮寻雁将风筝放上天,身前的她长长的羽睫就是这么美。
一时间,欧阳元朗愣在那里,痴痴看着柳曼槐半闭的睫毛,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柳曼槐的手指离开他的胸前和腹部,停了下来。
、第二百二十五章 突现疫症
“殿下,你的伤口太多,剩下的让你的侍卫来抹药,在下先将已经抹了药的包扎上,这样能更好地避免感染。”柳曼槐终究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为欧阳元朗的大腿上药。
“好”欧阳元朗的视线落在那双手上,也就在刚才,他意外地发现,这陈珂的手如此纤细,竟比卫汐雪的手还要好看。那手指若是染上豆蔻,怕是冒充女子的手也无人怀疑吧。
女子的手
欧阳元朗心里某个念头一闪而过,快得连他自己都没有抓住。
等柳曼槐从欧阳元朗营帐中出来,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濡湿,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大步向伤兵营迈去。
“陈医官,请留步”卫汐雪追了出来,柳曼槐站住了身子,缓缓转过身来。
“陈医官,今夜多亏了你。”卫汐雪豪爽地向柳曼槐抱拳拱手,“此前我所说的那些话,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你不但医术过人,武功也让我佩服得紧”
“南风夫人过奖了,今夜能救回殿下,是众位弟兄的功劳。若没有大家的合作,仅凭在下一己之力,那也是无济于事的。”柳曼槐也拱了拱手,神色淡淡,“在下还要去看看其他人的伤情,告辞了”
“我与你一道”卫汐雪能感觉到柳曼槐对她的冷淡,却也没有计较,“我点的兵因为救殿下而负伤,我理应去看看他们”
“夫人请”柳曼槐没有多说,随卫汐雪一起进了伤兵营。
王医官见卫汐雪进来,连忙上前禀报情况,“自己人都伤得不是太重,但那个人,似乎完全没有了求生的意志,估计很难熬下来。”
柳曼槐站在自己救回来那个人面前,久久没有说话。
“陈珂,他还有救么”一连两日,那男子都不曾睁眼,司空玉泽忍不住也有些担心。
“不管你经历了什么,不管你心里多苦,若你就这么放弃了,不过是亲者痛仇者快,没有人会对你的死感到惋惜,因为,死的不过是个懦夫。我要是你,我会尽力活下去,想尽办法报仇。”
柳曼槐突然开口,“我知道你早醒了,只是无法面对一切。可是,逃避不是办法,你这副样子,蒙亚图只会愈加嘲笑你,愈加瞧不起你”
男子睫毛微微扑闪,没有睁眼。柳曼槐嘴角弯了弯,喂了他一粒丹药。
第三日,柳曼槐和王医官正忙着给伤兵换药,一个小兵突然跑进来,“不好了,有人得了疫症”
“什么”王医官脸色一变,“人在哪里”
伤兵营里的伤兵们瞬间也都变了脸色。若是真有人得了疫症,那么,他们这些有伤的人,很可能就是最先被传染的。
一时间,不少人低声议论,有的人脸上已经出现了一片灰败之色。
“就是那日从落军大营救回的那个男子,他得了疫症”小兵神色紧张,“刚才小的发现他有些不对劲”
“你懂医”柳曼槐也变了脸,却并非惊慌的神色,她淡淡扫了一眼小兵,径直打断了他的话。
“不懂”小兵有点摸不着头脑,轻轻摇了摇头。
“既然不懂,你凭什么说别人得了疫症”柳曼槐语气不重,可话里显然带着一丝责怪。
“这军营里除了王医官和我再无别的医官,我们此刻都在这里,还没见到伤者,你就嚷嚷着说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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