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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落兄,不必劝了。本王养病的时候,还要你多费心辅佐卫将军,好好照顾汐雪。”欧阳元朗说完,拍拍柳曼槐的肩膀,“陈珂,我们走”
柳曼槐深吸了一口气,突然觉得再也找不到任何语言来劝阻他。
两人一起走向伤兵营,没想到无数将士举着火把汇集在此。伤兵营里的伤兵静默地站在营帐里,没有一个人出来,似乎在等待命运的宣判。
“各位,如你们所闻,我们的确有伤兵染上了疫症,但本王相信天佑离国,这疫症绝不会在军营中泛滥。本王在此向诸位保证,本王绝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伤员。今日,本王将和陈医官一起进驻营帐救人,直到疫症消除”
欧阳元朗看着将士们,声音郎朗。众将士的脸上先是闪过不可思议,接着是不敢相信,最后是震惊和感动。
不知是谁带的头,所有的将士都单膝跪了下来,双手抱拳,高呼“厉王殿下保重”这声音划破夜空,让人觉得肃穆。
柳曼槐在一旁看着,再次感叹,欧阳元朗真的长大了,责任和担当,让他成为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就在欧阳元朗闪身进入营帐的时候,司空玉泽走上前来,对欧阳元朗低语了几句,随他一起进了营帐。
柳曼槐从王医官手里接过一包东西,拱了拱手,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
王医官抬手揉揉太阳穴,无奈地摇摇头,随即命人将备好的石灰里三层外三层地洒在那营帐四周,再指挥着众人去各个营帐熏醋。
卫汐雪命人将周围的营帐全部拔起,只留了那孤零零一处。
、第二百二十八章 独挡一面
看着石灰隔离出的营帐,想起欧阳元朗的义无反顾,想起柳曼槐的淡然和坚决,她的心里说不出的担忧。
此刻,营帐内,众人看着欧阳元朗和柳曼槐,谁也没有说话。
柳曼槐扶着欧阳元朗坐下,环视了众人一圈,看了看躺在那里的男子,淡淡开了口,“诸位兄弟,陈珂一时心软,害了大家,所以,陈珂向诸位请罪陈珂在这里立誓,绝不会扔下诸位自己离开。”
“只是,陈珂虽然略懂医术,却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如今军中的药材被有心之人盗走,殿下已经命人前往最近的市镇寻药。还请大家务必坚持,耐心等待。陈珂不敢承诺什么,唯有尽自己全力,带着诸位坚持到最后,一旦药材寻回,我们便可以离开这营帐了”
柳曼槐的话音落下,营帐里出现了一时的静默。没多久,伤兵们七嘴八舌地说起话来。
“既然殿下都能与我们共进退,我们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陈医官,此事不怪你,要怪就怪那盗药材的人,那家伙才是奸细”
“是啊,我们相信你,陈医官这些日子以来,你为我们做了这么多,我们都清楚,你绝对不是什么奸细”
“殿下都相信你,我们怎么会怀疑你”
“就算要死,兄弟们死在一处,也没啥。以后一起投胎,再一起当兵,一起杀落狗”
“有陈医官在,我们绝对不会死”
听着这些朴实的话,柳曼槐心里暖暖的,眼里不觉泛起了一丝潮湿。留在这营帐里的伤兵,大部分并未感染上疫症,可他们毫无怨言,以大局为重,这让柳曼槐如何不感动。
司空玉泽拍拍她的肩膀,“陈珂,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说”
“司空,帮我把大家分开吧”柳曼槐握握司空玉泽的手。紧接着,在司空玉泽的指挥下,营帐内很快分成了两个区域。
一边是尚未感染的百余人,一边则是欧阳元朗和那十余个参加了夜袭的精兵。
司空玉泽从外面拿来石灰,放置在两个区域之间,并洒在每个床榻下,又取来欧阳元朗的被褥,为他铺好了床榻。
“诸位要是有任何不适,一定要立即告诉我和司空。相信我们齐心协力,一定能捱过这几日。”末了,柳曼槐看着那一侧的百余人,“天色已晚,诸位早些歇息吧”
待众人歇下,柳曼槐摸出仅剩的十粒丹药,给欧阳元朗和司空玉泽各服了一粒,喂那男子服了一粒,留下两粒,其余的全部一分为二,给十余名精兵营的士兵分食了。
“陈珂,累了一日,早些歇息吧,这么多人都指着你,你也别太累了。”欧阳元朗看着坐在那男子床头蹙眉不语的柳曼槐,有些心疼。
明明是一番赤诚,却被人说成奸细,偏偏她并无半点计较,仍然竭尽全力为全军着想,这等胸襟,这等气魄,实在难能可贵。
“殿下,你还有伤在身,先歇息吧。如今也就他身上的病情最严重,在下想再观察观察,看看还有别的什么法子没有。”柳曼槐抬眼看着欧阳元朗,眸子里闪过一丝温情。
欧阳元朗只觉得这眼神似乎有些熟悉,可是,这双吊三角眼,实在与故人相去甚远。他没有多想,微阖了眼。
司空玉泽将营帐里的火烛全都灭了,独剩下男子床榻前的那一盏,自己也在欧阳元朗身旁的行军床上躺了下来。
营帐里的呼吸声渐渐粗重绵长,坐在那里的柳曼槐仿佛老僧入定,许久不曾动一下。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她摸出了银针。
看着床榻上昏昏沉沉的男子,柳曼槐眸光微闪,片刻的犹豫之后,掀开他身上的被子,亲手将他的上衣褪了个干净。
随即,她手一拂,无数根银针插入男子身上的穴道,她站在那里,运足内力隔空拨动银针。
随着银针抖动,一股灰败之气从男子身体的各个地方渐渐涌向他的左臂,他身子其他地方的青灰色开始渐渐变浅,而左臂的颜色则明显变深。
最为明显的便是他的嘴唇,之前灰蒙蒙的,一看就泛着一层死气,此刻随着柳曼槐拨动银针,那让人心惊的死气慢慢褪去了,只是唇色还显得很苍白。
柳曼槐手下一直在运力拨针,眼睛也不曾眨一下,紧紧盯着男子身上的变化,直到男子手臂上泌出一层污血,身子不再像此前一样颤栗,她才停了下来。
顾不得全身发软,也顾不得擦去自己额头上的汗水,柳曼槐上前将男子身上的银针全部取了下来。
湿了方帕,替他擦了身子,盖上被子,柳曼槐这才将银针一根根放在火烛上炙烤,又用烈酒仔细消毒,方才收好。
轻轻出了一口长气,柳曼槐甚至没有坐下休息,又举着那火烛,踩着虚浮的步子在营帐里走了一圈,确信众人没有异常,才来到了欧阳元朗身边。
将火烛放在一旁,柳曼槐坐在床榻边,轻轻拉过欧阳元朗的手,搭在他手腕上,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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