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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依赖情绪的复加,会莫名希望茫茫人海中多一些认识自己的人。而我就是带着这样一种复加的习惯,与杜医生一起坚持了十六年。在这些年里,我们形成了一种习惯中的默契。这种默契的习惯,在我潜意识中已经变成了一种肆无忌惮的依赖,并顺理成章变成了我来这里的借口。习惯也好依赖也罢,贪心的我似乎都想要抓住。

忽然而至的敲门声惊醒了我,在听见没人应答后,我眉头不悦地打开了门。来者一直不开口说话,我觉察不到他。

“江桦,找我有事么”我听见了熟悉的声音,杜亚捷医生从外面走了进来:“晓依,这么快就醒了”

我点点头,探回到沙发上坐下。

“你有事吗”杜医生很急迫地问。对方许久才开口:“杜老师,这是今天下午预约的客人名单,您看一下。”他正对着我说话。

杜医生咳嗽了一下:“她是我朋友的孩子晓依。晓依,我学生,江桦。”

我朝杜医生的方向“看”去,没有应答。

杜医生蹲在我面前,抚着我脸颊:“晓依,对不起,是不是江桦打扰你休息了”

我摇摇头。

他还想再说什么时,一阵悦耳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说话:“我是杜亚捷,您是哪位”他接着电话走出了办公室。

我在沙发上坐着,没听见另一个出去的脚步声。我想那个男生应该还在,因为我听见那个声音正朝我走来:“你的眼睛好美”。

我努力扬起嘴角对他笑笑。

“晓依,杜伯伯临时有客人,不能送你回学校了,待会儿让江桦送你回去好吗”杜医生走的很是匆忙,不容我拒绝。

“我叫江桦,江水的江,桦树的桦。”车驶出来的时候,我听见他很正式的向我介绍自己。出于礼貌,我朝声音发出的地方微笑着点头。

“你的眼睛好美”他的手覆在了我的脸上,下一刻他的唇期在了我的眼角处。我惊慌地躲闪他与我的接触。

“对不起”他又很快向我道歉。

我不再“看”他,转身“看”向另外一个方向,孤孤地“看”向我眼中的世界。

他应该知道我无法开口说话,也看不见他。如此唐突冒失的行为,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发生,着实令我厌烦。我认为他是来破坏我与杜亚捷身份维系的恶人。这么一来,我与杜医生建立起的那份习惯性的默契,借着他的唐突走到了尽头。

依赖性的习惯容易令我笨拙,就好像田雨那样。可这个世上没有一辈子可以依赖的习惯。子女会长大,离开父母身边。父母也会老去,离开子女。即便是亲密的爱人,也难保会一辈子陪伴。一旦认清事实,我就得习惯自我个体的存在。

人往往情绪低落的时候,不好的事情都会接踵而来。许久不见的田雨突然出现,带着她神秘的爱人一起。她告诉我,她要订婚了。我笑着“看”向她,唱歌的“百灵鸟”是最美丽动人的。我握紧她的手,开心地为她落泪。

田雨搬回家住后,一个人的宿舍便异常冷清。没有课的时候,我更愿意留在钢琴室里与钢琴作伴。我习惯将自己契合在琴键上,由它们为我发出声响。在我沉浸与它们的交流时,突然闯入的鼓掌声打断了我的弹奏:“晓依,是我,杜伯父。”

我无奈地摇摇头,自上次不愉快事件后,我已经有一个多月没去他那里了。

“晓依”我听见他朝我走来的声音,身后还跟着另一个脚步声。

杜医生掠起我垂在脸上的头发:“晓依,江桦跟我说了那天的事,觉得自己太过唐突冒犯了你,今天特地过来跟你道歉的。”

又是那个人,我不悦地蹙起眉。前几次来,我避而不见,现在又利用杜医生的关系,将他搬来做救兵,喋喋不休的纠缠令我心生厌恶。

“对不起,上次是我太唐突了,希望你能够原谅我”那人急切切地向我道歉。

杜医生为了他亲自跑这一趟,我总得给他面子。我朝道歉的声音点点头表示原谅。

杜医生抚抚我的头:“江桦,晓依原谅你了。”

“谢谢,谢谢你杜老师,我”那个人朝我地方向说了好几声谢谢。

我点点头笑笑。这么一来,他也就没理由再来学校打扰我了吧。

杜医生捧着我的脸问道:“晓依,下个星期去我那吧。”

我摇摇头,走到窗户跟前,六月的天开始热了。杜医生知道我不喜欢炎热的夏天,热的时候我几乎不出门。

“夏天要来了,我知道你不喜欢。如果你不想去我那,我过来看你好吗”杜医生对我的好近似宠溺,像对他自己的孩子一般。

我不好拒绝,只得点头答应。

窗前,一缕干热的风钻了进来,送来一阵花的香味。我顺着香味凑向窗台前的花朵,却被顽皮的热风吹乱了鬓角处的秀发。它们的调皮扯动了我眉梢和嘴角上的笑容,我用想象的目光“看”向它们,完全沉浸在了与它们交流的世界里。

杜医生走近我:“晓依,你该多笑笑。”

我一怔,我竟在乎与他的羁绊。随即裂开了更大的笑容。这些年,这副温柔的嗓音剥去了我的防备。在他面前,我只是个听话的孩子。

“我要离开一些日子,去北京参加学术研讨会,回来的时候再来看你。”我竟习惯他如父亲般地吻我,令其在额头留下那记宠溺的吻。

他离开了。我继续“看”窗前的风景,缓重不同的脚步声正与我拉开距离。我松了口气的嗅着花香,“看”向我眼中的世界。

窗台前扑来的阵阵花香令我心喜,并小心翼翼的感受着它们与风儿的缠绵。当我再一次沉浸美好时,又一阵突如其来的声音破坏了我的喜悦。

这个周五的喜悦与静谧一再被破坏。我不悦地皱紧眉等候对方开口,是传达室张大伯的声音:“林老师,这位先生说他是你的朋友,所以我就带着他过来了。”

除了田雨之外,我不记得还有谁能算得上是我的朋友。我眉梢轻舒地“看”向张大伯说话的方向,等着来人开口。

“林小姐,您好,我是你房子的租户毛俊。”来者自表身份。

他怎么会找到学校来我“盯”着他说话的方向,等着他的回答。

我听见他走近的声音:“我们约好的一月交一次房租,您一直没回去,所以我把房租送到这了。”他的房租给了彼此见面的正当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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