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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控制着逐渐翻涌起来的情绪,维持平静的心情淡道。忽然,和瑾直起身凑近他的脸颊,柔软的指尖拂过他如冰如玉般没有一点瑕疵的脸庞,在他的唇角落下轻如鸿毛的吻。

暮成雪怔住了,他抬起眼帘凝住近在咫尺的少女,水雾氤氲的眼瞳里来不及收敛悲伤,但精致的容颜上已经恢复了平静。

“这算是怜悯,还是交易”暮成雪问。

和瑾不置可否,她直起身跪坐在暮成雪的怀里,环住他的后颈低下头望着他的眼睛。尽管是如此亲昵的举动,却没有分毫暧昧可言:“那你想让我怎么样,暮将军要本公主跪下来卑躬屈膝地求你吗”

暮成雪眸中掠过一丝暗芒,线条分明的唇角微抿出硬朗的弧度,良久他才吐出一个字:“不。”

和瑾冰凉的目光染上几分柔软,即便更多的依旧是藏之不住的悲伤,她抬手轻抚暮成雪的脸颊,用尽力气说道:“救他,我会老老实实地等你来娶我。”

这个习惯将自己深藏在冰面下的男子真正想要的东西,她也许比他自己都要清楚。暮成雪想要的是一个甘愿臣服于他的天之骄女,而不是一个舍弃尊严的贱妇。即使她心中另有他人,他也要她的人留在身边。

用一只金银玉石打造的笼子将他深爱的女子囚禁在身边,与他的爱情一起捆绑正因为他们是同一类人,和瑾才无法对他产生丝毫的爱恋,但也同时无法真正将他拒之千里。喜欢用强大来保护自己的人,守着脆弱的感情,用执念和占有欲筑起坚固的高墙,容不得任何人的觊觎,也容不得任何背叛。

和瑾无力地靠在山壁上,只觉得心里像被掏空了似的,连手指都无法动弹。她遥望向高坛另一边的湖面,激溅起的水花承载着她无尽的希望,和无边的绝望。

即恒被蚀心藤肚腹中的腥臭熏得几乎昏厥,他憋住一口气,扶住滑溜的胃壁挣扎在胃中的湖水里。透过不知何处渗透进来的微光,视野所见之处到处都是鬓狗腐化的尸体在水面上漂浮,与他一同共浴在蚀心藤肚腹中,他忍不住双眼一翻,几乎要当场吐出来。

活地狱的经历也算人生难得的历练,以后他的人生履历还能添上这么别开生面的一笔,也算是不错的收获吧他如此安慰自己,虽然他一点也不想要这样的收获。

那个人曾经郑重叮咛过他,遇到蚀心藤走为上策。但如今看来这个上策实施起来,貌似也是不太可能的事。不要硬拼,这个告诫才是有用的。

对付没有智商或者智商低下的强大对手,智取才是上上策。

当蚀心藤现出真身向他示威时,即恒发现蚀心藤果然名副其实地全身上下只有一个胃,透过它张开的嘴甚至能直接一眼望到肚底。单细胞生物简单到它这种程度,也算一种可与神匹敌的境界了。

除了能织出天罗地网的触手外,真正教人胆寒的当属蚀心藤的牙齿。上下两排密集的尖牙咬合起来,就像一扇紧密的巨门,任你铜头铁臂被这般拦腰一咬也要一分两半,一命呜呼了。

所以当蚀心藤张开巨口将他吞入口中时,即恒扯过一根藤蔓遮挡,顺利避开了齿牙的咬合,直接滚入咽喉,落入腹中。而这个傻大个咬到自己的手也浑然不觉,半截藤蔓一起泡在胃水里,正在不远处沉沉浮浮。

笨不是它的错

虽然即恒继承了家族优良的血统,但他自问不是一个无端好战的人。河鹿在面对强劲的对手时,通常采用的战术就是敌强我更强,放眼中原大陆能与河鹿的战斗力比肩的对手屈指可数,所以这种对于自己力量的自信与傲慢绝对是导致一族悲剧的决定性因素。

他一直这样总结。虽然这个结论气坏了不少长辈,曾经联合起来告状到那个男人耳朵里,他因此被各种理由折磨了一个月。尤其让他记忆犹新的是,当那个人知道以后,以他一贯的脾性居然难得没有动肝火,但下起手来的狠辣程度已充分表示了他的愤怒。

因为他戳中了他们的痛点,所以那些自以为是的老家伙才会怒不可遏。将怒火倾泻在一个说了实话的孩子身上,真丢先祖的颜面。

他一切的知识都是那个男人教的,不论他想学还是不想学,都被强迫性地一股脑全灌进脑海。他被动接受了很多超出他年纪所能理解的信息和知识,所以从小时候起,比起动手,即恒更喜欢动脑。

不论多么强大的生物都会有弱点,优势可以有很多,而劣势只需要有一个致命的便已足够蚀心藤的的弱点正是它的胃。

蚀心藤捕获到猎物后会将猎物一口吞进口中,仅凭巨齿一击将猎物咬成两段。只要避开巨齿的咬合直接进入到胃中,就好比避开了皇宫中的重重守卫成功潜入了陛下的寝殿。如果逃无可逃,那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最安全,因为肚腹是所有生物共同的弱点。

狐狸捕获刺猬,只从它柔软的肚皮下手。即恒想要自蚀心藤手中脱身,也只能从它的肚腹中下手。

他在胃水中站定身形,胃壁上沾满了胃液,手掌按上去不消片刻便会传来刺痛感,手心已有一层薄皮被胃液腐蚀。没想到蚀心藤的胃液有如此威力,如果他不能尽快从这里出去的话,只怕要被活生生地消化了。

他不再做多顾虑,站稳身形以后单手为刃,并拢的五指宛若一把锋利的剑刃瞬时爆发出森寒的剑气,金瞳亮起夺目的光芒。即恒低喝一声,手刀猛然刺穿蚀心藤厚实的胃壁,直到没过手肘才探到外面冰凉的湖水。

蚀心藤突然受到重创身体立时扭曲起来,千万条触手在深湖底下胡乱挥舞,将湖底的泥沙搅个天翻地覆。胃壁的厚度远超即恒的预计,他半只手臂卡在胃壁中抽不得,只好探出五指抓住缠在外面的藤蔓,不让自己失足滑落进恶心的胃水里。蚀心藤的胃壁剧烈地痉挛起来,与此同时具有强烈腐蚀能力的胃液陡然间增多,甚至直接从头顶的胃壁上滴落到即恒的身上。这是生物遇到危险时身体所做出的自我保护,胃部受到重创让胃壁分泌出更多的胃液来修补伤口,而即恒却被卡在胃壁上,眼睁睁看着越来越多的胃液侵蚀自己。

这个做法本身就太过冒险,但即恒别无他法。如今生死一线,成与不成,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他索性咬牙将另一只手也刺入胃壁,双手合力,另一只紧紧攀住外面的藤蔓来稳住身形,以免在蚀心藤挣扎的过程中滑入胃水中,一旦落入浮满食物残骸的胃水,再也爬起来就比登天还难了。

蚀心藤在剧痛中不断地冲撞湖底的岩壁,即恒只觉得探在外面的手指几乎被撞断,然而另一只手同样不容乐观。愈发泛滥的胃液包裹了身体,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上的衣服、头发、裸露的脸颊和脖颈,全身都在受到腐蚀。

再不快一点的话再不快一点的话

额上流下的究竟是冷汗还是可怕的液体,他已然分不清,冒着巨大的危险终于在蚀心藤肚子上开出了一个小洞,冰凉的湖水立刻顺着洞口涌了进来。即恒连忙闭气,视野蓦地被浑水遮蔽,什么都看不分明。湖水涌入蚀心藤胃里冲刷了些许胃液,但也阻隔了即恒好不容易开凿出的逃生洞口。

蚀心藤发出凄惨欲绝的叫声在湖水中横冲直撞,整个胃袋里混乱不堪,即恒只好紧紧趴在胃壁上,避免被横甩出去,与鬓狗的尸体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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