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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令人愉悦的轻快。即恒几乎下意识地就被那个声音夺去了所有的注意力。

“小姐,好像来了一个不得了的客人,正在让大掌柜看病呢。”昀阳压低声音悄悄地说。

少女闻言不禁失笑,放低了声音揶揄道:“还真有不怕死的人来找她看病啊,你让开一些,也让我看看。”

随着她话语声的靠近,一双葱白的指尖穿过门帘,跃入了即恒的视线。他只觉得心跳忽然就乱了频率,一发不可收拾。

“咳咳。”

甄胤重重地咳了两声,收好手中的书本扬声说:“闲杂人等,不得喧哗。”

那只手掀到一半,闻言匆忙就收了回去。门帘后一阵克制的笑声在骚动着,很快便又随着脚步声的离去而平息。

即恒失望地收回目光,郁闷地瞪着始作俑者。

“看来阁下已经药到病除。”甄胤对即恒埋怨的目光视若无睹,撑着头懒懒地说,“若无其他隐疾,那就请回吧。”

“甄胤。”即恒挺直了脊背,严肃地凝着甄胤淡泊的眼睛,直截了当道,“今日我来甄一门没有别的目的,我只要你放和瑾走。”

哪怕要跟甄家开战,他也在所不惜。可谁想到,甄胤抬起眼皮看了他一样,回答得非常痛快。

“她想走就走,我又没有拦她。”

即恒怔愕地望着她。甄胤的唇边挂起了一丝嘲弄的笑容:“可她会不会愿意跟你走,那就不一定了。”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能劝服和瑾回心转意,你绝不阻拦”即恒一时有些怔懵,不断地试图捕捉甄胤脸上任何的一丝狡诈。

甄胤宁静似水的眼眸里有一种难以捉摸的神秘,她撑着下巴,任他狐疑的眼神在自己脸上探寻,噙起一丝淡笑说道:“这又何妨。我给你这个机会一试,好教你快些死心。”

日落之前,如果和瑾自愿答应跟随即恒离开,甄胤绝不阻拦。但前提是,不能对和瑾透露这个时限。这是甄胤给出的条件。

一年的分离,三百六十五个日夜的思念,对即恒来说能早一些破除甄家的障壁,无疑是巨大的良机。他欣然答应了甄胤的提议。

此刻,少年即恒正躺在甄一门的屋顶上望着日渐升高的太阳,被眼前的困惑所纠缠。

“我说,你老实告诉我。”

甄一门里并没有人理睬即恒的到来,除了甄昀阳。

这个年轻人似乎跟甄胤一样,对即恒要如何让和瑾回心转意充满了兴趣。但不如说,他只是甄胤派来的眼睛,以免甄家被搅得鸡犬不宁。

“你们家大掌柜,究竟安的是什么心。”

事到如今才觉得越发想不通甄胤的目的,即恒不禁感到一丝隐隐的担忧。

“我们大掌柜悬壶济世,妙手回春,安的自然是一颗善心。”甄昀阳麻利地答道。

这话溜的,就跟提前背好了似的。

“那你们小姐平时跟你走得最近吗”即恒望着天空,又淡淡地问。

甄昀阳不知他究竟要做何打算,只好一五一十地回答:“嗯,算是吧小姐初来乍到无人依靠,很是孤单,大掌柜又很忙,所以和我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多。”

“哦那除了你,还有别的男人和她有接触吗”

“几位长老偶尔会见她之外,其他的,就是下人了。”

即恒不再发问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忽然翻身坐起来,吓了甄昀阳一跳。只见少年逼近的脸上突然挂上了阴郁的表情,直勾勾地盯着甄昀阳,冷不丁问:“告诉我,她是不是中意你了”

甄昀阳干净清爽的笑容僵在脸上,张大了嘴巴:“唉唉”

即恒凝注的眼神从最开始的震惊,迅速演变到了沮丧。他抓住甄昀阳的肩膀强装镇定,然而眼神已经凌乱了起来,话也变得语无伦次:“我就说甄胤怎会那么有恃无恐,料准了我带不走人,果然暗藏玄机。可真相居然是这样啊啊,怎么会这样”

“不不,你误会了,没有这回事。”甄昀阳惊讶得赶忙摇手解释,奈何并没有多少说服力。

“那她为什么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有说有笑,听起来还特别开心”即恒虎视眈眈地瞪着这半路杀出的程咬金,脑中飞快地寻思着该正大光明跟他一决胜负,还是先下手为强干掉他。

甄昀阳被他危险的眼神盯着寒毛直竖,想跑又跑不了,只好苦笑着说:“请您放心吧河鹿大人小姐只是拿我当哥哥,在她的心里早已经有一个人了。”

“谁”即恒一听闷闷地问,那眼神就像在说小心点,人类,说错一个字我就咬死你。

这、这你不应该比我更清楚吗甄昀阳欲哭无泪,他这才明白甄胤将这个任务交给他时,那份欲言又止,且意味深长的眼神是怎么回事了。

没有得到其他的答案,即恒算是放心了。见甄昀阳一脸的惊魂未定,少年眼睛一眨又换上了一副宽厚和善的笑容,拍了拍甄昀阳的肩安慰道:“都是误会,仁兄不要挂怀。”

面对凶残的河鹿,甄昀阳连忙点头称是,哪敢挂怀。可即恒的下一句话又让他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不过为了证明你没有骗我。”少年眨了眨眼睛,清亮的乌眸中满满的都是狡黠,“和瑾现在在哪里,你就带我去吧。”

“啊啊”

侍奉家主数年,甄昀阳头一回觉得委实愧对大掌柜的培养。甄一门占据龙脉重地,处处都是奇门遁甲,结界暗道,更有侍者四处把守。若无人引领,即恒恐怕连和瑾的面都见不着。

然而现在,甄家家主的得力助手正充当导游,带着昔日的恩怨仇家河鹿悠闲地在甄一门里游览春光,一路收获了不少复杂的目光。

与门堂那边的萧条景象截然不同,进入连通甄家本院的大门后,即恒才发现此地当真是洞天福地。山石水流四面环绕,形如一张天然的结界笼罩住甄一门,一淙小溪蜿蜒连贯起整座府邸,沿路皆是绿草茵茵,花香萦绕。而山峦的背面隐隐传来瀑布般的水声声势壮阔,携着鸟鸣悠扬。

放眼整片中原大陆,恐怕再难找出第二个能与之媲美的龙脉汇聚之地。甄一门在千年的王权渗透中,已经夺取了比人类的帝王还要优渥的土地,难怪跟皇室断绝联姻,甄家也是眼睛都没眨一下。

即恒望着一派繁荣的甄一门辛酸地想,当年只知战伐而无意要土地的河鹿,简直就是四肢发达的傻瓜,一点没错。

“小姐这个时间多半是在药园。”甄昀阳带着即恒穿过一道小桥,遥指前方的一个拱门说道。

“她什么时候对药草也有了兴趣”即恒讶然,难道甄一门的熏陶让曾经不可一世的公主殿下要弃武从医了

甄昀阳尴尬地笑了一笑:“那倒没有。因为她把大掌柜的花全都浇死了,被下了禁令不许再碰花圃,所以才会每天跑到药园里来。”

“原来如此”

来到药园门口,即恒不禁感到一点紧张,甄昀阳打趣道:“想不到世间还有女子,能让战神河鹿不战而惧,万幸她出自于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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