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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婆娘就来了。憨娃和她在古镇民政办扯了结婚证就成了夫妻。古镇有人笑话憨娃说:“你井杆短还打深井的水不说,一点力气都没出就捡了一个女娃娃现现成成当了爹,你心里咋球想”憨娃嘻嘻一笑说:“管她是哪个下的种,她喊我是爸爸又不喊你做爸爸,这当爸爸的资格除了我还有哪个你要弄醒豁,我就是她爸爸,你想眼红得眼痴。”

丑精八怪心地善良的憨娃总算有了一个归宿,也有了一个温馨的家。看到这铺子,柯庆阳很是感伤。他如今二十四五岁了,还是庙门口旗杆光棍一个,妈的这太不公平了。他离开了夏荷,就一心想和夏叶儿结婚,如今夏荷去了夏叶儿她也名花有主了,他的婚姻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柯庆阳的眼前,老是有那鲜红的平绒的结婚证在翻来腾去,若是有于小辉和夏叶儿的头蓬在一起笑他。

憨娃一见灯影中的柯庆阳,喜得“吱”地叫了出来:“哟,是柯老板呀,昨日开张请你你不在家,人晴送来了你人没来,夏叶儿说你去县城了。这几日忙着开业收拾铺面,真是忙得尻子不沾板凳,空了想。和你碰杯喝上几口。今晚你咋舍得出来闭溜啊哟,你看我这人,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铺子里反正没球其他客人了,我们哥俩就喝几盅,就是下洒菜次一点,油酥花生盐水蛋,卤猪脚卤兔儿脑壳。兰兰她妈,来点盐花生米和卤兔儿脑壳,我要和庆阳老板喝几杯,答谢他昨日送来的大礼呢。”

柯庆阳一看,上菜的憨娃婆娘果真长得清秀,这憨娃憨拙拙的竟有如此好命。这女人要不是生在山旮旯里,能嫁给憨娃么说人肯定不般配,说农民户口说居民户口她算是从糠箩里跳进了米箩里。她图憨娃临街有几间房子,有房子就有铺子,有铺子就会有票子,有了票子她娘俩在古镇就有位子。

柯庆阳举杯和憨娃一碰,说:“祝贺你了。”

憨娃说:“同贺同贺,头杯酒干球算了。”几杯酒下了肚毛椒火辣的。柯庆阳平常很少饮洒,也不吃烟,他认为烟和洒是摧残人寿命的元凶。今天他要喝,要喝个痛快。唐代诗圣杜甫打这蜀道经过,喝了剑南烧春不就吟哦过“隔宿开瓮半城香”的诗句么。

管他妈的三七二十一,喝,喝得一醉解千悉,喝得人的神精麻木后一切烦恼一切忧愁一切晴爱一切痛苦都去她妈的统统丢得远远的。什么夏叶儿什么于小辉统统他妈的见鬼去吧他个奶奶的熊,老子柯庆阳,就是柯庆阳,是柯哙柯将军的后代,谁怕谁呀

憨娃见柯见山喝酒如喝水似的惊心动魄,一杯接一杯,仿佛这剑南烧春不是酒而是水似的,眼睛惊得不敢眨,他惊慌地望着柯庆阳说:“柯老板,这酒可不是水哟”柯庆阳一拍憨娃肩头说:“憨哥,今儿老子们高兴,他妈的夏叶儿一生都在骗我,我最爱最相好的人耍了我,这个世上还有谁人讲天地良心就你这憨拙拙的兄弟还看得起我,我就开一次酒戒,喝出老子这男子汉气概来让你也让他妈的夏叶儿看看,老子是不是男人。”

憨娃眨眨眼,冲自个婆娘一笑说:“我说嘛,今天柯老板咋个有闲晴跑来喝酒,原来是夏叶儿惹了你。其实,夏叶儿夏荷两姊妹都是古镇上的好人。”

柯庆阳说:“你知道个狗臭屁,这人要变的,土狗闻见屎臭味就不要命的跑,人闻见铜臭味也不要脸的整。就说夏叶儿,见了于小辉于有几个臭钱,就要想千方百计嫁给他。憨娃,你说,这世上还有没有人间真晴还有没有他妈的做人的道理和天理良心”憨娃说:“庆阳,你是喝多了尽在说酒话。”

柯庆阳眼一鼓说:“我喝多了我在说酒话憨娃,你搞没球搞醒豁这点马屁水醉不倒我的,我这阵心里明白得很呢。”

憨娃说:“你明白就好,就怕你倒明不白的。”

柯庆阳说:“你说这话是啥子意思”

憨娃说:“柯老板,你也是拳头上跑得马的男人,我今天就说刘香丽不说夏叶儿。一提夏叶儿,怕你心里不痛快,尽往牛角尖尖上钻。就说我那前头的老婆刘香丽吧,这古镇骂她的人多了。”

柯庆阳点点头说:“她是一个坏婆娘。”憨娃说:“其实呀她不坏。你不了解她,她这人心事好,要说评啥精神文明标兵,她没准算一个。我与她是离了婚的,当初和她离婚我是想不通,过后一想我也就想通了。我死皮癞脸不离婚,也可以说是的的确确害了她,一个正值青春的女人,和我欠欠火火地过一辈子,还不如用蘸盐的刀子一刀一刀剥了她好受些。离就离吧,离了也为她好,你要真爱她,离了反到心里好受一些。古镇人都骂她是个坏婆娘,这不公平,我说她是好女人,恐怕没人会相信的。要说她整人害人也是人逼的。她十五岁时父亲和她妈离了婚,十六岁在古镇面粉社当集体制工人,面粉厂厂长和她妈搅了一阵子想和香丽上床。

终于在一起了

151终于在一起了

香丽妈不干和厂长大闹。母鸡护小鸡是要啄人的,告厂长强奸她。厂长没告倒反结下了梁子,当面承认错误背后使暗绊子。那一年年搞啥子企业优化组合,那狗日的厂长一下子就打烂了香丽娘母子两个的饭碗。这人要吃要喝,没有工资连米都买不回来,刘香丽才开始南下广州找生活糊嘴巴。

这年月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才有钱。刘香丽改了母姓,把王香丽改成了刘香丽。在深圳广州当暗娼做三陪也挣了一些钱,也遭了一些罪,三五次被遣送回古镇。要工作没工作,要改邪归正也没球一个人理解她,都说她坏就没人说她如何变坏放荡了四年回到古镇,可古镇许多看来是正人君子的人人前人后说丧德败坏古镇文明,暗地里都想和她上床。她妈的,一个姑娘被缠久了也被缠烦了,她才赌气和我结的婚。往后的事你都看到了,我穷得肚皮巴背脊骨,结婚全是用的她的钱,离婚她仍然供我生活费,如今还八方张罗给我找了个婆娘,你说她是好人还是坏人”

柯庆阳沉呤了一会说:“可刘香丽这一下把柯六娃整得好惨哟,好端端的一个人被逼进了疯人院。”

憨娃说:“这件事刘香丽是做得有些过火,可这柯六娃也的确坏,香丽让他去成都买时装,皇帝买马的钱他也敢骗。你是晓得香丽这性格,吃软不吃硬。其实香丽不是没让他,他竟还再一再二在老虎嘴巴上拔毛,拔多了拔痛了连老虎也要咬人,她要吃了柯六娃连他骨头渣渣还会剩”憨娃这席话,让柯庆阳对香丽又有了点新的了解。尽管这种了解是从别人嘴里听来的,但平常刘香丽在古镇也做过许多善事的。古镇风气就这样,说一个人好就是杀了人也会说是自卫反抗或为民除害;说一个人坏时,你就是把万贯家财全施给古镇老百姓,也有人会说你坑蒙拐骗多了良心难安睡不落枕才这样的。

憨娃又说:“柯老板,香丽是做事狠了一些,但也是被人逼出来的呀。”

柯庆阳点点头。他不知道这头点得是赞偿还是礼节性的,反正点个头也坏不了什么大事。这时憨娃的婆娘走进来说:“憨娃,外面有俩个女娃子,说是要找柯老板。”憨娃说:“是夏叶儿和夏荷嗦”

憨娃婆娘说:“就是,像是开张送礼来过的。”

憨娃说:“快请进来,夜露重把别个晾在街上做啥子待人要热晴些。”憨娃刚要起身,被柯庆阳一把拉住。

柯庆阳说:“憨哥子,就说我不在,让她们回去。”

说着说着夏叶儿和夏荷进了憨娃的店铺。

夏叶儿看着柯庆阳说:“庆阳,还是回去吧。深更半夜的莫烦憨哥一家子了,明早还要早起升炉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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