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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恢复。当然,也有可能再也无法恢复。

陆离奋起,此时再不拼命,更待何时

管他十步飞剑,还是百步飞剑,他通通接下

陆离闭目,举刀向前。

机先一式,扩展到最大。

在他的感知之中,哪有什么离剑,有的只是一道电闪雷鸣如同天神之雷,惩灭之雷

此雷是仙人一剑,仙乃剑仙。

凡人怎敢撼天威

但举刀相迎者,乃是刀圣。超凡入圣之人,又何曾惧怕天威

一刀往圣矣

黑白二炁大涨,将陆离的脸庞印成了黑白二色。释刀刀刃的纯黑,也因为炁息的存在,染成了斑驳。只是黑白二色的单纯,却硬是感觉到了色彩斑斓,光怪陆离。

陆离将自己融入这一刀之中。就像当初柳扶风最后所做的一样。

一刀生,一刀死。只此一刀。

离剑瞬息而至,红芒大涨。释刀高举而起,黑白相闻。

这世间,似乎便只剩下了这两道光芒。

沐三白站在原地,看着离剑而去的方向。他不知道这一剑,到底会如何。这种不确定的感觉,只在当年他用这招对付柳扶风的时候出现过。现在的沐三白,他根本不想回想起这样的感觉。

往事在目。

这个老人,忽然露出了一丝深深的疲倦。

此一剑,结局会如何

离剑终究与释刀狠狠碰撞在了一起。罡气炸裂,离火腾起了一个夸张的高度。这一团火,像是朔夜草原之上,荒火教传说之中的焚天荒火。天上地下,世间最猛烈的一把火。

离火正在蔓延,它将黑白二炁狠狠撑开。湮灭是吧只要我的罡气够强,那么在你湮灭罡气之前,我便足以将你击杀。沐三白抱着这样的想法,将全身罡气孤注一掷地用百步飞剑击出。

沐三白紧张地看着光华之中的离剑,胜负便在此一举了。

天下第一都无法掌控的对决,陆离其实已经拥有足够吹嘘的资本。可那还不够远远不够

“喝啊”陆离于万千离火之中,一声怒吼。

释刀向前狠狠劈下,向着离剑狠狠劈下

陆离这一刀,却仿佛彻底点燃了离火。离火燃烧着,再次汹涌而起。它想要把陆离也一同燃烧。

陆离整个身影已经被离火所包围。于一片火海之中,陆离将化为灰烬。

沐三白望着场中熊熊燃烧的离火,以罡气为柴薪的离火。

“结束了。”沐三白为陆离下了定语。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走上前去。他要去收回他的老伙计。只有离剑在他手中,他才能够安心。这是一个剑客对剑的感情。

只走出三步,沐三白忽然一愣。

一道红色光影在火中抖动了一下,擦着自己的脸颊飞过。沐三白转过头,那熟悉的光影,正是自己的离剑

离剑飞过,直接刺入了远处一个毫无防备的正道弟子胸口。沐三白还没来得及查探,心中便已经涌起了一股巨大的恐惧。这是他成为天下第一以来,从未有过的感觉。

沐三白回头,迎面便撞上了一个野兽一般的眼神。疯狂,桀骜,蛮横,嚣张。他与那个眼神,不过一尺的距离。

陆离与沐三白,脸贴着脸。

陆离全身冒着烟,身上有着离火灼烧之后的伤痕,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破焰而出,直取沐三白。

一刀纵横,陆离最先学到的一刀,也是最熟练的一刀。

借助黑白二炁的这一刀,劈飞了离剑,也劈开了离火。陆离向着沐三白猛然撞去。

“呯。”陆离的额头砸在了沐三白的鼻梁处。沐三白痛呼一声,鼻梁看似坚硬,却是人体脆弱之处。只此凶狠一撞。沐三白只觉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同顺着鼻血留下。

撞翻沐三白之后,陆离丝毫不减刀势。此时两人都可谓是油尽灯枯。谁能坚持到底,谁就能获得胜利。

沐三白手中无剑,陆离手中却有刀。

陆离怎会放弃这样的机会,他手起刀落,向着沐三白劈头就砍。

沐三白刚刚爬起身,只能偏头让过头颈要害,让释刀一刀砍在肩头。鲜血四溅

陆离几近疯狂,他一手压住沐三白,一手直接抽刀。

“嘶。”释刀切过沐三白的肩胛,让沐三白痛得倒吸一口凉气。可这并不是让沐三白最感到冰冷的。让他绝望的是,他的罡气远远没有恢复。

他败了。

而在这场战斗之中,败了,可不是失去天下第一这么简单。

败的人,会死。

陆离一手提起沐三白的衣领,一手反手握刀。这一刻,他的眼中仿佛清明了一些。“还有什么要说”陆离轻声问道。

沐三白似乎是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看着陆离的眼睛,很是平静。“没有了。”

“那么,向我跟老头子问好。”陆离说完,释刀直入。

释刀这把刀,终于插入了沐三白的胸口。沐三白瞪大了眼睛,狠狠抓住了胸口的刀刃。陆离闭目,握着释刀旋了一旋。“唔。”沐三白最后一个音节被卡在了喉咙之中,再也没有了声息。

陆离望着没有瞑目的沐三白,伸手推开了沐三白的尸体。

这一刻,仿佛所有的声音都已经静止。

事实上,霖越派之内的所有人,都仿佛被扼住了咽喉。

天下第一剑仙

死了

死了

在生机从沐三白身体上消失的那一刻,陆离忽然感觉到了一阵晕眩。那是一种疲惫加空虚混合的感觉。亦或者,那是一种解脱陆离他自己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似乎回到了一片白茫茫的空间之中。

这里,只余自己,再无他人。

陆离悄然倒地,迎面仰躺,大口大口的呼吸。天上的日光有些刺眼,他身伸手挡住阳光,就像挡住了整个世间。

“活着,真好。”

平安城,樊笼司。

八百里加急的消息,放置在了案头。这张桌案对面的两人,正襟危坐,却有着一股冷冽的味道。

“他做到了。”曾子墨用手绢捂着嘴巴,轻声说道。手绢是鲜红的,带着一份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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